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犹如酒吧买醉的女人，妩媚中带着欲拒还迎的浪荡，多看一眼，让人忍不住沉沦。
站在警局门口，陈默回头看去，空荡荡的。
可脑子里就是忍不住浮现强尼那张B脸。
摸出根烟，点燃，烟味在舌尖弥漫，刺激着神经，陈默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还有比快付不起房租更糟糕的事吗？
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从手提包拿出tec-9冲锋枪，也不怕被人看见，反正就是大摇大摆。
接下来都得提着头过日子，怕个卵。
加上先前突然弹出来个系统，该死…他都大了。
强尼勉强帮他找了个买家，一个叫尼尔森的帮派成员。
有多勉强？
勉强到强尼压根就没和对方联系过，完全不认识尼尔森，只知道对方是一个帮派组织的二把手。
有意思的是，上个月强尼才抓了这个帮派不少人，收缴了不少枪支。
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帮派之间斗争没枪怎么行？
尼尔森立马吩咐小弟。
一个字，买！
找黑市买枪！
强尼正吃定了对方这点，专门跟上司申请，加派人手用来盯着黑市，来一个抓一个。
一来二去下，尼尔森的帮派还买得到个屁的枪。
就这几天已经抓了他7、8个小弟，差点没把尼尔森气炸，都准备放话出来，要血洗整个圣迭戈警局。
所以，尼尔森自然就成了目前最大的买家。
什么叫薅羊毛？
这就是了。
烟烧得很快，直到烟蒂开始变得烫手，陈默这才收回思绪。
从警局出来是晚上11点，这个点对于帮派组织来说，正是最活跃的时候。
他得做事了。
“妈的…”
斯旺西大道，是圣迭戈最堕落的地方。
生意稍微好点的酒吧门口，都站着嗨上头的瘾君子，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当看到陈默时，这群狗杂种眼里立刻泛出贪婪。
一个亚裔大摇大摆出现在这，其吸引力不亚于一个全身赤果的涩情女郎。
一路走来，陈默已经被这样盯着好几次。
胆子稍微小点的，怕是早就吓跑。
将tec-9拿在手上，陈默有意无意将枪口半抬，好家伙，那些贪婪的目光瞬间温柔地像是在看自家老妈。
很有意思对吧？
所以说游牧民族为什么会变得能歌善舞，不是没有道理的。
Aurora酒吧。
还没进去，仅仅只是站在门口，躁动的音乐就震耳欲聋。
强尼跟他说，平时尼尔森这个点基本都会在这。
门口还有个几个衣着清凉的站街女，身体跟着音乐不断摇晃着。
陈默走向其中一人，东扯西扯聊了几句，拿了10美金给她，最后，不忘在对方身上摸了一把，才慢悠悠走进酒吧。
进去的瞬间，就看到舞台中间扭着腰的妹子，陈默眼珠子瞪得滚圆。
“妈的，好大！”
舞台下方全是被欲望冲昏了头的男人，都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来一场灵魂的碰撞。
但只要有人稍微越过雷池半步，就会有打手出来制止。
往里走的时候，陈默是一步三回头。
一分钱没花，硬是看了三分之二还要多，血赚。
走到吧台，眼神不断往里扫视着。
直到角落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一个典型的欧洲人面孔，脸色略微苍白，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鼻梁高挺，唇角挂着笑，显得彬彬有礼。
身边还站着四五个保镖，腰间鼓啷啷的，显然是都带着枪。
别怀疑，中间坐着的就是尼尔森。
这点他刚刚专门跟门口的站街女打听过。
这年头，帮派组织早就正规化了。
你以为还是那种街头混混呢，人帮派成员都是按时发薪水的。
穿西装打领带才是这些大佬的标配，有钱了谁不想当人上人？
陈默回过头，看向吧台酒保，“伙计，给尼尔森先生一杯他平时最爱的酒，麻烦再带句话给他，就说有人想跟他谈笔生意。”
他不仅从站街女口中确认了尼尔森在里面，更知道了对方有饮酒的爱好。
你得投其所好。
总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过去吧？
“好的先生，280美金。”酒保说。
陈默脸皮一抽，操，这么贵？
偷偷瞄了眼钱包，想了想，最后还是让酒保换了杯便宜的酒，他端着酒杯，脸上堆着笑，径直向尼尔森走去。
一个亚裔出现在一个都是帮派成员的酒吧，算显眼吗？
答案是的。
没等他靠近尼尔森，对方身后的保镖就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先生，麻烦你离开这里！”
你看看，帮派成员都知道用“麻烦你”。
出来混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
那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都是小瘪三…不，都是煞笔。
这里的动静自然也被尼尔森注意，他放下手中酒杯，面无表情看过来。
很冷漠的眼神。
要说一点压力没有，那不可能。
陈默心脏都漏跳半拍，同时余光瞟了眼尼尔森面前的酒瓶，笑容更盛了。
“尼尔森先生，虽说金酒无论口感还是烈度都算得上极佳，但我认为您更应该尝试下芝华士威士忌。”
“你也懂酒？”尼尔森饶有兴趣说道。
他懂个锤子。
芝华士威士忌这个牌子，他不过是以前碰巧遇到个推销酒的同行，听对方吹牛吹得天花乱坠，所以印象比较深。
至于能认出金酒这个牌子，酒瓶上那么大的商标，他又不瞎。
好歹失业前也是卖过保险的。
你可以不懂，但吹牛总会吧？
“我的祖母曾经有一座小酒庄，遗憾的是她后来破产了，所以我也只是了解一些。”
尼尔森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这…
这时候不应该邀请他喝一杯么。
再不济也该敷衍的回一句才是。
瞅着气氛快要冷场，陈默笑着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发现了一种比酒精还要令人上头的东西。”
这次尼尔森有了反应，他抬起头，“比如？”
陈默将手提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里面赫然摆放着几把枪。
旁边几个保镖一看，神情紧张立马掏枪。
包括尼尔森眼神也变得不善。
迎着几人视线，陈默嘴角掠起，缓缓开口。
“比如，撞针撞击底火，让子弹划过膛线的这个过程，更让人着迷，不是么。”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伸出右手。
“自我介绍下，陈默，一名爱好世界和平的军火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