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以前陈默不信，现在望着审问室紧闭的大门，以及半开的窗户…他信了。
当审讯室房门被推开时。
一个白人警官端着咖啡走进来，瞥了眼陈默，突然笑了。
“在圣迭戈袭警，根据情节、伤害程度，你将面临着5到15年监禁，加上非法持有枪械和du品，数罪并罚下，也许你的下半生都将是在监狱里度过。”
“不用着急否认，这上面会有你的指纹的，相信我。”
说完，一个物证袋被甩到桌上。
里面装的是黑人袭警时使用的那把手枪。
白人警官抿了口咖啡，余光偷瞄陈默反应，可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表情。
陈默嘴角微张，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闭口不语。
手枪上到底有没有他的指纹，这重要吗？
不重要。
以正常审问流程来说，对方应该拿着一沓文件进来，宣布完他的罪行，之后让他认罪。
如果不认，直接一顿毒打也不是没可能。
反正绝不会是端着一杯咖啡，用慢条斯理的语气像是在跟朋友…聊天。
陈默左手指节无意识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声响。
半晌，他抬起头看向警官，也笑了。
“是的先生，我相信手枪上会有我的指纹，那么，你需要我怎么做？或者说…”
将身子略微前倾几分。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当一个人没有把话说死时，那么这个人就一定还会有下文。
别问，问就是来自被生活毒打的经验。
两人视线交织在半空，气氛沉默数秒。
而后。
白人警官再次笑了，他眼神中带着惊喜与期待。
“你知道么，如果今天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黑人，那他只会像个白痴一样，大吼着说我滥用职权，冤枉他。”
”尽管他说的是实话。”
“噢，忘了自我介绍。”他伸出手，“强尼。”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对方都已经挑明了说：这上面会有你的指纹的，相信我。
言外之意，这上面也可以没有你的指纹。
没人会听不出来。
什么，你说黑人就听不出来？
也许黑人满脑子马赛克，谁知道呢…
陈默也伸出手与对方轻握，哪怕他还带着手铐。
“你脑子很灵活，我正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帮我处理一点小事。”
强尼故意咬重了“小事”两字。
“我的人说，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市民中又只有你一个目击者，巧的是，这件案子刚好是我说了算，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处理好，你依旧是个良好市民。”
“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
强尼话锋一转，垮着副B脸，“我听说监狱里黑人都有特殊爱好，你不会喜欢捡肥皂的。”
一个圣迭戈警官不惜诬陷你，也要你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你最好别以为他是让你去帮派组织当什么线人，或者卧底之类的。
只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陈默有的选吗？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还有灰色。
“…我可没有那种特殊爱好。”
强尼很满意这个回答，伸出手，“合作愉快。”
……
陈默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仓库的房间。
但仓库里放的可不是什么杂物，而是枪！
数不尽的枪，各种各样的枪！
一眼扫去，至少能看到上百支，其中手枪占据大多数。
强尼主动解释，“这些都是鬼枪。”
鬼枪，指的是完全无法溯源的枪。
不仅没有编号，枪的“指纹”也就是膛线划痕也同样难以被警方追查。
这就导致，只要是帮派成员，用的几乎全是鬼枪。
强尼戴上手套，随意拿起一把自顾自说着，“tec-9冲锋枪，弹匣50发，那些帮派成员的最爱。”
他又忽然看向陈默。
“知道么，为了抓捕这把枪曾经的使用者，我有三个同事因此殉职，包括我也在那次抓捕行动中受了枪伤。”
陈默没说话，但人却愣住。
“新手功能启动…”
“型号：tec-9、口径：9毫米、供弹：50发、英特拉泰克公司生产。”
“官方售价：278美金。”
“圣迭戈黑市价格：320美金，洛杉矶黑市价格：375美金，金斯顿黑市价格……”
没注意陈默脸上异常，强尼挑着眉，“这些从罪犯手里获得的枪支将在半个月后集中销毁，你不觉得很可惜么？”
“我需要你给这把tec-9重新找个主人，不仅是它，包括这里大部分的枪都是一样。”
操…
听懂了他的潜台词，陈默想骂娘。
算是知道为什么强尼是端着一杯咖啡进来，而不是拿着一沓文件了。
这是准备找个替罪羊出来好帮他背黑锅。
“半个月后就要集中销毁，你不怕上面查下来？”
“枪支销毁一直都是我在负责，只拿一半出来，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谁又会下来查？”
像是为了打消陈默顾虑，强尼又换了副语气，“这事成了，我可以保证，你不仅什么事没有，我还可以给你一笔丰厚的酬劳。”
“你的背景我调查过了，你在一家三流保险公司工作，那点可怜的薪水，能干什么？”
这话他妈就是在放屁。
你见过那个替罪羊事后还可以安稳的？
陈默沉着脸说：“我会帮你搞定这事。”
强尼意味深长地看过来，“对了，我得提醒你一点，如果事情暴露，我最多算是失职，而你，恐怕还要多加两条盗窃警局枪支以及非法贩卖枪支的罪名。”
“所以，你最好把嘴闭紧一点，明白么，伙计。”
陈默心里一阵恶寒。
知道在圣迭戈警官和罪犯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一个是匡扶正义，一个是扰乱社会稳定？
不，区别是前者是合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