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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虽着白衣素,当怀赤子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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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出紫宸殿,名动老翰林。

虽着白衣素,当怀赤子心。——赵白

“哈哈哈,痛快,痛快,某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痛快了!”

“兄,刚刚为何先拉愚,害的愚多被踹了一脚。”

“子明兄,你的眼睛无事吧,看着都已经有些淤青了!”

赵白很痛苦,没想到当他给别人“封”个“熊猫眼”时,自己也被“封了一个。”

“咦?如此来看,子明兄还真的像个食铁兽了!”苏轼在一旁打趣道。

“子瞻,你还说,莫不是都因为你,咱们能被抓到这里来?也不知道除夕的时候能不能回的去了!”

“唉,都别说了,这里是哪里啊,咱们还能不能出去了,如果耽误了科举,泰山先生肯定要责罚某了!”

“咳咳,诸位小相公!还不消停讷,这里是翰林院的,你们就省省心吧!”这时,一个头戴软幞头,身着圆领窄袖袍的书吏模样的半百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终于来了人,众人心中稍定。随后年龄最大的曾巩连忙起身,向老书吏施了一礼说道:“这位老伯,吾等皆是应举的举子,也没犯什么事,为何抓吾来此?”

“还没犯什么事?你们知道是谁下令把你们抓到这里来的吗,那是官家亲自下的旨!”那个老书吏白了曾巩一眼,又出声说道,“莫不是几位小相公都有功名在身,只怕来的就不是这里了!”

众人听后,心中也是一惊,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曾巩又站了出来,出声问道:“这位老伯,那官家想要如何处置某!”

“呵呵,那谁知道,官家只是让人把你们带过来,怎么处理就不知道。总之你们就自求多福吧!”那个老伯“呵呵”笑了两句,随后回答道,说完也不再搭理众人,找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打起盹来。

“都惊动了官家,这,这,这可怎么办?”除了赵白,年龄最小的程颐有些急切的说道。

“愚弟无事,愚弟无事,吾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官家不会因为这些和咱们计较的!”最为沉稳的程颢出声安慰说道。

“嗯,放心,咱们这次闹得动静不小,愚师肯定会知道,他会想办法搭救某的!”王韶自我安慰道。

“哈哈哈,好事,好事,无须低头丧气,”这时,打趣完赵白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轼突然笑出了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指了指屋顶继续说,“没听这位老伯说吗,这里是哪?这里是翰林院啊,翰林是什么,翰林可是号称为‘内相’,咱们省试之前,能直接到被拉倒这里,应该欣喜才是!”

“呃,子瞻兄这么说也是,是愚愚昧了,”刚刚还垂头丧气的程颐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或许是因为众人起的都比较早,也或许是因为心里都压着事,大家也都不再说话,各自寻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李堂吏,那几个小子关在哪了!”大约过了半晌,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哎呦,欧阳翰林,您跟着官家谒完先师了啊,这一伙在这个屋子里,另一伙在隔壁的院子,怕他们再起争执,小老儿就把几位小相公给分开了。”

“嗯,把他们带到老夫的公房吧!”那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是!”

众人听到门外的对话,顿时都来了精神,不过还没等大家有所反应,那个老书吏就直接把众人带到了一个丈余见许的翰林院公房中。

进了公房,赵白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房中面积不大,但摆放却很精致,一个杨木的高腿长桌、一把黄花梨禅椅、显得井然有序;桌子上摆放着一套笔墨纸砚、两函书、书画轴几卷、隐约可见兽形香薰一只,能看出主人是个喜爱笔墨的读书人;而在那个黄花梨禅椅上,坐着一个身着一身翰林服的半百老者,正眯着眼看着众人。

“你们几个,挨个报上名来!”这个翰林老者看了一会众人,缓缓地出声说道。

“晚生建昌军举子曾巩曾子固……”

“晚生江州路举子王韶王子纯……”

……

众人不敢违命,连忙把自己的籍贯、身份,告诉了老者。

众人说完,翰林老者沉吟了一会,又幽幽地说道:“尔等为何宣德楼前闹事,”随后语气又变得有些不善,“还惊扰了圣驾!”

众人犹豫了一会,还是最为沉稳地程颢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吾等因省试之事,与“鄂州江夏举子冯仲发生了口角,未曾想惊扰了圣驾,还请老大人恕罪!”

“嗯,”那位翰林老者先是应了一声,然后又沉吟了一会,开口说,“老夫为官二十余载,在这翰林的位置上也坐了六七年,倒是头一次见有人敢在‘群见’时打架,”说着又眯了眯眼,往赵白的方向望了望,开口问,“你是国子监太学生赵白?”

“晚生是赵白!”赵白赶忙躬身施礼道。

“嗯,”那位翰林缓缓点了一下头,又过了一会,自我介绍道,“老夫乃翰林院士欧阳修,胡瑗是老夫的同僚。”

原来此人竟然就是欧阳修,赵白听后心中一惊,不过当他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似乎并不惊讶,于是也面色不改地说道:“晚生见过欧阳翰林,早就听家师提起过欧阳翰林!”

“呵呵,那个老匹夫能向你提到我?”欧阳修先是“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有些好奇地说道,“是怎么说我的?”。

赵白满脸尴尬,不过还是赶忙躬身施礼说道:“欧阳翰林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听到赵白的话,欧阳修才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开口问道:“‘五岳可登临’、和那《平戎策》,是你所写?”

赵白早就磨厚了脸皮,又施了一礼,开口说道:“都是晚生所作!”

“嗯,”欧阳修又应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看了一会,幽幽地说道:“官家仁慈,不欲治你们的罪,让老夫来训诫尔等一番,”说着沉吟了一会,看向众人开口说,“尔等的名子,老夫也曾听闻,皆是才华横溢之人,省试将临,还是当用心准备才好,莫要辜负了圣恩!”

“谢官家不治之恩!”、“谨遵欧阳翰林教诲!”众人连忙施礼,边齐声说道。

“嗯,”欧阳修又点了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天下士人,理当血气方刚,理当有此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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