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题，直接吓到了黎玥，她把问题丢了回去。“早恋？你想早恋啊？”
祁炀不着她的道，“问你呢，别把问题丢给我。”
黎玥转过身，避免跟祁炀太过接近，“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行。”大少爷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那双眼睛懒懒的带着笑意，黎玥只好不去看。
她想了想，回复：“别人早恋我没什么看法。”顿了顿，她看向他，“但是我不会早恋。”
“为什么？”
“恋爱应该是旗鼓相当的，才会平等，你知道我的处境，我……我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去恋爱的。”
“高考前，恋爱不在我的计划内。”
祁炀点点头，他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就像他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为了听她亲口说出来。
黎玥找话题来掩饰此刻的不安，“你想早恋啊？”
祁炀往后靠在椅子上，“你不想，我也不想。”
这句话带有歧义，就像他喜欢的女生是她。她不谈，他也没得对象谈一样。
黎玥低头，耳朵热热的，她不可能自恋的问祁炀是不是喜欢她。
她换了一个说法，豁出去般直接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带着微弱的期待，又带着能接受最坏答案的心情去提问。
祁炀单手撑在桌面，就这样静静盯着她，直到黎玥紧张得脊背发毛，他才缓缓说：“你猜。”
“有吧。”
“早点休息。”祁炀轻轻叹气，转移话题，站起身揉揉她的脑袋，“黑眼圈都有鸡蛋大了。”
黎玥连忙捂着脸跑回家，拿着镜子照脸蛋，没有黑眼圈，祁炀又在逗她。
这一次，为了让她不追问，他成功了。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一整晚，黎玥睡得香甜，梦里的少年回答她的问题：“喜欢的人就在我面前啊。”
睁开眼，她从床上弹起来，今天是期末考的日子。
两个女生考完在教学楼下见面，林诗琪问：“阿梨，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见林诗琪细细打量她的脸，黎玥摸自己的脸蛋，“哪里啊？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不不，你今天的气色红润。”林诗琪伸出食指去戳脸，“就像泡在蜜罐里一晚上一样。”
黎玥看向别处，想到晚上做的梦，不至于这么明显吧，“没有，你看错了。”
林诗琪脸上冒出奸笑的表情，忽然趴在她耳边说，“我跟杨浩然在一起了。”
黎玥瞪大眼睛，久久没有说话，脑子在回忆他们相处的细节。
“鬼屋那次？”
林诗琪少见地害羞点点头，“嘘，替我保密！”
“好，我不说。”
黎玥想到什么，有些不确定地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亲嘴。”
“啊？”
“昨天校庆晚会后，他拉着我到学校的小树林，说要跟我散步，走着走着，他就问我要不要亲亲。”
黎玥整个人都震惊了，愣愣听着林诗琪叙述，“然后呢？”
“他的吻技太烂了，还……还起反应了。”
林诗琪嘴上嫌弃对方吻技烂，但脸红透了。
黎玥也去捏她的脸，“你们小心点，不要被班主任看见了。”
“你说起反应是什么意思？”
林诗琪瞬间闭嘴，面色爆红，“就那啥……”
她在黎玥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
黎玥捂着耳朵。两个女生面色都爆红，对视一眼，笑了。
“对了，你跟祁炀怎么样了？”
忽然话题落在自己身上，黎玥睁大眼睛看她，“嗯？”
“他昨晚表演完不是特地送了你一束红豆吗？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是直接抛给你的。”
心情就像泡在蜜糖里一般，隔着一层朦胧的薄纸，黎玥不敢奢望，但又忍不住去欣喜。
“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去，这么能忍？祁炀对你这么特别，不可能不喜欢你。”
黎玥低头看地面，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盼望时间快点到高考完的那天。
那时候，她就有勇气做一些事了。
“嗯，也许吧，不讨论这个了。我们去吃饭吧。”
两个女生一起去校外的面馆，在门口，却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男人。
“阿梨。”
黎天华裹着黑色的棉服，整个人臃肿，面色浮肿得好像要死了一样。
黎玥见到他，没忍住抖了几下，幸好林诗琪在旁边扶稳她不至于脚软。
黎玥有些冷漠地问：“怎么了？”
“你妈妈去哪里了？我回来没看见她，要冷死老子了。”黎天华裹紧衣服，面色有些愤怒。
黎玥不想告诉他许小英回老家了，说：“我也不知道。”
黎天华意外地，没有缠着她问东问西，“我知道了。”走之前，他说：“好好学习。”
“嗯。”
黎玥看着黎天华那背影，这真的是她的父亲吗？
这两天甜蜜的泡沫被他的出现给戳破了，黎玥恢复了一些清醒，心情骤然坠落，这两天她确实有些飘了。
期末考成绩出来，黎玥挤进了年级前两百名，她已经稳稳的跨进985和211大学的门槛。
连杨浩然这个吊车尾都被她这一学期飞速的进步，给惊到了。
杨浩然跟祁炀说：“老祁，看来你学习方法可以啊，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祁炀看了他一眼，“给钱。”
“靠，没义气，多少钱一个小时？”
“两千，给你打五折，一千。”
“我草，你怎么不去抢？”
“对啊，就是抢你的钱。”
杨浩然气笑了，勾着他的脖子，说：“那你免费给黎姐辅导！都不给兄弟辅导，重色轻友！”
祁炀没有反驳话里的重色，“关你屁事。”
“行行行。”
短暂的寒假如期而至，黎玥黎铭要回乐之城，和妈妈外婆一起过年。
两人在车站等火车时，黎铭忽然说：“姐，你看！祁炀哥。还有祁小景。”
两姐弟走到出口处，隔着围栏，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祁小景先开口，“姐姐，一路平安啊。”
黎铭撅撅嘴，“静静哥哥，我呢？”
“你也是。”
黎铭才不听没用的甜言蜜语，拽着他到一旁，“静静哥哥，我要喝饮料，你请我喝。”
祁小景不情不愿地被拽走了，一步三回头，看黎玥跟自家哥哥单独相处。被黎铭掰正脑袋后，什么也看不着了。
“黎铭！臭小子！”
“静静哥哥，我最喜欢你了，怎么能说我臭，我会伤心的。”
“恶心心，你这个小绿茶。”
两个小屁孩打打闹闹地走了。留下的两人面对面。
祁炀毫不掩饰地注视黎玥，而黎玥则是招架不住转移视线。
“你跟静静怎么来了？”
“来送我的小同桌，让你看看我，你寒假都见不到我真人。”
黎玥不甘示弱：“是你见不到我。”
祁炀轻笑，“对，见不到小同桌，没人问我问题，可得无聊死了。”
明明不是情侣，从来没说过喜欢对方的话，但眼下做的事超越了朋友之上，两人聊了几句。
到了检票时间，两个小鬼才回来，祁小景没时间跟黎玥说太多话，对着黎铭摆臭脸。“小绿茶，下学期让你哭着喊哥哥。”
黎铭对他做鬼脸，“略略略，你来啊！”
黎玥无奈地拍拍弟弟的肩膀，跟两个人打招呼sayGoodbye。
哐当哐当的声音响起，火车通过铁轨往乐之城的方向行驶。
黎玥看向窗外的风景，山峦迭起，身边的弟弟忽然说：“姐，你跟祁炀哥在一起了吗？”
黎玥惊叹于弟弟的心思，这可是连祁小景都没发现的不对劲，“没有。”
“哦，但是你们像情侣一样，做着情侣的事，只是没开那个口。”
黎玥听着觉得好笑，觉得这个还在上初一的弟弟像个小大人一样。她解释，“没在一起，要是以后在一起了，我会跟你说。”
黎铭开了一包辣条，“别，别告诉我，我自己看得到。”
黎玥看着嘴角沾着红油的弟弟，轻拍他的后脑勺，“傲娇。”
“姐，你拍我头干嘛？跟祁炀哥越来越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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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乐之城比南州市冷得多。或许是一段时间不见，黎玥回来的几天，许小英都和颜悦色。
没有嘲讽，没有冷言冷语，一家人相处难得的其乐融融。
回来的这一周，黎玥会拍菜地里的菜，河流里的鱼，山上的野果给祁炀看。两人分享日常生活。
许小英听到黎玥莫名其妙笑，问：“阿梨，你笑什么？”
黎玥瞬间收敛笑容，许小英想了想，说道：“成绩进步很大，是应该开心，妈妈今天给你做红烧鱼。”
“对了，你去田里拔几棵生菜回来”
“好。”
黎玥放下手机，拿着菜篮就出去了。
许小英系上围裙，准备杀鱼，听到手机振动，走过去，看到祁炀打过来的微信语音。
她直接按下接听。
对面语气轻笑，“小同桌，你钓的鱼还挺大。”
许小英直接问：“我是她妈妈，你们在谈恋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