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中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人来找我麻烦,她的名字叫潘彩儿。不久前,我又遇上她,她送给我一耳光,她说那叫”醉生梦死”。
我知道要想不被人拒绝,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拒绝别人。所以她问我什么,我都不说。
地牢门口有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太监,脸很圆,一句话都没说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喊他赵亮,他应该叫高冷。高冷递过一根鞭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还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鞭子落下,被吊在房梁上的我,自知在劫难逃。
“我当时就…就想…想…”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这个女子说话时含糊不清,像极了含着什么东西。实则一手拿着冰袋敷脸,一手捏着马鞭重重落下。
…
又过两日,滴滴答答的血液模糊了双眼,我的眼角被抽了一鞭子,看什么都是一片鲜红。
我回想着过往,亦或许临死前都会怀旧。翻开记忆中的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想了半夜,才从记忆深处看出字来,满脑子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我不想…不想了…”
“不想?死太监,吃干抹净不认账?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二十日,今年玉黄临太岁,到处都很闷热,让人莫名暴躁。有暴躁的地方一定有麻烦,有麻烦那就有我。我叫刘平安,我的火气很大,我没有胆量找她复仇,只能欺负更弱小的灵长类动物。
命运似乎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项重大考验,莫非我的已经来了,而我却失败了?有的路,一旦走上,就无法回头……
离开安阳府地牢后,我去了猪圈,最后去了羊圈。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我有个朋友,她的武功非常好,也很单纯。只要你随便给她一点关爱,她一定可以爱上你。我尽管考虑了很久。其实爱一个不是很容易,不过为了生活,我会冒这个险。
“姑姑,事情就是这样。” 刘平安抹着眼泪,与眼前的白衣女子诉说。
荆南咯咯直笑。“她信了?”
刘平安陷入沉思。
…
当时那把刀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八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把刀的女主人将会彻底的爱上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话。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只怪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就忘不了你的倩影,我试图接近你,讨好你,到头来,还是卑微的躲在尘埃里,偷看你的一颦一笑。”
“山鸡哪能配凤凰。”执鞭的少女深吸一口气,鞭子早已坠地。
“你也应该这么做,我也确实应该死,死之前,请先剖开我的心脏,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是不是满满装的都是你。”
执鞭少女的眼角已然湿润,将遍体鳞伤的小太监紧紧埋在胸膛,喃喃自语。“你怎么不早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
“但是,为师还是相信第二个故事。”荆南轻轻挽起鬓角的碎发,高雅而又自然。
打通两处经脉后的荆南,不但恢复了部分灵力,还愈发出尘了,仿佛随时都要乘风飘走,这就是仙女与凡夫的间隔,不可逾越。
死里逃生的刘平安也愈发正经了,二人极为默契的没有提“摸骨量根”的事情。晶心诀还没有动静,但每天夜里沉浸在月光的照耀下,总会觉得心平气和,仿佛忘记了这是一片异大陆,忘记了地球人的身份。
刘平安有一种极为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就跟将要破壳的禽类一样,体内的某些东西正在发生着莫名的变化,一股力量在酝酿,一会破碎,一会重组。
荆南说,离破镜不远了!
“有多远?”
“至少三成把握。”
是啊...从百之七八,涨到三成,不可谓不是质的飞跃,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刘平安收敛心思,讲起了第二个故事。
...
昏暗的牢房,仅有的一只小窗,辨不明是白昼还是黑夜。
“我...我还有利用价值。”
“就凭你?”大宫女的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锋利的凶光。沾水的鞭子狠狠落下,溅起的不光是血光,还有无力的挣扎。
“我离破镜不远了...我现在...我现在虽然没用,...我...我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想破镜了,伺机报复?我能原谅你的无耻,但不能原谅你的幼稚!”大宫女的语调极为轻蔑,一眼就洞穿这个小太监的阴谋。
“我...我...”
顷刻间,大宫女的眼神变得极为冷漠,收腹直腰,移出刑房,在即将走到光明处,驻足。“埋了。”
赵亮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我知道在劫难逃,但还是讲了一个故事。“在遥远的部落有一种刑法,叫刺刑,会在身上弄一些特殊的印记,有了印记,一辈子都属于那个人,或者那个部落。”
“且慢”
…
人最大的麻烦,即是记性太好。我下了狠心,把大宫女剔除老婆的行列,列为仇人,今日之耻,必百倍奉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