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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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郃郡王惊恐地瞪大了眼, 原本脸上的痴迷色态都被恐惧所代替:“你……你不是病得起不来身了?”

此时一阵秋风袭来,吹得殿内明黄帷帐轻轻摇曳,风在动, 天子执剑的手却很稳, 削铁如泥的太阿剑在御窑金砖铺就的地面上轻轻划过,便能闻得一阵金石相交的铿然声响。

郃郡王听得这动静,只觉下一秒那饮血无数的太阿剑就要挥而向他,顿时心中什么色.欲绮念都没有了, 他想要往后跑,却惊觉自己手脚发软,竟是一步也挪动不了。

腆着副窝囊模样的郃郡王愈发显得如不动明王般的天子坚韧冷毅。

周幼吾看得不免有些脸红心跳, 这样执剑冷脸的燕观,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燕观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只瞧着郃郡王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冷哼一句:“这般废物,还想同朕抢女人?”

“臣, 臣一时糊涂!还请陛下赎罪!”

郃郡王身子软塌塌的使不上力, 可他心中清楚,相比于谋夺皇位, 还是觊觎贵妃这样的罪更轻一些。只要他肯放下身段认罪,再同几个交好的宗亲哭求一番, 想来陛下也不能违逆宗亲皇室的意见,硬要将他处死……

至于贵妃?呵, 待到他御极之时,他燕观的女人儿子都落到了他手里, 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他想睡便睡, 想怎么亵玩便怎么亵玩?

燕观压抑住心底如燎原野火一般迅速腾起的戾气, 动手之前还同在一旁看戏的周幼吾使了个眼色, 待会儿他要做的事儿可不是她这样娇滴滴的女郎爱看的。

周幼吾只得点点头,候在殿外的婉娘适时地将贵妃给扶去侧殿了。

见那道袅袅婷婷的身影消失不见了,燕观眼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用太阿剑挑起郃郡王的下巴:“你方才说什么,朕不中用了?”

郃郡王心中懊悔,近日事情进展得实在太过顺遂,他一时飘飘然,眼看着压了他那么多年的燕观终于要一命呜呼了,他心中自然畅快!

若不是他阿耶早逝,这皇位明明该是他阿耶的!那他便是顺理成章的太子,从前的周家大娘子,如今的贵妃,也该是他的爱妾。

他心头各种阴郁念头正窜得起劲儿,偏偏那绮花玉貌的贵妃又走了过来,郃郡王心中不免火热,若是在燕观床榻前占了他最宠爱的贵妃……这滋味该是何等的美妙!

可郃郡王面上不敢再露出分毫,偏生那太阿剑又掂在他下颌处,若是他乱动,又或者是燕观的手偏了一分,那太阿剑便会毫不犹豫地刺入他的咽喉。

想到这里,郃郡王更是不住发抖,自那太阿剑中传来的凛冽杀意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是臣一时鬼迷心窍,冒犯贵妃,求陛下恕罪!”

燕观漫不经心地翻转了一下剑面,郃郡王眼睁睁看着面前闪过冷冽剑光,好悬没吓得尿裤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郃郡王此举,倒也符合人之常情。”

“呵呵……陛下宽厚,正是这个道理!”

郃郡王谄媚地恭维天子:“陛下福泽深厚,能得贵妃相伴身侧。贵妃容光世间罕见,臣一时见着,竟觉得贵妃如同莲花座上的观音大士一般,极是耀眼,叫臣一时失了分寸,不慎冒犯了贵妃娘娘。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天子没有说话,指着他下巴的太阿剑也收了回去。

怎么,这是准备先放过自己了?

若是待会儿能顺利出宫,须得同王大人他们通个气,天子这病……想来很有可能是装的!

想到这里的郃郡王额上不住冒出冷汗,还好,还好他素来谨慎,没有在燕观昏迷的头一日就逼宫登基,要不然……

郃郡王心中的庆幸很快就被一阵冷冽剑光给浇灭了。

“啊!”

郃郡王瞬间痛得心神俱裂,声音犹如困兽见血,实在是难听得紧。

见他痛苦地卧倒在地上,手还颤颤巍巍地想去探一探□□里那玩意儿,燕观见了嗤笑一声,好心道:“不用摸了,已然全断了。”

全断了……全断了?!

郃郡王目眦尽裂,方才在疼痛之下他头上的紫玉金冠被他摔散了,如今披头散发,疼得满脸冷汗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昔年翩翩佳公子的俊秀模样。

“怎么?郃郡王是不相信朕的剑术吗?”燕观还颇嫌弃此人玷污了他的太阿剑,见他痛得冷汗涔涔,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面上那抹冷冽的笑意也尽数敛下了,“你窥伺帝位,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世男儿,有几分野心并没有错。”

可很快天子的声音就如浸了霜雪一般冷寒刺骨:“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敢觊觎朕的贵妃。”

“她是天上月,而你。”燕观嫌弃地睨了一眼痛得涕泗横流,风度尽失的郃郡王,“一团糟心的烂泥巴,也配肖想明月?”

“唔。”

郃郡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燕观踩上他的手:“成王败寇,天理如此。只可惜,朕会一直是赢的那一个,而你。”

郃郡王知道燕观不会放过他,只冷笑着从嘴里吐出口血沫来,等着听他今后该是如何乾坤在怀,睥睨四海。

燕观却半分不提郃郡王最爱的权势,声音虽仍如昆仑之巅永恒不化的霜雪,但嘴角分明是噙着笑的。

“只能看着朕与贵妃恩爱白头,永结百世之好。”

-

周幼吾坐在侧殿,这一处不是她与燕观常住的蓬莱殿,而是另择了一处宣微殿来作为宗亲侍疾之所。

燕观的原话是:我怎能让一堆外人进了咱们的屋子?

虽说宗亲亦不会进后宫嫔御的宫殿,可燕观这么说,周幼吾心中还是不免泛起浅浅欢喜波澜。

这人最爱吃醋,方才郃郡王出言轻薄于她,想来燕观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倒是也算为她出了陈年的一口恶气了。

她在侧殿都能听见郃郡王发出的惨痛叫声。

婉娘为她斟茶的手抖都不抖,素手为她奉上灵芝纹粉彩茶盏,笑言:“这是今年江南新贡上来的仙居碧绿,娘娘试试,味道可还过得去?”

婉娘说这话有些过谦了,底下人知道陛下对这位贵妃的爱重,自是不敢拿次一等的东西来唬弄她的。

见周幼吾垂下那双波光潋滟的杏眼,专心品茶,婉娘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内心感叹,也亏得是陛下英明神武,能护得住贵妃呢,若是此等美貌的女郎落在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之中……

婉娘几乎不敢想贵妃落到那等田地,将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得廊下宫人福身行礼,口呼陛下万安的声音,便识趣地对着贵妃轻声道:“奴婢先退下了。”

可贵妃早就在她说话前站了起来,唇边含着的明媚笑意虽不是为着她,但得了贵妃含笑一眼的婉娘也自觉很满足了。

“燕观!”

婉娘垂首正要退下,天子便走了进来,余光一晃,便见人前端庄守礼的贵妃如乳燕投林般飞进了天子的怀抱,嘴里竟然直呼天子名讳,可天子并不介怀,反倒牢牢地拥住了她,感受着怀里这团香馥柔软,嘴里还要训斥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也不好好走,万一摔着怎么办?”

天子这般斥责,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早就吓得跪下求饶了。

可偏偏贵妃不怕,还伸出白玉似的胳膊环住天子脖颈,笑意盈盈道:“摔了我,那便是陛下的罪过。”

她如兰似麝的香气就浮在他周身,陛下忍住了陶醉于其中的冲动,挑了挑眉毛,原本严肃的神色中顿时多了几分风流意气:“哦?此话何解?”

被宫人们侍弄得如葱尖一般纤细水嫩的指尖轻轻在陛下的后颈上绕着圈儿,陛下身子不由得绷紧,搂着她腰肢的手劲儿不由得加大了些。

见他反应这般大,周幼吾心中得意,看来从话本子里学的招数还是很有用的。

燕观以为他藏起来了自己便找不着吗?

想到前两日从殿里寻出的被燕观亲自贴了‘学习’二字标签的箱笼,里边儿装的全都是某绿色花椰菜不可详细描述之话本子,想到面容严肃的天子在庄重严肃的含元殿中看这般不甚正经的话本子,周幼吾面上笑意更浓,轻轻在他耳边道:“摔了我,最心疼的可是陛下。

面对陛下陡然变重的呼吸声,周幼吾作怪的手指一停,直直望向陛下那双瞳色较寻常人更清浅的眼眸,故意道:“到时候还要累得陛下给我上药,陛下日理万机,案牍劳形……我可不愿使陛下为着这点小事儿劳累。”

上药……摔能摔到哪儿?

想到那两团柔软,燕观忽地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那拢着自己腰肢的双手猛地使了力,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贴近了不少,呼吸交缠,周幼吾都有些担心自那英武郎君身上传来的灼热气息要将她新敷的胭脂给弄花了。

最后胭脂还是花了。

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

燕观依依不舍地放开怀里轻轻喘息的女郎,满心的不舍在见着她潮红的面颊时都忍不住化作了笑,带着一层茧意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那颗将落未落的泪珠:“都那么多次了,还不习惯?”

这种事情要她怎么习惯?

周幼吾瞪了燕观一眼,他每次都跟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一般,得了些甜头便愈发不知餍足,非要折腾得她哭声求饶才肯意犹未尽地罢休。

想必是燕观背着她看的不正经话本子比她还要多,方才如此勇猛!

被激起了胜负欲的贵妃娘娘琢磨着一定要比他看得更多些,迟早扳回一局。

燕观爱怜地替她将黏在柔白面颊上的发丝理好,叮嘱道:“歇息一会儿便叫婉娘她们护着你回去。我今夜有事,回来得要晚些,你与衡哥儿先用膳,不必等我。”

周幼吾瞪了他一人,他这话说得,难不成自己很黏人?

自觉独立懂事不需要人陪的贵妃娘娘颔首:“去罢。”

陛下不需要人服侍,很快穿好了衣裳,临走前却又转了回来,见着陛下这般,才想要进殿侍候贵妃洗漱的婉娘连忙招呼捧着金盆巾帕的宫人们先退下。

陛下与贵妃,想来还有许多恩爱话儿要说呢。

周幼吾无意识地抚上被亲得隐隐作痛的唇,微微抬起眼,便看见陛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了。

她原本还有些恼怒的心顿时便柔成了一汪春水,黏人的明明另有其人才对。

-

白日里便胡闹了一番,事后想起这事不太妥当的周幼吾觉着有些尴尬,但是在婉娘她们平静含笑的目光中又渐渐淡定下来了。

她深知自己是个别扭的性子,先前对着燕观这份爱犹疑不决的时候便能狠得下心拒他于千里之外,可如今两人心意相通的时候,周幼吾却不吝啬于向他表达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情绪。

两情相悦,本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儿,为什么要避讳呢?

衡哥儿发现今日阿娘心情很好。

桌上有好多菜都是他喜欢吃的!

卷毛小郎君胖嘟嘟的小肉脸上忽然蔓上几分羞涩,悄声道:“阿娘,你是不是很想和衡哥儿单独用膳呀?”

周幼吾慢条斯理地用斗彩莲花瓷碗给他盛了一小碗香菇干贝冬瓜汤,见他捧着碗就是不喝,巴巴儿地望着自己,不由失笑:“衡哥儿为什么会这样问呢?”

衡哥儿却不正面回答,只喜滋滋道:“衡哥儿果然和阿娘天下第一好!”

……这傻小子。

周幼吾提醒他:“快喝罢。”

有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他的嘴。

用过了晚膳,周幼吾闲来无事,便叫婉娘她们拿了些磨过了边的竹条来,准备再给衡哥儿编一个藤球。

先前燕观给他编的那个已经被他和闪电用得破破烂烂的,偏他也不嫌弃,正高高兴兴地捧着那个藤球和闪电玩儿,一张小胖脸热得满脸红晕。

之前周幼吾一直怕他因着早产,养不大,在他的膳食方面便格外注意些。如今也想着叫他多动动,一来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来,毕竟随着衡哥儿一天天长大,若还是这副胖嘟嘟的肉圆模样……

周幼吾想了一下燕观满脸横肉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哆嗦。

此时肩上忽然覆上一双手。

周幼吾惊得尖叫了一声,见她被吓到了,燕观有些无辜地站在她身后:“被吓着了?”

听着她的叫声,心中一紧的宫人们正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可一见陛下的手正放在贵妃肩上呢,姿态很是亲昵。

想来又是陛下在逗贵妃。

经历了几遭这种事儿的宫人们又淡定地退下了。

周幼吾点点头。

燕观本能地觉着不对,骨节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在说我坏话?”

见她心虚地垂下眼睑,眼睫扑闪的模样,燕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气得哼笑一声:“我下午才尽心尽力地侍候过你一回,这会儿便翻脸不认人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之间流淌着的情意却绵长而炽烈,再容不下第三个人。

看着这幅画面的衡哥儿握紧了拳,他来也!

燕观忽觉屁股一痛,黑着脸回头,边看着衡哥儿气呼呼地抱着手站在他后边儿,大声道:“阿耶是坏人,我要打倒阿耶!”

燕观脚边骨碌碌滚过一个藤球,正是方才击中龙屁的罪魁祸首。

用他编的藤球来打他?

见燕观面沉如水地作势要走过去收拾他,周幼吾忙拉了拉他的手:“别太过分啊。”

衡哥儿应该是误会了。

燕观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又走过去将气鼓鼓的小胖郎君提了起来,沉声道:“为什么说阿耶是坏人?”

衡哥儿还没被他阿耶这般冷脸对待过呢,不禁有点怕,但是想到和他天下第一好的阿娘,衡哥儿顿时又挺起了小肚子:“因为你欺负阿娘!”

这哪里是欺负?

燕观颠了颠他,看着他强撑着不肯认输的模样,又有些好笑:“我没有欺负你阿娘。”

衡哥儿一脸不信。

燕观索性抱着他往周幼吾那儿走,将他放在紫檀木美人榻上,下巴微抬:“问问你阿娘,我可曾欺负她了?”

要欺负,也是在床榻之上,在平时里,燕观何曾舍得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衡哥儿蹭了蹭香香软软的阿娘,鼓励道:“有衡哥儿在,阿娘不怕!”

周幼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胖脸,心中有些感动,柔声道:“阿耶在和阿娘闹着玩儿呢,衡哥儿误会阿耶了哦。”

衡哥儿黑亮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去看他阿耶。

燕观适时地冷哼了一声。

“阿耶对不起!”衡哥儿是个情绪很分明的孩子,先前为着阿耶欺负阿娘的事儿愤怒的他这会儿也能痛快地大声认错,燕观看着他那双肖似周幼吾的明澈眼眸,哪里还生得起气,只捏了捏他的脸:“以后遇着事儿了,不能仅凭你一个人的想法便判定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有时候你眼睛看着的东西也不一定是真实的,知道吗?”

衡哥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很快燕观又对着周幼吾严肃道:“待下月他生辰过了,便叫先生们给他开蒙。不说每日要读满几个时辰,总要先慢慢叫他适应起来才是。”

他这话说得有理,周幼吾便点头,又摸了摸还天真不知愁的小胖郎君,衡哥儿性子直率天真,可若是不加以□□,这份直率勇敢今后便有可能变成鲁莽浅薄。

她拿出绢帕给衡哥儿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阿娘给你缝一个书袋好不好?”

衡哥儿想了想:“阿娘,我想要一个点心袋子。”

这样他和闪电玩累了就可以随时摸块点心出来吃啦。

周幼吾:……还是快些送他上书房罢。

燕观见状,得意地微微牵起唇。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周幼吾便横了他一眼,将只编了一半的藤球拿给他:“不编好不许睡觉。”

说着便抱着胖嘟嘟的卷毛小郎君进殿去了,这孩子跑的一身都潮乎乎的,该洗个澡了。

媞媞可真是越来越威风了。

燕观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为她这样理所当然的使唤而高兴。

方才在含元殿生杀予夺的冷面天子如今坐在露天葡萄架下,正勤勤恳恳地编着藤球,嘴里还哼着不知道什么曲调的小曲儿,瞧着心情不错。

闪电凑过来想叼走这个新的球球,还被燕观揍了一顿,只得伤心地垂着尾巴走了。

它要去啃一啃肉骨头安抚一下受伤的心。

-

今晚蓬莱殿中风平浪静,其中还夹杂着小胖郎君嚷嚷着想和阿娘阿耶在一块儿睡觉的祈求声。

不过被陛下无情镇压了。

周幼吾单手支着头在看话本子,乌润柔顺的头发披在肩头,素白的面容上未施脂粉,却盈着一股浅浅霞晕,知道燕观回来了,眼也不抬:“衡哥儿睡着了?”

缠得他讲了三四个故事才肯乖乖闭眼睡呢。

燕观点点头,眼看那手又开始不老实,周幼吾睨他一眼,用他之前说衡哥儿不能吃太多点心的话来堵他:“陛下,懂节制,方能长久。”

燕观蹙眉:“你嫌我不够长久?”

周幼吾:……

这可是个严肃的问题。

陛下将贵妃手里的话本子抽了出去,肃容道:“我们来好好探究一下,我到底,长不长久。”

-

到了第二日周幼吾才有空问起郃郡王谋逆一事。

燕观给她夹了一筷子浇汁莴笋:“这道菜颇为爽口。”顿了顿才轻描淡写道,“已然全部捉拿下狱了。”

动作这般快?

见她微微颦眉,燕观不欲将前朝那些糟心的事情带到蓬莱殿来。

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家了。

燕观便将这里视作他的世外桃源,外边的风霜刀剑都由他一力承担,只要媞媞能够永远快快乐乐地做她自己便是。

但怕她担心,燕观还是说出了几个人名,出乎意料的,俱是朝中不太爱蹦跶的人:“会咬人的狗不叫,保不准什么时候家养的狗也会抽冷咬上主人一口。提前发现了处置好便是。”

几乎快把小胖脸埋进金碗里的衡哥儿抬头,振振有词:“闪电就不会咬我们!”

同样埋头啃骨头啃得正香的闪电抽空呜呜了两声,以示赞同。

燕观看周幼吾眉眼间漾开的盈盈笑意,自己也跟着微微笑起来。

-

其实昨晚的事儿能处理得这般快,倒是得感谢时任左散骑常侍的王大人,他借着府中小儿百日宴的名头邀了不少同僚在府举宴。

“今儿不是轮到郃郡王侍疾?这时辰了,难不成还不出来?”王大人颇有些不满,他可是遣了仆下特意去送了帖子的。

他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难不成郃郡王觉着自己登上那把宝座的事儿稳了,便开始嚣张起来,不将我们这群有功之臣放在眼里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郃郡王还没正式登基呢,就敢不给他面子。

往小了说,这只是不给王大人面子,往大了说,郃郡王可是抖起来了?这等凉薄之人,若是他日真的登基了,难保不会出现‘狡兔死,走狗烹’之事。

在场之人俱都一脸严肃,哎呀,这可是一件大事。

辛辛苦苦推了郃郡王这个小白脸上位,若是将来混得还不如现在,甚至有杀身之祸,那他们白费这个心神作甚?

有人抱怨:“先前就同你们说了,既然天子是个傀儡,那还不如推当今那个小胖太子上位。好歹小孩子心眼子少,好操控些,你们非要说郃郡王为人谦顺,安知他之后会不会反咬咱们一口?”

此话一出,便有人附和道:“是极,咱们何必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做两手准备便是,若是郃郡王不老实……呵,杀了便是。总归有资格登上帝位的可不止他一个。”

掌控一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孩子,可比掌控一个已经长成的君主要简单。

王大人几乎都要拍手了,对啊!反正他们都要将周言之那条疯狗一块儿搞死的,没了得力的舅舅,就只剩个柔弱的贵妃和小太子,那这大周的天下岂不是就落在他们几人手里了?

想到这里,王大人心头一阵火热,有些埋怨先前被郃郡王的花言巧语所蒙骗的自己。

从来都只有他王大人忽悠旁人的份儿,如今他反应过来了,恐怕自己是被郃郡王那不要脸的小白脸给忽悠了!让他们做他的刀,他自个儿兵不血刃拍拍屁股坐上龙椅……

这厮实在是个心机深沉的小白脸!

众人喝了些酒,骂起郃郡王来更无所顾忌了些,反正他们是在王大人府上的内花园喝酒饮宴,女眷们都在另一侧的花厅,加之花园外都有心腹把守着,不怕出事儿。

只是酒还没喝几杯,府上便突然冒起冲天的火光来。

王大人嚯地站了起来,踹了一脚正给他倒酒的小厮:“狗奴才,走水了!还不快去救火!”

那小厮痛得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便听得地面一阵震动。

小厮顿时一脸惊恐:“不好了大人,这是地龙翻身了!”

这话听得在场之人俱都慌慌张张地想往外跑。

却被堵在了花园出口处。

身着银光甲的清俊郎君手中握着长剑,对着面色陡然惨白的王大人,微微一笑:“今儿王大人府上可真是热闹,怎得没请本将军来小酌几杯?”

王大人搓手呵呵笑:“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只怕下一次,便是王大人魂断午门之时了。”周言之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地方晦气,本将军便不能与王大人一同饮宴了。”

话音刚落,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将士们便齐声道:“是!”

今儿抓捕逆贼有些过分顺畅了,周言之虽松了口气,可心中不免鄙夷,这几个臭皮匠还敢凑成一对儿要做改朝换代的事儿。

男客那边的动静传到了女眷们所在的花厅,听着女使哭着通报王大人他们因着谋逆一案被抓走了,王夫人当即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朱泽兰连忙带着阿娘和愣在当地的表妹走了出去,哎哟,喜事变祸事,可别把他们家的晦气带到她们朱府去呀!

待会儿得叫云枕她们拿些柚子皮放在屋里去去晦气。

将士们虽说要抓捕逆贼,可对于无辜的女眷们还是遵着礼节,不敢放肆的。

顾希仙被朱泽兰拉着走,心里边儿却在想谋逆的事儿。

既然周言之都出宫来捉拿逆贼了,那想必贵妃与小太子都是安全的罢?

可她又不敢确定,若是,若是天子遇着危险了,随手拉了贵妃去挡刀怎么办?

这种事情可不罕见,她那该死的阿耶便做过这样亏心的事儿。

顾希仙越想越焦急,此时周言之独身匆匆自花园小径而过,看样子似是要回宫禀告。

她心下一横,挣脱表姐的手,提着裙子追上他:“周大人!”

这声音有些熟悉。

周言之回头一瞧,哦,是那个见了三次面的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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