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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长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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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这伙人就将地上的血渍清理干净了,侯义啾、刘义嗷连同之前两人以及马匹的尸体被丢到了河边。他们牵了马过来,纷纷上马,为首那人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其余众人将蒋、齐二人围在中间,沿官道径直向甘州方向走去了。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下了官道,向西而行。又行了两个多时辰,月渐暗垂,天就要亮了。

为首那人,停马说道:“大伙儿歇息一下,天亮再进山!”

众人纷纷下马,也不生火,也不说话,只将马匹上携带的牛肉拿出来,就着酒水吃了起来。

那人又道:“老二,就将老九几人埋在这里吧!”

那被唤做老二的应到答道:“好的,大哥。”

说罢,便带了几人将先前被蒋义啸所杀三人的尸体抬到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回来了,想也是草草埋了起来,为首那人也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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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天就朦朦亮了。

为首那人又道:“上马,进山!”随后上马,走在前面。其余众人还是将蒋、齐二人围在中间,跟随为首那人继续向前走去。天亮的时候,众人已从山下一个下坳拐进了山谷。众人紧跟在为首那人后面,徐徐而行,山下已经没有像样的小路了,为首那人也不上山,只是沿着山谷向西而行。日上三竿,太阳照在蒋、齐二人脸上,二人初始觉得暖洋洋的,不一会儿就感到脸上疼了起来。

再往前一座不高的山梁挡住了去路,为首那人道:“大家弃马,徒步上山!”言语间是一副命令的样子。众人纷纷下马,将马匹系在山下的大石上,押解着蒋、齐二人向山梁上走去。

中午时分,众人恰好翻过山梁,再沿山脚向北一拐,便见到一座矮矮的小石屋,屋子不大,十余见方。为首那人一脚踢开房门,便向屋内走去,一会儿又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酒囊,道:“这里有充足的酒水和食物,大家饱餐一顿,咱们再继续前行!”说罢将酒囊扔向押解蒋义啸的同伙,说到:“喂一点,别饿死了影响我们的生意。”那同伙拔出壶塞,将壶口对着蒋义啸的脸上倒了下来。蒋、齐二人从昨晚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又走了一夜的路,肚里早就空空,见有酒水,也不闪避,就此饮了起来。这人喂了蒋义啸几口,就对着齐义嘶喂了过来,齐义嘶也不躲闪,饮了几口。这人起身就往石屋内去了,取了些食物过来,自己边吃,边喂蒋、齐二人。尽是些牛肉,嚼起来有些费力,但二人均未多想,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罢,略作休息后,为首那人道:“大家脱了夜衣,继续赶路吧!”众人听到命令,纷纷脱去夜行衣,塞进腰间。

蒋、齐二人向众人望去,见这些人大多是四十上下的年纪,都留着一缕山羊胡,身材魁梧,颧骨高突,脸上都有红红的印记,个个饱经沧桑的样子,像是常年生活在高原上的人。蒋、齐二人多在河西走廊行走,对于各色人等见得也多了,心想,似这般面容,怕不是中原人士吧。再向为首那人望去,只见那人身高七尺有余,两鬓长髯,山羊胡倒是比其他人略长些,着一身青色长袍,看样子是要比其他人年长些。只见那人头也不回,径直向前走去。众人将蒋、齐二人围在中间,纷纷紧跟着向前走去。

蒋、齐二人补充了些能量,又略作休息,感觉浑身有了些力气。蒋义啸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朵朵白云萦绕山顶,秃鹫、大雁阵阵飞过。蒋义啸看了看太阳,判断为首那人是带着大伙儿往祁连山深处走去,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虽说这祁连山绵延几百里,但为了监视吐蕃人的行动,我祁山派在这山中高峰处设了十多个瞭望塔,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出半日,山上就能知晓。为首这人怎么带着我和齐师弟往我们的口袋里钻呢!”

他想的没错,如今的大唐无疑是最强大最繁荣的。朝廷连年对吐蕃、突厥用兵,又与西域大食、月氏等国对峙,虽说胜多败少,但双拳难敌四手,也有兵力捉襟见肘的时候。朝廷一方面整军经武、迁民镇边,在西域设安西、北庭节度使,专司西域诸国事;在朔方、河东、范阳、平卢设四大节度使,牵制突厥;又设河西节度使、陇右节度使、剑南节度使与吐蕃对峙。这河西节度使,麾下临洮、赤水、武威、大斗、墨离、玉门、建康、新泉、宁寇、豆卢十军,常驻河西走廊,战力更是非凡。另一方面,朝廷在兵部设经武司,将江湖人士造册登记,赋予他们监视敌人、充当细作、绑架、暗杀、投毒等特殊的使命。几十年下来,当地的江湖人士与驻军更是配合密切、天衣无缝。

这祁山派的开山祖师本是西魏皇族拓跋氏后人,在皇族内乱中家人尽数被杀,自己逃到这祁连山上,苦心修炼,原本想着武功大成后为家人报仇,可是时间不长,西魏便被北周所灭了。他下山寻找仇家不到,反见沿路多因战乱流离失所之人,心下悲悯,也就赈之一二,见有无辜的孤儿,也收为己养。时间一长,被当地流民奉为救苦救难的菩萨,有养不动的孩子,也送到了他身边。如此,身边很快就有了孤儿二十余人。他带着这二十余个孤儿,回到藏身之地,开始种粮筑舍,不仅丰衣足食,年景好点还能救济乡邻,当地人多受其恩惠,感恩戴德,太平年间,也就多周济山上。眼见收养的孤儿渐渐长大,这拓跋氏便挑选当中资质较好的,倾其所学,尽数相授。时间一长,这二十多人中竟有几人出类拔萃,也成了一等一的高手。

北魏尚武,以武立国。这拓跋氏原也是皇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少时博览群书。如若不是遭遇家族不幸,定能成就一番大业。这拓跋氏见门下弟子不乏天资聪颖之辈,便将少时所学,口授做书,日日与弟子切磋见习,时间一长,就创下了祁山派这百年基业。

大唐朝廷设经武司,网罗江湖人士,对抗诸番。祁山派便是河西走廊对抗吐蕃的不二之选。这祁山派倒也识趣,从第四代掌门人程不疑起,便与经武司通力合作,多次在大唐与吐蕃的战争中,协助河西驻军打探机密、刺杀敌寮。多年下来,更是在几百里的祁连山上设了多处瞭望塔,有人想在这祁连山内造次,并且不被祁山派发现却是一件难事!

一下午走来,为首之人尽是带着大伙沿山脚前行,遇到岔道便向西或向北而行。到了傍晚时分,一座同样的石屋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为首那人进屋取出一袋酒囊,提到门口,仰头饮了起来,饮罢,说到:“酒肉都在里面,吃吧,吃完好生休息!”众人走了一下午路,饥渴难耐,争先恐后冲入石屋内去了酒水牛肉出来,吃了起来。

中午喂蒋、齐二人饮酒吃肉那人先自顾自吃了个饱后,拿了一袋酒水几块牛肉向二人走了过来,二人也不计较,狼吞虎咽吃将起来。两人吃罢,向众人望去,只见众人或仰卧、或斜躺,一天的赶路显然是累了。唯有为首那人,在两人三丈以外端坐,背靠大伙儿,头微微抬起,像是在极目远眺。

蒋义啸心想,昨夜相斗,那使剑人和使鞭人练得显然是外家功夫,内力平平,这一天走来,也就七八十里山路,这伙人便累成这样。若是一般的内家高手,提气飞奔,日行二百里也不至于成这样,想必这些人都是外家高手。唯有那为首之人,昨夜双手夹刀,一拉便将自己拉到,内力远在自己之上,如今端坐凝望,看不出一丝疲惫,想必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只不过自己见识不足,一招之内,还不能看出他的武功家数。这为首之人带着大家沿山脚而行,始终不上山,一拐一绕的,沿途从不犹豫,似是轻车熟路的样子。每半日路程,便有一间的石屋出现,石屋内储存着足够二三十人食用的牛肉和酒水,况且这牛肉还是新鲜的,对方要么就是算好了时间,前日从这条路上过来,沿途留下了食物,要么就是前面有人沿途指引,留下食物供这伙人食用。蒋义啸猛地心下一惊,这祁连山虽然绵延数百里,大小山峰数百座,但是祁山派整日巡逻、不时瞭望,常年往返不被发现显然是不可能,这山下路都没有,那这为首之人前面带路却丝毫不犹豫,想必定然是有人在前指引带路了!沿途顺带留下足够一行人用的食物!他又想,那这沿途指引应该有路标或其他标记之类的,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留意!这伙人人又多,为首之人武功远在自己和齐义嘶之上,想杀二人易如反掌,却不动手!到底为了什么?如果说对方摄于祁山派威望不敢动手吧,他们却杀了侯义啾和刘义嗷二人!着实猜不透!想到侯义啾和刘义嗷二人,心下有不免难过起来。

蒋义啸向齐义嘶望去,只见他右侧肩头的剑伤处已不再流血,伤口周边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齐义嘶也向自己这边望了望,双眼上挑了几下,又向右侧甩了甩头,示意他向自己左后方望去,他一扭头,只见自己周边两人竟已酣睡。齐义嘶又向左上方甩了甩头,示意他往那看去,只见那边重峦叠翠,远处山峰高耸入云,他突然明白了!齐义嘶是想告诉自己,这高山之上应该有祁山派的瞭望塔,这伙人在此歇脚,定然是怕这个时间在山下行走,被祁山派发觉!那一定是后半夜出发了!看来这为首之人对祁山派的岗哨配置也十分清楚了!这歇脚处人迹罕至,所以对方也不担心自己留下本门记号求救!

蒋义啸又向为首那人望去,只见那人依然端坐仰头,也不知是在等候什么,还是在思考如何通过山下的瞭望塔。他心下又开始盘算起来,这伙人半夜截杀我们,说是为了物资,拿下我们后对于物资却分毫不取,我们一行四人,杀了二人,却留下我二人不动,到底是什么打算?在凉州城外杀人越货,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怕是难逃祁山派的追杀,这人却反向祁连山里钻,可见确是早有预谋!到底是什么人要算计我祁山派呢?对方到底什么目的?他又向齐义嘶望了一眼,这齐义嘶平日里心思缜密,想必能比自己多考虑地清楚些!侧头间,却见他已闭目睡去了。他心下想齐师弟倒是坦然自若,既然对方无意对自己二人下杀手,那也不必警觉什么了,想着便也闭目休息了!

果然过了子时,蒋义啸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有人提了自己两脚,他下意识向后跃开半步,想去拔刀,忘记自己双手早已被捆住了。他醒了醒神,只见月亮正当头,月光洒在地面上,数十米外清晰可见,齐义嘶也已被唤醒。为首那人伫立远眺,还是向着先前那个方向。片刻,为首那人率先向前走去,后面一行人还将蒋、齐二人围起来,一起前行。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两人均感觉神清气爽,加上夜晚山间的冷风,越发精神抖擞了,走起夜路也渐渐快了起来。两人内力虽不及为首那人,但却比其他人要高出许多,走了一会儿,两人正常行走,只感觉其他人还要快步追赶,为首那人似乎意识到了,便慢下了脚步。蒋义啸侧头去看齐义嘶,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注意观察路边,齐义嘶初始没懂,几个眼色下来,他便知道蒋义啸的意思了。

一夜无语。

月亮西垂时,他们到了一个山涧,这涧底恰有一条小河流过,河流不大,但因为落差较大的缘故,河流撞击岩石发出很大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河两边有茂密的树林,树干都不大,叶子都以凋零,落在地上,走起路上软绵绵的,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还未穿过树林,一间石屋便映入了众人眼帘,与之前无异,为首那人首先进去后,便拎了一袋酒和些牛肉出来,自顾自吃起来,其他人也不等他发令,各自取食物出来吃将起来。

约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这人也不催促众人,吃完后,见他找了棵不大的树干,斜靠着在树干上,双目紧闭起来。众人也不知何意,只道是暂时先不走了,也纷纷找地方躺了下来!蒋义啸心里一沉,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原来进入祁连山腹地了,这伙人白天不敢赶路了,只得在后半夜行走三四个时辰,山路难行,如此一来,每天最多也只得走个四五十里地,要走出这祁连山,怕是要几天时间了。这样一来,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发现对方的身份或者联络暗号什么的了。

果然,日上三竿,为首那人还是动也不动!只是吃喝时刻,尽从石屋内取出食物,其他人也不多问。

到了半夜,子时已过,那人果然起身催促众人前行!

每日如此,蒋义啸仔细观察,却始终未能发现蛛丝马迹!

众人就这样走了七八天,每日后半夜赶路。这天,月亮就要落下去了,这伙人却没有发现存放食物的小石屋,为首那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蒋义啸心里嘀咕,该是快到目的地了!

天快亮的时候,为首那人停了下来。蒋义啸抬眼望去,只见远处高峰不见了,多是些不高的慢坡小山包,少了先前险峻,他心下一惊,怕是已经穿过了祁连山,快到青海了!

为首那人突然转过身,扫视众人一圈,向左甩了甩头,自顾自向前又走出四五丈去了。后面众人见状便围了上去,只留下两人看守蒋、齐二人。蒋义啸运起内力,侧耳听去,只听得“……黄龙滩……三人……”,相距较远,为首那人本就寥寥数语,蒋义啸内力修行又不强,便只听到几个字。

片刻之后,众人便又回到原地,蒋义啸仔细一看,竟少了三人,他心下想道,难道刚听到的三人是打发三人出去之意?这三人是到什么黄龙潭还是黄龙滩的地方找什么人去了?他正想着,抬头一看,却见三人离队向左前方直行而去了。

众人席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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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天已大亮,只听到远处“哒哒”马蹄声响起。众人向远处望去,只见先前离队三人在山谷口策马而来,竟然每人一骑,片刻之间,已到了面前。为首之人起身向前,迎了上去。三人下马,附在为首那人耳边窃语,蒋义啸再侧耳听去,但听得风声呼呼,其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三人牵了马匹过来,从马上卸下许多食物,与前无异,都是些酒肉,众人便吃将起来。其中牵马一人拿了些给为首那人送去。

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已高高升起,有些人尚未吃将完毕,那些吃喝完毕的就在旁边的干草丛或石头上躺了下来,稍作休息。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为首那人突然起身,看了众人一圈,喊了声老二,旁边一位持剑之人哎了一声,便快步上前去了,两人窃语一会,那老二便回来了。蒋义啸之前听到为首之人喊老二时,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夜行衣,脱了夜行衣,尚未分辨出众人来,此时向这唤做老二之人看去,只见身高七尺有余,络腮胡子,年纪与其他人相仿,左眼眉梢一颗豆大的黑痣,着一身灰色加了棉的外衣,看起来倒是神采奕奕。

为首那人转过身,向众人说道:“老二,你和商教头、姚兄三人留下来,其他人跟我走!”

说罢,转身便向前去了,众人跟了上去,只留下被唤做老二的和另外两人。三人目送众人离去后,彼此看了一眼,便在蒋、齐二人对面坐了下来。

蒋义啸与齐义嘶对望一眼,便向三人看去。只见这被唤作老二的端坐中间,两侧各坐一人,听为首那人唤两人为商教头和姚兄,却不知哪一位姓商,哪一位姓姚?蒋义啸向左边一人看去,只见那人盘腿而坐,膝前一对流星锤,猛然想起,这正是前几日凉州城外用流星锤缠了自己双腿之人!这几日走来,自己竟没有留意,现在看去,此人方脸,鼻梁奇高,双肩也比常人宽出一头,头发稀少,席地而坐,倒颇有一丝豪侠之意。右边一人也是席地而坐,长发敷面,长剑横在腿上,双眼紧闭,一副聚精凝神的样子。

蒋、齐二人又对望了一眼,齐义嘶朝蒋义啸笑着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对着三人道:“三位前辈就算是要监视我俩,也不用这样面对面看着吧,我们双手都已经捆上了,没有扶持,站都站不起来,还怕我们跑了不成?”他平日里风趣幽默习惯了,到了这等关头,也打趣起几人来了。那三人均未答话,还是一动不动。

齐义嘶又道:“说实话,三位长得又不好看,老是这么面对面看着,我都快要把早上吃的牛肉吐出来了!”三人还是纹丝未动。

齐义嘶又道:“三位前辈,你们要是坚持这么坐着,那我们就说说话吧,这么多天不说话,我都快忘记怎么说话呢!”

见三人还是一动不动,又道:“不然我们唱歌怎么样?”

说罢,也不管三人答不答应,便自顾自唱了起来,那歌声道:“巍巍祁连兮,白雪皑皑;黑云滚滚兮,杀人如麻;救我世人兮,拓跋菩萨;菩萨所居兮,冷龙之上。”这歌声原是百余年前河西走廊上的流民歌颂祁山派创派祖师的,几百年传唱下来,早被祁山派当做号集同门、传递消息的暗语了。

齐义嘶高唱几遍,当间坐着的老二,阴声道:“齐少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里是唤不来狼的!”

齐义嘶心道,这人竟然知道我门中暗语。与蒋义啸对望一眼,说道:“前辈竟然知道我祁山派号集同门的暗语,想必与我祁山派有故吧!”那人哼哼两声,不再答话!

这蒋、齐二人眼见对方三人根本不打算理他们,无奈地摇摇头。

蒋义啸向左边一人道:“前辈是山西洪洞县黄老太公的传人吧,那日前辈所使的流星锤法技艺精湛、‘流星八法’更是炉火纯青,只不过晚辈有一点不太明白,还望前辈可以赐教。”他说的诚恳,但左边那人眼珠都没有动一下。

蒋义啸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顾自说道:“黄老太公既然以‘流星八法’相授,想必前辈是黄老太公的得意弟子,黄老太公为何不传你的内功心法呢?”

这蒋义啸只知那日相斗四人中,使剑人和使鞭人内力平平,其他人是看近日脚程推测的,这使锤人内力到底如何,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日交手,并未与这使锤人碰硬,是以内力如何不得而知,他这一问也是猜测。那人眨了下眼,还是一动不动。

蒋义啸又道:“这黄老太公一副流星锤威震中原,为人豪爽,多年来开馆收徒,弟子遍布河南山西一带,中原武林中人人敬仰,如果他老人家知道门下弟子在这荒山野岭与吐蕃人做买卖,不知道会不会亲自出山清理门户!”

蒋义啸这话不假,山西洪洞县黄启人一副流星锤威震中原,为人又豪气干云,年轻时闯荡江湖,结识了晋冀鲁豫一带许多江湖豪杰,中年后,回到家乡,开门立派,广收门徒,弟子遍布天下。这黄启人自己为人正派,对所收受弟子品行要求也高,蒋义啸实在想不明白黄启人的传人里能有打家劫舍之人?所以他正好确认一下,如果这人确是黄启人的传人,日后有机会,定能飞鸽查探一二,如若不是,江湖中还能使出这洪洞流星八法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日后有机会禀明师尊,也能知其来路。至于提到吐蕃人,则是他自己的猜测,这一行人在凉州城外截杀祁山派,又穿过祁连山近到青海,一路显然早有预谋,既已到了此地,再往前便是吐蕃人的地方了,是以诈对方一下。

只见那人连着眨了两下眼睛,双眼变得深邃,似有万般故事,但却始终没有张嘴。

蒋义啸见状,也不说什么了,那人眼神已让他明白了,他的猜测都是对的!

几人不再说话。

转眼便过了两个多时辰,老二突然起身,向众人远去的方向望去,但见白云袅袅,那云彩似是比平日里低了许多!

左右二人也起身向那边望去,蒋、齐二人对望一眼,也朝那边望去。远处不见人影,连大雁、秃鹫都没有。

三人不再坐下,始终朝众人远去的方向眺望。

约莫半个时辰后,蒋义啸提声说道:“担心他们,何不去黄龙滩看看?”

老二倏地转身,道:“你怎知黄龙滩?”

蒋义啸见自己猜中,也不正面回答他,只道:“还是快到黄龙滩去看看吧!”

那老二也不再问,眉头紧皱,凝视了他一会儿,便向另外两人看去,那两人虽知黄龙滩,却不知在何地,也不明白老二为何如此紧张,便向他凑了过来。

那老二悄声对两人说道:“大哥去时讲,他和其他兄弟去前面黄龙滩与对方见面,三个时辰回不来就让我们杀了这两人,沿来时的路出祁连山逃命去,此后余生,隐性埋名,不要在江湖上露面了!”顿了顿又道:“如今快要三个时辰了,还不见一人回来!两位兄弟如何是好啊!”使剑那人道:“还不到三个时辰,咱们再等会儿吧!”使流星锤那人也说道“三个时辰不回来,再做计较!”两人都向老二看去,那老二无奈,也只得点点头。三人还是立在原地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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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番话被蒋、齐二人听得仔仔细细。两人都心道,如今正是脱身的好时机,待会儿如果其他人回来,那脱身定然比较难了,如若不来,这三人可要下杀手了,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蒋义啸计由心生,便道:“几位前辈,日渐西落,我们能否移到那边的树下等待?”说着,向左边看去,那里有一片树林,树枝繁茂。

那三人等的正着急,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理会。

蒋义啸又道:“移步树林,其实是为了你们三人好,你们前去黄龙滩的十余人,如果不出事,定会派人前来寻你们,那树林在半坡,观察这边,清清楚楚;你们的人如若遭遇不测,对手定会前来赶尽杀绝,倒是你们,毫无防备,只怕身首异处就在眼前了。”他这番分析脉络清晰,情真意切,几人听来,倒觉得颇有道理。

那老二略一思虑,阴生生地说道:“对手如何知道我三人藏在此处?”

蒋义啸见这人终于肯说话了,便继续分析:“你们一路走来,吃喝用的酒水食物都是对手给你们安排的吧?你们行走的路线对方清清楚楚,你们到了此处,他却不再留你们吃喝,你们主动派了三人去跟他们接头,他们只需派一名轻功高手,便可跟踪到此处,想必这个地方已在他们掌控之中了。”

老二看了一眼其他两人,又看向蒋义啸:“你是说我们老大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是有人引我们到此?”

蒋义啸刚想说什么,这边齐义嘶抢先道:“要不然每天的牛肉怎么是新鲜的?笨蛋!”

那三人听他这么骂,也不计较。三人略一沉思,老二低声道:“姚兄、教头,我们且听他的,移步到那边去!”说罢,三人过来,拉起蒋、齐二人离开草坪,向树林走去。

那边树木并不高,都是很低很细的树枝,树叶已落光,尽是些树枝缠绕在一起几人扯开一片树枝,就藏了进去,老二与使剑人在前还向这边瞭望,蒋、齐二人居中,那使锤人端坐在最后面。这边地势略高,观察刚才那片草地,确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几人都纹丝不动,聚精会神地向那片草地瞭望,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真的有敌人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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