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又继续说道:“我一心供养他们,却换来这个结果。想着自己暗淡无光的未来,就算变卖些首饰赎身,自己也是无处可去,无人养老,我不甘心,才想起之前在阁里有看过一本客人丢下的杂书中有介绍一种请神术,请神成功可以帮助完成心愿。
我想再要几年青春美貌,多挣些钱以便将来独自一人养老。便在路边破庙,用自己的血,按着印象中图样的画了阵法许愿,谁知道还真让我请到了神,之后的事情,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好像神答应了我的事情,再次醒来已经在牢里”
“那本书呢?”
“我也是匆匆看完,因为是请神术就多看了几眼,记下后,便将书烧了”
一边的孟大人冷哼一声:“哼,什么请神术,分明是引鬼之法,通过阵法与鬼物签下契约,完成后鬼物能将她魂魄完整收取,作为鬼仆之类的,而且这女子也是阴体之人,才能怎么好运一次成功,估计还借了破庙剩余的香火愿力。
虽是可怜人,亦有可恨之人,招来此恶鬼交易,结果被恶鬼反客为主,一边完成契约,一边收集生魂修炼。
按大楚律例,勾结鬼物致多人死亡者,处绞刑,经由提点刑狱司复核后执行,我这就写下判书,你们将她与判书带去衙门等待处置吧!”
不多时孟大人便写好判书,盖上自己的印章,由金八两带着白柳与判书去了衙门,白天行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白柳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这事要怪还是得怪他弟弟,姐姐给了他上百金币,却不肯妥善照顾姐姐,才让白柳行差踏错,可惜律法治不了他弟弟的罪,而且也不归玄靖司管。
白天行内心的情绪有些复杂,他也说不清楚是具体是什么情绪,可也只能选择将此事抛诸脑后,终究还是自己涉世未深,才会产生这些无用的共情,老练的玄靖司卫已经将这些事看淡。
案件交接的非常顺利,金八两很快就回来复命了,孟大人又吩咐道:“事情从青楼而起,妙彤是女儿家,去青楼终归不是很方便,八两与天行两人,再去衙门要一队衙役,去来凤阁搜一搜,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邪书留下。顺便也警告一下她们随便使用邪书的后果,这里面可能还是邪教留下的手笔。天行更熟悉此案,以他为主来安排。”
大楚王朝的人族并不和谐,不少宗门对立,也有各种邪教交杂其中,有一些邪教就喜欢包装这些邪术散播,祸害生民,由于做得非常隐蔽,衙门与玄靖司都是屡禁不止。
领命的白天行与金八两,便要到县衙领了一队衙役,县城的衙役有50人多人,主要供奔走、驱使,跑腿、站堂,随从外出、扈从,充仪仗人员,还有催征赋税、缉捕、看守、押解人犯等等工作,玄靖司有些不用武力的杂事也会请他们帮忙,比如搜查来凤阁这种费时费力的事情,肯定不会带着一队玄靖司人员出马。
金八两与衙役的直属长官-县尉苏铭说明来意,苏铭非常痛快的让人招呼衙役们过来,对于搜查青楼,衙门们可太乐意去了,青楼毕竟是富贵场所,搜查的时候偷偷夹带点私货,就够他们吃很久,而且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杂事,他们当然愿意帮忙的,不多时很多衙役就走了过来。
知道此行是去搜查书籍,苏铭还特意挑了10个识字的,白天行与金八两简单的与衙门们说明的工作的重点后,一队人马直接奔赴来凤阁。
此时还是未时,青楼还没有对外营业,正面的门户紧闭,白天行上去敲门,一会才有小厮将门打开,一队人马纵身而入,白天行让小厮去叫三姑过来。
此时台上不少姑娘们在进行业务学习,今天学的是琵琶,正规的青楼姑娘要学的东西还是很多的。见到白天行一行人进来,她们也都停了下来,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衙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白天行不好意思的说了声:“大家继续,继续,此事与你们无关。”
于是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打算欣赏一下她们的音乐素养,谁知她们还没散开再次开始排练,三姑就快步走了过来,有些害怕的对着白天行问道“大人,这又是怎么了”
白天行与她说明了此行的目的:“白柳姑娘已经认罪了,被判了绞刑,说是在凤来阁看过一本邪术,学的引鬼之法。掌卫大人让我来搜搜看。看看那个不行事的还藏这些书。”
得知白柳的下场,三姑更加害怕,没有办法,玄靖司掌卫在县城了已经算是最有权势的人了,他的命令县令都不会驳面,三姑只能点头答应:“大人,搜查可以,可里面的东西都是姑娘们辛辛苦苦挣的,可别打翻弄坏了。”
白天行立即明白了三姑话里的意思,这是害怕衙役们搜查的时候偷东西,白天行也反感这种行为,都是人家出来卖,辛苦挣的,也是苦命人,被搜刮一番也不太好,于是转身向衙门们吩咐道:“一会上去只搜书,不得动其他的东西,也将在房间里的姑娘们叫下来集中,谁要是胆敢夹带,我一定会将他查办。一会先把自己的财务放在桌子上,再上去,下来时在由阁里姑娘们搜身。”
白天行的话瞬间打消了他们不少的积极性,奈何他们只是吏,白天行是官,只能听话地将自己的私人物品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见他们放好东西后,一一站好后,白天行才一声令下:“两人一队地搜,相互监督,举报有奖,上”。
10人分成5队开始搜查,白天行与金八两也各自挑了些房间搜查,对于金八两,虽然孟大人说了此行以自己为主,但白天行可不敢搜他的身,只能靠他自觉执行。
一连搜了很多房间只找到一些四书五经等姑娘们的培训书籍,还有就是些寻常的杂书以及《房中术》《品花鉴》等令人燥热的小黄书。
一个多时辰才将整个来凤阁搜查完毕,没有收获的白天行只能在收队,在一楼等着,楼里的所有姑娘与工作人员已经都在此处,对着三姑说道:“叫几个姑娘搜他们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