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慈懒懒的掀起眼皮,说:“都说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度假时间,手里的工作一大堆,怎么能说丢就能丢呢?”
霍靳深不满的抗议道:“阮慈,你不觉得你进入公司以后,已经在冷落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正值壮年,很多事情欲求不满,我会很暴躁的,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是不满足我,很容易出现情况的哦。”
望进霍靳深的别有深意的黑眸,阮慈笑了,扭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的相互对视,说:“那么请问,是谁害我这样的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进公司呢?我这么做又是为了谁呢?再说了,昨晚你明明……”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阮慈噤声,不再说了,不由得脸颊飞红。
这个家伙昨天晚上,明明已经要了两次……
他哪里还好意思委曲的说自己被“冷落”了呢?晚上要应付他,白天还要去公司,她很累的好不好?
盯着阮慈脸红的样子,霍靳深马上又心动了。
明明……
四周的一切,好像瞬间被定格了一样,不由得,都停了下来。
霍靳深的耳朵朝阮慈这边伸长。
听了一晚的无聊“废话”,这才是他想要听到的“重点!”
车内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处的沉默,让人充满了无尽的想象……
听阮慈提及昨晚的事情,霍靳深邪恶的笑,脑海里,想到的都是绯色的场景和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声音,有水声,还是她低低的喘息声……
别墅对面,随着时间的分分秒秒的走过,饶是阿树这样冷静沉着的性子,面对已经停在了霍家别墅大门口的车子,却迟迟还是没有人下来的诡异现象,也开始失去了冷静。
连阿树自己都在怀疑这是诱饵的
目的这一想法,也变得愈发真实起来。
那么接下来呢?
他该怎么做?
这时,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阿树神情倏而一凛,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将枪口瞄准了车子那边,直到瞄准镜中出现了霍靳深的身影,他鹰隼似的眸子才渐渐的露出一抹犀利,随时,都有可能扣动扳机。
直到瞄准镜中的人,转过了身,正面朝向他,阿树的目光骤然紧缩……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阿树突然被身后一跃而起的黑影给扑了个正着。
这一切大.大的超出了阿树的预料,他始终冷寂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愕然,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闷声不响的与偷袭他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说双方的立场已然明确,但是两个人都极有默契的不想惊动任何人,所以,也都弃了枪支,选择肉搏。
那人的力气很大,手臂隆起的肌肉十分结实,阿树暗自在心里评估,能这样悄无声息的跟踪他,还能潜藏在他身边这么久而不被发现,足以见得这人还是有些实力的。
事实证明,那人在近身肉搏这方面也是十分厉害,饶是阿树这种经受过类似特种兵一样训练的保镖,也很难在他面前讨到什么便宜,于是,双方陷入了苦战一般,谁也不占优势,但是谁也没有真的落了下风。
阿树的目标是霍靳深,并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到不相关的人的身上,更不想惹麻烦,可是那人却缠他缠得紧,连一丝逃跑的空隙都不给他,同时,也对他的装备及路数都掌握的很是清楚。
阿树看的出来,这个人为了对付自己,应该已经下了很多的精力来研究自己。
当阿树和那人他们两个人再
次倒在地上翻滚时,那人已然骑在了阿树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左右开攻,一个大男人被拳头打得“咣咣”作响。
阿树真的怒了,也生气了,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还是像他这样抱着决然念头儿的人了。
他宁愿对方给他的一刀,也好过现在被对付戏弄。
被对方这么对待,往自己脸上挥拳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情。
阿树挣扎的更厉害了,瞪着身上的人,第一次将杀意表露的这么明显。
借着头顶的月光,阿树看到了在他身上对自己进行桎梏的人,是个长相中规中矩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脸,同样一言不发的抿着唇,可是下手却是实打实的狠。
巴掌和拳头,轮流落下,无一扑空,成心想要羞辱他一般。
阿树紧咬着牙,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反击,可是那人早就有了防备一样,在避开阿树的反击后,落下拳头的力道就更大了,打得也更狠了。
最后,那人又是猛地一个翻身,直接将阿树的身体给掀了上来,几乎是同时,阿树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
随着“咔嚓”一声响,阿树的身子猛然一震,再次看向刚才与自己扭打在一起的男人时,凌厉的视线里有一丝恨意。
“你是警察?”
对方直到这时才算是停下了手,提着阿树就站了起来,掀了掀眼皮,不紧不慢的说:“十几年前是,现在不做了。但是铐的人多了,成了习惯,抱歉。”
阿树目光盯紧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你的霍靳深的人?”
杨奕博用力压住阿树,又将他给捆了个结结实实以后,才累得一屁股坐在了一旁歇着,喘了几口粗气以后,他抽出一支烟来点燃。
之后,杨奕博又朝着阿
树递过去一支烟,可是阿树完全无视,只是死死的瞪着他。
杨奕博倒也好脾气,将烟收回到烟盒里,将烟盒又揣回到自己的兜里,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我不是他的人,我只为自己做事儿。不过这次呢,倒是他拜托的我。”
阿树听得出,这个男人与霍靳深之间还是有些交情的。
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阿树垂下目光,从齿缝间挤出来话,说:“要杀要剐还是报警,随你们好了。”
见阿树一副生无可恋、一心求死的样子,杨奕博就觉得好笑,吸了口烟后,说:“动用私刑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儿我从来不做。可要是报了警呢,就等于是要了你的命,我又没有那么狠心。说来,该怎么处理你,我还真就是不知道!”
听杨奕博这么说,阿树对此,无动于衷。
对阿树来说,既然结果都是失败的,他们说什么也都只是假惺惺。
杨奕博站起身来,然后走近阿树,蹲下身去,处在与他平视的位置,淡淡道:“老实说,我跟了你挺长时间了。你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且,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动手,可是你却没有那么做。我知道,你在犹豫,在迷茫。总体说来,你这个人本质上不坏,当然,遇人不淑也不是你的错,只要你能保证,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找霍家人的麻烦,我就放了你。”说完,杨奕博笑了笑,“怎么样,很划算吧?”
阿树扬了扬唇角,唇边溢出一丝嘲讽,“我不需要。”
“脾气这么硬?”杨奕博挑了下眉,盯了阿树半晌,然后坐到他的身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点燃了一支烟,直接塞到他的嘴巴里。
阿树微恼,可是他这会儿被杨奕博捆得像个粽子
一样,坐在那里动弹不得,只能像是个布娃娃一样被杨奕博摆弄着。
阿树嘴里叼着烟,感受到尼古丁充满安抚的特殊气息后,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吸了口烟,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见阿树在吸烟,杨奕博轻笑了一声,目光调向远处的霍家别墅,抬起手指向那里,缓缓出声,说::“六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害得那个女人没能找回孩子。虽然我心里明白,错不能完全在我,但我还是十分自责。要是我能够强大一点,就不会被人绑走,耽误宝贵的营救时间。之后的结果如何,我没有再关注过,我只记得我失败了。于是,打那儿之后,我开始拼命的练习自由搏击。”
扭过头,杨奕博看了一眼阿树,调侃道:“还好,今天派上用场了。”
杨奕博心里清楚,阿树的确是他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了。
阿树仍是面无表情,但是一支香烟,已经渐渐的燃掉了半截。
杨奕博继续说:“你知道人死后要去什么地方吗?”
杨奕博突然变换的话题,让阿树微微一怔,但是他却没有回答。
杨奕博自顾自的说道:“好一点儿的,直接轮回,重新投胎,像那些生前做了坏事儿的人呢,就要受尽折磨,表现好的没准才能进入畜生道轮回,下辈子做只猪狗牛羊什么的。”
阿树听着杨奕博的话,脸色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而且,最重要的是,生前教唆过他的人,那人要是犯下罪孽,也是要算在本人身上的,所以,就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接受无休止的惩罚。尤其是有人命背在身上的,那就更惨了。”
杨奕博说着,还不禁啧啧有声的摇头,似乎是不敢想象那种修罗炼狱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