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曼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偏过脸,只看向别处。
可薄斯寒却知道怎么激起她的情绪。
跟她相处那么多年,他对她再了解不过。
“被子有些脏,该换了。”
裴晓曼面上的表情惊恐了几分,她的小手摁着枕头,因为避孕药还被她塞在枕套里,“我现在要睡了,不想换。明天再说吧。”
薄斯寒笑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理我了。”
裴晓曼没回应,眼眶有些湿。
她有很多想问的,但也知道,问了又如何?只是自取其辱。
这一切的结果都是她造成的。
若非当初她没有对他死缠烂打,或许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爸会来救你?”
裴晓曼沉默。
薄斯寒继而又道,“他不会来的,儿子跟女儿比起来,孰轻孰重,你爸心里有数。”
“既然不想我逃跑,就不要挑拨我跟家人之间的关系。”她咬牙切齿,看向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爱慕,又增添了浓浓的恨。
这样的眼神对薄斯寒来说,太美了。
比任何时候,他看她时都要美。
薄斯寒坐在了他的床上,裴晓曼紧张得额头都在冒汗,她怕他发现避孕药的存在。
“今天,我跟你睡,怎么样?”
“你不怕你的情人吃醋吗?”
“你都说是情人了?还有什么醋可吃?”
裴晓曼的眼神有些游离。
薄斯寒已经圈住她的腰身,握住了她两只手,也恰好碰到了枕头,枕头很明显鼓起了一点。
他向来警觉,“这枕头怕是坏了,不太平整。”
裴晓曼不敢说话。
直到薄斯寒拿起那枕头,避孕药的盒子掉落。
药丸撒了一地。
“又是药。”薄斯寒故作不知,“这次会是什么药?”
他捡起地上的盒子,看了一眼,“还真是坚持不懈,这就是女王特有的不服输的品质吗?”
他阴阳怪气,句句带刺,句句内涵,“要是一般人遇到你的情况,应该会疯掉,可女王大人每次虽说着要疯掉,却始终没有兑现承诺。”
“你好像很想让我疯掉。”她用的是陈述句。
薄斯寒笑而不语,他解开了她手上的手铐,“压抑太久了,我带你看看我养的爱宠。”
他牵住了她的手,带她离开了金笼子。
他们进了一座塔,坐着电梯,上了八层。
出电梯时,只能看到下面宽大的水域。
“养的宠物有些害羞,不愿见人,怎么办呢?”
薄斯寒眼神示意沈睦安。
直到沈睦安抱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侧脸,裴晓曼看得清楚,那是给她买避孕药的小女佣。
只见沈睦安将手中的女人朝下面的水域扔去。
很快,一只巨型大白鲨一跃而上,快要逼近他们的高度,她眼睁睁看着那大白鲨张开巨牙,咬断了那小女佣的身躯,再一整个吞掉,咀嚼。
海水的颜色渐渐深了,不再是天蓝色,而是血红色。
裴晓曼愣在原地,不过一会儿,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是给我买药的女佣吗?你把她丢进去了?”她眼角还挂着泪,她并不知道薄斯寒能这么疯狂,这么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