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爷爷。”
……
晚上，程川旭的车驶进程家大门，依旧是管家老陈出来迎接。
“阿未，等会儿别离开我，就跟在我身边。”
车里，程川旭的手很自然扣住舒未，他沉声说，语气很严肃。
“为什么？”
舒未不解，但还是笑着询问。
“你就先听我的。”
程川旭面露难色，忽然有一种道不明的无力感袭向心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更害怕自己的解释会让舒未察觉出什么。
“好吧。”
舒未点了点头，答应了。
别墅后的草坪，路灯陆续亮起，管家老陈推着程国邦一圈圈转着，旁边有两只拉布拉多犬在打闹。
程川旭牵着舒未的手走上去，站在高处，隔着很远的距离，默默看着灯光下的身影。
“阿未，要不我们去国外居住吧。”
“啊？”
舒未大为震惊，但是没表现在脸上。
“我说去国外。”
“我听到了。”
舒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在江城有这么多要牵挂的人，会是真的想到国外那么远的地方吗？
“你觉得怎么样？”
“你突然抛出这么个想法，弄得我都没反应过来。”
“那你慢慢想，你要是想去国外，我马上安排。”
程川旭说得那么干脆，反而让舒未感到不安，她大脑一片空白，有些木讷地点着头。
……
饭桌上，气氛有些怪异。
舒未总觉得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不知是顾惠兰肃杀的眼神，还是程淮审视的目光。
程淮似乎是因为她入职观宏集团的事，又对她多了一些考量。
整个饭桌上，只有林楠的情绪一看就知。
程国邦安排舒未入职观宏的事，她还在生着闷气，看舒未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阔太太眼色。
“大伯母，你脸上有饭。”
程烟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林楠，但是饭桌就那么大，她一说话，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楠向来都是把所有情绪表现在脸上，吃饭的时候只顾着看着舒未生气，没料到举止太随意，弄了一粒米到鼻子旁边。
程烟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林楠忙尴尬地把米粒拿下来。
所有人都自动忽略，默不作声地继续吃饭。
“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顾惠兰脸色不太好，站起身拢了拢披肩，缓慢地说道，同时转身上楼。
在这之前，顾惠兰就沉默寡言，在程国邦看来，她这是反常的举动，见她提前离开，不由得皱了皱眉。
“川旭，你去看看你妈。”
程国邦吩咐说，同时看向舒未，“舒未，到我书房坐坐。”
……
程川旭端着一碗莲藕排骨汤上了楼。
顾惠兰的房间里，一切铺陈依然简洁。
“您身体没事吧？”
程川旭把碗放到桌上，顾惠兰瞥了一眼，眼神多了几分欣慰。
他们母子俩好久没像这样单独面对面地说过话。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居然快要有一年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老觉得很累，多走几步路就受不了。”
汤还在冒着热气，顾惠兰坐下来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很暖胃。
这突然让她想到程川旭还在读书的时候，也就三年前的事，那时候母子俩还无话不谈，现在，见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真的是肉眼可见的生疏了。
“那我带您去医院看看吧，做个全身检查，我好放心些。”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啦！市中心的医院都是自家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顾惠兰还是欣慰地笑了。
“那行，记得告诉我结果。”
“你放心。”
程川旭的目光从顾惠兰身上移开，环顾起房间里的陈设，墙体是单调的白色，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装饰，整个房间的东西也看不见除了白色以外的其他颜色，只有阳台的那一抹绿格外亮眼。
阳台上摆放着几盆半个人高的平安树，树叶依然鲜亮。
“那些盆栽居然长这么多了！”
程川旭表示惊叹，他记得没错的话，顾惠兰才开始养的时候就只有很小的一盆。
“最开始那盆长势特别好，我就找师傅帮忙把枝条剪下来扦插了几盆，长得都挺不错的。”
“不过，会不会太多了？”
程川旭走到阳台上，发现整个阳台基本上已经堆满了，只留出一条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