“这十支香，我必须要拿到。”神女的手攀过层层叠叠的藤蔓，只挣扎地露出五根白骨。藤蔓缠绕着只留下她的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盯着前方，眼睛都快要从眼眶中脱离开。
白骨渐渐碎了，就像是粉末又让人感觉是雪，他们第一天进来的那一场雪。
那场雪就是神女最大的把握，小姐的力量？哼，我只要十支香！要这十支香我不可能做不到！
“啊！”木辞发出一声惊叫，他又双一次被控制了。不过与山神副本不同的是这个副本是无力的挣扎。
木辞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拿出那十支香，脚步沉重迟缓地走到大鼎处，献香。哪怕他死命的向往后拽却也仅仅只是拖缓了几步。无可奈何。
还差最后一个人。还差最后一步！神女的最后一只眼睛也慢慢缠上了藤曼，还差最后一步。
“差人是吧，孤来帮你一把吧，你的大祭司怎么样啊？”好像有一个人，抱着她，伏在她的耳边，以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会让你最重要的人在你眼前死去！
藤蔓露出了刚刚封上的眼睛，白骨的眼眶中是眼白与睁大的几乎覆盖了整个框架的黑色。不要！
神女不甘的睁大眼睛，身上的铃铛顶顶顶顶顶的响却怎么也无法让木辞自杀。
她不是山神，她越不过这份力量。越不过小姐，越不过山神，她呀，什么都做不到！
“神女大人。”祭坛外的岩浆里忽然升起来岩石，岩石上有一堆的泡泡，出了岩浆就一个一个破开了，露出山民，说话的就是那位老人家。他拄着盲拐，拎着一个空笼子，“神女大人这一切的缘起都是老朽的错，既然如此就有老朽做着最后一人吧。”
藤蔓交织着搭建了一条桥。老人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边上的人，自己整理整理衣服，自己走向死亡。
至于愿不愿意，谁在乎？神女已死，再无庇佑。
满意吗，孤亲爱的神女大人。山神温柔的抱着这颗世界球，将它捧在手心里，慢慢的变小，再变小，最后变成一颗红色的小珠子，山神看了眼成色，满意的取下手腕上的红珠子串，把最不喜欢的取下换上，祂的手链更漂亮了。
——
等杳杳从灵魂里飘出来来的时候，木辞正在看怪物书。
怪物档案*神女
怪物编号——宽恕与罪恶
所处副本——嘘，静悄悄
身份——该副本世界本初的世界意识
攻击方式——铃铛，雪……
弱点——沂
Boss评级——b
副本目的——人为人
怪物档案*黑影/藤曼/蝴蝶
怪物编号——boss缔造物
在“嘘，静悄悄”缔造者——借到山神力量的神女
弱点——无
怪物档案*山民
怪物编号——路人甲
攻击方式——副本不同，攻击方式不同（静悄悄中为普通物理打击 注：神女给予保护罩，反伤一切伤害，限制修为必须低于神女）
弱点——依附神女而生
怪物编号*沂
怪物编号——山灵
身份介绍——雪山孕育出吞噬了世界意识的部分力量的灵
攻击方式——喊叫，暴风雪，地块变动，冰雹，冰锥等
弱点——雪山之心
怪物档案*山神
怪物编号——愿望
所处副本——香
身份——诸神系统唯一的神
攻击方式——香……
弱点——额
Boss评级——s
副本目的——保密
怪物档案*阿房
注：在使用者处于副本“嘘，静悄悄”第七天是短暂出现，暂无更多数据，请使用者继续努力
怪物档案*秦枯
……
现状——死亡
怪物档案*楚安
……
现状——死亡
怪物档案*柳芷
……
现状——死亡
……
木辞继续翻着
怪物档案*木辞
怪物编号——记录者
攻击方式——无
弱点——到处都是
现状——存活
怪物档案*秦青
怪物编号——秦七姑娘
攻击方式——武器攻击，法术攻击
弱点——长命锁
现状——存在
“他们都死了。”木辞说。
“是的，你不是亲眼看着他们死的吗？”杳杳拿过怪物书翻看。杳杳倒是漫不经心。
“都死了。”木辞木讷讷的，他还没有从打击里缓过来。
他们并没有很很好的关系，他们只是陌生人，但是如果说香是他“杀”了副本里的人，那这个副本就是副本里的人杀了现实里的人。
“都是怪物，都是怪物啊。”木辞依旧傻愣愣的。
“我们所有人都是怪物！”他们死亡的画面在木辞脑海里一一浮现，“生死在这个副本里是最寻常的事情，最普通的事情，最无法违抗的事情。”
等了很久很久，等到杳杳推测木辞依旧想开了她才开口。
“所以你做好长大的准备了吗。”杳杳摸着怪物书上那一团黑的大头贴。
“我的未来，你准备变成现在了吗？”
“这一切都是……”木辞咬紧腮班子，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他仰起头靠在沙发上，他挡着眼睛，不再说话。
杳杳靠在沙发的另一侧，她悄悄拿着帕子拂过眼睛。眼睛有点酸了，揉揉。他们中间如同画了楚汉河界一般，一个这头，一个那头。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但是这一缕最后的余辉也不可施舍给他们。这一切都早已命中注定。
也是有心人的苦心孤诣的结果。
“明天开始，你去长命锁里学习吧，小八会教导你呢。”杳杳合上书，“还有一件事，你的身体借我用用，我准备去玩玩。”
小八拎出俩麻袋金砖，“这是七姑娘的生活费，一麻袋给你，是伙食费，住宿费，还有一袋是小姐购物费，不够再补，她需要买几件衣服了。”
“小八会是一个好老师的。”小八乖巧的立在木辞面前。
木辞摸摸小八的头，“小八会是一个好老师的。该看开点你也要看开了，我们都是怪物，所以你也要学着作一个怪物。”
木辞没有回复杳杳的话反而开始翻系统背包，“第二个副本结束后你的双蝶剑也拿回来了，还给了我一个武器魔方。”木辞翻出一个灰色的魔方递给杳杳。
杳杳接过魔方顺便将自己的灵力灌输进去，想长枪，魔方开始扭曲变化，不过一秒时间就与她脑海中想的武器分毫不差，大刀，笛子，手枪，均分毫不差。挺好用，跟怪物书一样也是一个概念式工具。
“小八，让他把武器也认了。”杳杳起身开了灯。昏暗的环境让她有点不舒服。
“好。”
第二天杳杳还是自己的那副样子，也没有用木辞的肉体，她自个撑着遮阳伞站在一栋建筑前，上头有几个大字——怪物研究局。
这个建筑在郊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处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森林里，它也是绿色的色调一点也不起眼。要不是有地图她还真不好找啊。
杳杳最后对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走了进去。
——一个月后
木辞难得与杳杳一起吃一顿中午饭，饭后就靠在椅子上聊了会天。
他们一人捧着一个杯子像是普通的姐弟一般闲聊着，虽然聊的不是太好。
“算起来你学了有几十年来，怎么样。”杳杳神色温婉。
木辞放下茶杯开始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他大拇指戴不下食指倒是刚刚好,他就这样不急不缓地转动。
“您觉得呢，过去。”
“小八告诉我你已经可以调动五成力量了，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杳杳将茶推开向后一靠。
“问题？”木辞手上动作一顿，又继续转动玉扳指。他沉默许久才开口，“当时你是真的救不了还是假的救不了！还有阿房是谁？”
“她呀，”杳杳一顿，没想到还会问道那位，她坐直身子，不知想起什么脸上露着怀念，“先说之前的问题，我自然是真的救不了，你应该也瞧见了我最后可是把自己的心都拿出来救你了，你又怀疑什么有的没的？嗯？”
“至于后一个吗，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杳杳起来走到木辞身边，手滑到脖子里拽出来那枚长命锁。
“我不会欺骗你的，现在，”杳杳将下巴磕在木辞肩膀上，把秦字指给他看。
“就是这个秦。我的祖母是秦家第六人家主，而我是祖母自认亏欠我良多的，她手里的小棋子。”杳杳手下滑握住木辞的手，珍重地将长命锁放到木辞手里，“秦家起源于公子，听小姐说公子死后灵魂久留于是，边界向咸阳出发，路上偶遇一白狐，此狐有六尾，双翼，过了些许岁月莫名其貌的就出现了秦家，公子再一次见到白狐时，那白狐携篮而来，篮中就是我的祖母，后来她成了家主。公子说，祖母是秦家历届家主中最强大的存在，也是最不适合当家族的存在！”
“是的，她是最强大的存在，强大到与天道相抗衡，毕竟那时候没有所谓的大道，世界还没有规矩，所以，罢了，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呢？”杳杳收回手离开，她招来小八摆好点心，这是一个很悠久的故事悠久到她不想说。
杳杳持着茶壶注水，看着茶叶舒展，汤色渐浓。
“她很强大，而我是她变强大路上的一枚棋子，”杳杳看着木辞略带同情的神色轻声笑了笑，“你倒是不用为我惋惜，我得到的可比我失去的多多了，我的祖母在我百年后目送我的离去，没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后我又目送她的离开，她自我销毁，离开了秦家，而阿房就是秦家老宅所在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山神会告诉你的。”
杳杳倒茶，“来，先喝喝我这茶泡的怎么样。”杳杳那悲伤的情绪简直收放自如啊，不一会又美滋滋地喝起茶来，“等会啊咱们要去山神那里一趟，祂昨天让系统转告我说有事相商，不去后果自负！”
“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