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武!”朱标又叫了一声。
陈则武出了对列,低着头,听候朱标的吩咐。
“从今日起,你户部所查之人,无论官位大小,爵位高低。只要有说一个不字的,斩立决。朕倒要看看,有哪些人,顶着所谓的圣人之道,行腌臜之事。”
“即位前,朕体谅你们。现在,朕倒是觉得,对你们太仁慈了。朕虽仁,却不昏,也不庸。都记住朕的话,扬州城,战乱之后,只剩下不到百户人家。扬州百姓的苦,你们谁知道!天下百姓的苦,你们又有谁知道。”
“不要觉得,朕治国以仁,就不会杀你们。告诉你们,你们也都记好了。朕的仁,是对天下百姓,而不是对你们!”
朱标的话,犹如一支支利箭,刺进这些人的心里。
每个人,都低着头,听朱标的训话。
“都察院!”
“臣在。”韩宜可站出来。
“张亚辉,都察院给朕严查。查出问题,不必报与朕,直接斩首。”
“吏部!”
“臣在。”李伯昌听到,也站了出来。
“打今日起,京察每年一次。不得徇私,不得枉法。”
“户部!”这次叫的是陈则武。
“户部所持新政,无须有顾忌。朕还是那句话,谁阻挠,由朕来处理。但若是没做好,朕定要了你陈则武的脑袋。”
最后,朱标看向了方孝孺和齐泰,“传旨,翰林院,只管修书编史,不可参与政事,违者斩。有一人犯,翰林院全体问罪。朕不怕杀人,若是杀了你们,能换天下百姓富足,朕只怕杀的不够多。”
几句话,把事情完全的定了性。
奉天殿内,鸦雀无声。没有人见过朱标发过如此大的脾气,也没人见过朱标如此的雷厉风行。
朱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重新回到龙椅上,“南书房,由陈则武重掌。执御批,可阅国事。太子、燕王世子,入南书房。凡事,除军机要务,可由南书房和太子定夺,不必再来问朕。”
“每日,太子须同朕汇报当日所批奏折。滋体国事,概为储君论。”
这时候,方孝孺依然头铁的站了出来,“皇上,太上皇有诏,六部尚书不可兼任南书房。”
朱标抬起头,看着方孝孺,“朕说过了,翰林院不得参与政事。”
“臣为大明之臣,岂可看皇上入歧途而不醒,非臣子之道。”方孝孺不依不饶。
身后,也有少数翰林院的官员,齐声附和。
“传旨,太上皇正要编《洪武大典》,解缙主修。翰林院所有人,一同编写。日后上朝,也不必再来了。南书房,可拒翰林院的折子。”
这一次,让方孝孺目瞪口呆。被打发去编书,他不怕。但他怕南书房,不再收他的折子。
“何为圣人之道,从君论,辩明非。朕为万民着想,你们却想着一己私利。”
下朝前,朱标又传旨礼部,“春闱之事,由刘三吾和陈则武为主考。官员录用,由吏部、户部还有南书房共同负责。朕累了,下朝吧。”
朱标说话,没有了刚刚的气势,显得有气无力。
门后,朱元璋也是沉默许久,“把那些翰林院刚刚说话的人,名单给咱。再让太子,每日,去了皇上那儿,再到咱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