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韩玉梅的反应极大，“我没有见到这些东西！”
“老不……萧赞死了之后，这些东西就好像不翼而飞了一样，我将萧家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
“我本来以为，萧赞是将这些东西藏起来留给萧痕了！”
夏菡的意识飘到过去，还在靠山村时的日子。
韩玉梅好像确实几次三番来找萧痕要东西，甚至还曾经想用萧家老宅换萧痕手上的东西。
夏菡当初还疑惑了一阵子，可后来萧家老宅被卖，他们也开始逃难，这事儿也就被夏菡忘在脑后了。
现在想来，当初韩玉梅就是想用在萧痕心中极为重要的萧家老宅来换取那些可能在萧痕手中的金银珠宝和房契地契。
“除此之外呢？就没有别的古怪之处了？”
韩玉梅面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神色来，“这……我……”
“你不知道？”
韩玉梅讪讪点了点头。
很难想象，韩玉梅竟然还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因为你当时巴不得萧伯父早死，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萧家的财产都搜刮到你们母子手里，是吗？”
韩玉梅点点头，可又觉得有点不对。
她若是承认了，不就等于认同了她有害死萧赞
的意图了吗？
她懊恼地看向夏菡，想辩解，夏菡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也不知道是不在意她的辩解，还是已经笃定了她的罪恶。
“箫伯父出事之前，见过什么人吗？”
韩玉梅吞咽了一下口水，摇了摇头，很快又点了点头。
夏菡并未插嘴，只端着托盘正对着韩玉梅。
香气越来越浓郁，韩玉梅的心思也越来越急。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族长曾经带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去过老宅，但是……”韩玉梅想了想，目光落在那肉包子和烧鸡上，吞咽了一下口水，“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夏菡听出韩玉梅的言外之意，拿起一个肉包子递给她。
韩玉梅抢下包子狼吞虎咽。
才咬了一口，她的动作就顿住了，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咀嚼。
一口包子嚼了二三十下，还不舍得咽下去。
“好吃吗？”夏菡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蛊惑。
“嗯嗯！”韩玉梅凌乱地点点头，便再不理会夏菡了。
夏菡也不怪，只是轻音依旧轻飘飘的，像是地狱恶魔的蛊惑。
她轻抬了一下手上的托盘，让香气距离韩玉梅更近许多“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些都是你的。”
韩玉梅动作顿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一圈，警惕地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看见，这才凑到夏菡耳朵边，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是族长害死了老爷。”
夏菡“嗯？”了一声，可她总觉得，问题是出在了被族长带到萧家的男人身上。
“当初和族长一起去萧家的男人，你还记得别的吗？”
韩玉梅摇摇头，“他带着面具，看不清脸，就是很贵气，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从韩玉梅这里得不到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夏菡想了想，又问：“族长在哪里？”
“族长已经死了，他全家都死了。”韩玉梅说。
“全家都死了？”就更可疑了，看上去像是杀人灭口，灭人满门。
“嗯！”韩玉梅似是生怕夏菡不愿将那吃的给她，一脸认真地点头，将最后一小块肉包子送进嘴里，认真咀嚼着，一边和夏菡说话，“我们之前不是遇见土匪了嘛，他们不肯服软，被土匪杀了。”
夏菡睨了韩玉梅一眼。
意思是，他们母子几个之所以活下来了，是因为他们服软了。
“就是后来你带着想要打劫我们的那伙土匪？”夏菡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韩玉梅正伸向
下一个肉包子的手，顿住了，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夏菡。
她倒不是怕夏菡知道这事儿，也不是怕她旧事重提。
她害怕的是夏菡要把肉包子和烧鸡收回去，不肯给她了。
夏菡倒是没想为难韩玉梅，将手上的托盘送到韩玉梅面前。
韩玉梅怔愣着伸手接过，夏菡转身就走。
“回来了。”萧痕等在帐篷门口，见到夏菡的身影过来，起身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夏菡一番。
夏菡无奈，“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她都那样了，你还担心我会被她欺负了？”夏菡失笑反问。
萧痕却一本正经地说，“她这人，心思阴沉，我担心你。”
夏菡心下熨帖，拉着萧痕进了帐篷，将韩玉梅的话说了出来，又叹了一句：“可惜，族长和他的家人都死了，这条线索怕是乱了。”
“未必。”萧痕凝重缓缓摇头，“你忘了，土匪。”
夏菡眨了下眼睛，睫毛轻颤了一下，“你是说，柳彻他们？”
“不对，韩玉梅说的那伙土匪，不是柳彻那一伙儿，而是……”话说到一半，夏菡也顿住了。
江别鹤能养一伙土匪，别人未必就不能养。
再者说，江别鹤能养一伙土匪，未
必就不能养第二伙。
“你还是怀疑江别鹤？”夏菡轻声询问。
萧痕垂下头，想了想，“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不能下此论断。”
他是怀疑江别鹤，可江别鹤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爹当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而且当初都已经被罢免了，没理由让江别鹤费尽心思地杀了他。
萧痕不是在为江别鹤辩驳，而是他不希望自己艰难复仇，最后却找错了人。
事关重大，他不能不谨慎。
夏菡明白萧痕的意思，她握住萧痕的手，手掌转了一下，五指插在萧痕的指间，十指相扣，“我陪你一起寻找答案。”
“好。”萧痕轻轻应下，将夏菡拉到怀里，下巴搭在夏菡的肩膀上。
整个姿态，透着几分脆弱感。
夏菡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环抱住萧痕的腰身。
山火过后，他们将山上能吃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萧痕便打算带着大家进入云州城，找个正经的营生过活。
不过如今正逢乱世，内忧外患。
萧痕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和摄政王的仇视追杀，故而萧痕给了大家选择的机会。
言明让大家好好考虑，继续再山中留一日，次日一早再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