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属下查出了点东西。”
在秦王府的暗处，一个身着飞鱼服的人，正在向李保汇报着他所查到的情况。
这个人原本属于锦衣卫。虽然锦衣卫被废除，但是他还保留着穿飞鱼服的习惯。他的年岁不大，堪堪二十出头。可，他却十分的老练。就像一个优秀的猎手，能够抓住一切冒出来的蛛丝马迹。
李保，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确实和李文忠有着某种关系。他只是朱元璋在攻打洪州时，捡到的一个弃婴。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朱元璋将他寄养李贞的家中。
李贞见他十分的机灵，收他为义子。取名李保。
“大人，”属下查出西安城的广济林，沾着皇亲。
这倒是李保所没想到的，他略微有些诧异，又恢复了常态。广济林，真的如所有人想的那样，是个有问题的药坊吗。
李保点点头，淡淡的开口，“陈则武那儿，查了没。即便他是太子爷的近臣，但他也逃不了嫌疑。你要记得，整个大明朝，除了皇爷和皇后，谁都有嫌疑。”
“纪纲，你跟了我多久了。”
纪纲抬起头，认真的回答，“大人，四年了。”
“你跟了本官四年了，该教你的，本官也都教你了。不过你要记得，你眼睛看到的，一定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倘若那么轻易，让你看出来。那这些人，早就露出马脚了，也不会藏这么久。”
这是李保经常对纪纲说的话，纪刚重重的点点头。
纪纲走了之后，这里就只剩下李保一个人。他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用手捂住。手心中的痰，透着瘆人的血丝。胸口的闷痛，让他的头脑更加的清醒。
他有病，而且病的很重。可他拒绝求医，草药只会麻痹他的思绪。而疼痛，可以让他时刻保持清醒，更加理性全面的分析问题。
打开密报，这是一个小纸团。纸团上写着广济林背后的皇亲：王宁。
王宁是朱元璋的女婿，洪武十五年时，朱元璋的六女怀庆公主下嫁给王宁。这个人，素来对朝中之事不感兴趣，反而热衷于商贾之术。
“陈兄，你查出什么了没。”李景隆看着自己的老爹和陈则武一头钻进档案库里，就再也没出来过。
陈则武伸出脑袋，手里头拿着一个布满灰尘的小本子。
在这个小本子上，写着怀庆公主的夫婿，王宁为秦王府、晋王府送名贵药材的事情。这件事很寻常，只是亲戚之间互相送东西而已。但不正常是后面，也是陈则武所疑惑的点，就是跟着名贵药材一起进府的，还有一群会煎药的老嬷嬷。
煎药谁不会，秦王府的下人们，也能做。可是，为什么送药还要特地送去煎药的人，这就不太寻常了。
“王宁在哪。”看完小本子，李景隆率先发问。
“在应天呢。据说，宫里所有的药材，都是王宁给准备的。从洪武十五年至今，也没出过什么问题。皇后娘娘曾下令，让王宁也帮着秦王府、晋王府、燕王府、周王府准备日常所用药材。”对于宫里的事情，李文忠要熟悉的多。
陈则武点点头，心里有了些许的判断。这个王宁，可不简单。看似不问政事，而实际上在建文三年，他却因为给燕王朱棣泄露朝中之事，而被朱允炆抓入大牢。朱棣即位后，封王宁为永春侯。
“怎么了？要不先抓人。”见到陈则武的异样，李文忠问了一句。
现在，朱元璋可是把这里的大权，都交给了陈则武。虽然没明确说，他李文忠也要听从陈则武的调遣。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看陈则武的打算。
陈则武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抓人的时候，毕竟有着太多的疑点。其中，最大的疑点就是，这批乌头，是在洪武十七年送入秦王府的。
而那时候，陈则武都没有提出迁都的设想，也就不会有北巡的说法。也就是说，无论是王宁还是朱棣，就连陈则武自己，他们都不知道朱标会在洪武十八年北巡。
无论陈则武出现或者不出现，乌头都是会送入秦王府。所以，洪武十八年的北巡都不确定，更别提真正历史上的洪武二十五年的北巡了。
除非，这些人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