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次,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余地,这是甘轲扶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憋屈,却又毫无办法。
忘记了是在哪儿看到的一句话,人家欠你钱,你还能讨要回来,男人睡了女人,女人却不能再睡回去,不然就是让这男人占了两次便宜了,一次,还是自己奉送的。
也有女人心理因素的觉得,自己同样占了两次这个男人的便宜,可甘轲扶更倾向于前者。
吃亏了就是吃亏了,你再怎么立场上去看待这件事,还是吃亏了;女人在这种事上,天生弱势;所以她绝对是吃亏了,不能让自己更吃亏的那种。
以前那些色色的小男生,她可以搞的定,有多少自然敢料理多少,而安先生这种不能灭又灭不了的大魔王,自然是只能认了。
然而在被动的跟他来到他所谓的“家”后,她才知道,前两次不过是个开胃小菜,她的灾难,才刚开始。
“为什么要搬家?你在新西兰到底有几个【家】?”
甘轲扶在轮椅上盖着毯子,头上的帽子进门就让上来的小女佣给连同外套一同取下了,看看这面积不小,却着实没有太多人住的样子的,欧式双层复式别墅,意外的是装潢虽然延用欧式风格,却以银白灰三色铺成简洁大气的高端设计,毫不违和才共同存在在这个别墅里。
别墅虽好,明显也不像有女人住的地方,所以她更加感觉,她这个女人存在在这里,有点突兀了。
安流槿将自己的外套也脱下来给女佣拿去衣架上挂好,示意随性而来的美夕去收拾行李后,自己推着她去大略观摩一下室内构造,边为她解惑。
“那里是总部,一般回来没事都是住在那里的,来回和部下协商也方便,这里是我个人的住宅,有些朋友不好往那里招待,这里除了成为我私人空间的同时,也有了别的用处,另外就是克里斯家族那里了,不过除了每年的几个必要的节日,或者其他重要活动,一般那里很少聚齐一些家族成员,自然也包括我。”
他按按她肩,道。
“你毕竟是女人,而且我发
现除了你收养的那几个孩子,其实你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也不方便,你现在伤势基上稳定住了,而且我让尹在这里也改装了药池温泉,你同样可以泡药浴,出去散个步也方便,更有益你恢复。”
甘轲扶看着面前这个,大气同时确实不失品味的别墅,见没见到昆的身影,不由问。
“昆呢?他不住在这里?”
安先生耸肩。
“他平时是住这里的,在总部那几天也不过是因为你在那里,情况不稳定他不放心,他现在假期结束了,在上学的同时还得完成金他们给他的任务,所以没时间再回来陪你,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一间别墅里了。”
甘轲扶蹙眉,只感觉这并没有那么简单,直到他推开一扇主卧室的门,指着里面并不像个女人住的房间告诉她。
“这是你的房间,也是我的房间,我想这是能让我们婚前,彼此了解彼此的最佳方式了,也许你就不会觉得,嫁给我是件多么糟糕的事了,今天开始,我们同居,当然,也会同床。”
甘轲扶脖子有些僵硬的转向他,他不容任何辩解的挑挑眉,示意她确实如此,甘轲扶大大的吞了口口水才缓过来这口气儿。
果然,这个家伙将她与人隔绝,是又有预谋。
“你恐怕会后悔。”
记得以前去公众场合,身边很多已婚的妇女都多多少少抱怨,婚后老公不再是婚前的爱人,无论生活习惯上,还是人际关系上,反倒成了巨婴,处处需要自己照顾包容,而这也是女人婚前公主,婚后万能保姆的悲哀起点。
事实证明,很多人看上去合适,在亲密距离下,很容易就能找到彼此的瑕疵,很多时候不是婚前婚后两个人,只是婚前有足够的【距离】,掩盖了自身的缺点,展示了自身的优点,这叫做,距离差异。
爱,其实也是那么回事,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怨偶;相对的,一方面的感情,也是这么回事。
所以当安先生告诉她,要以同居同……床的方式,让她近距离了解他,进而
对他们几天后的婚礼不那么排斥时,反应过来,她反倒不觉得是个坏事了。
这个男人之所以娶她,除了她是个完全的局外人,并且有能力和他一同抵抗,来自向家族划清界限后的压力,同时也不过是好强的男人,对于自己觉得有趣的女人,那么点征服心罢了。
如果他真的近距离体会到她的品行,或许也没有这么强烈的念头了,所以他在征服她的机会,同时也是她让他放弃的一个机会,再不济,起码能让他在生理上,对她失去兴致。
婚后的怨偶,不都是这样炼成的吗?
而在这天夜晚真的来临,他们经历过第一次不甚愉快的同居的一天,第一次【同床】到来后,她发现,自己想的真的太简单了,对于同居的考验,从来不是考验一个人的问题,考验在折磨对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直到晚上九点之前开始,一切虽不太好,也不算太糟,所以还算尚好。
安流槿去外面忙,她在他家里虽然依然独处不得,好在不用面对他的阴阳怪气,也算轻松。
傍晚后他回来,竟然没有社会上流人士的社交和应酬,准备陪她这个伤号一起吃晚餐的样子?
没有再像之前在他老巢那样的兴师动众华服美妆了,面对这样一个和自家儿子相似度达到%99的脸,她却无法像面对昆那样轻松。
总觉得在他一本正经的一筷子一筷子的添菜下,压力也慢慢加大,最后忍无可忍,她只好不太好意思的说。
“安先生,您吃您的就成,真不用这么照顾我。”
安流槿看看她面前,几乎动也没动,问。
“不合胃口?这应该都是你喜欢的口味吧?”
甘轲扶摇头,绝对不是菜的问题,她想着怎样说才不至于再惹毛这个人,以免他又来借机【惩罚】她。
“我的意思是,你其实不用这么刻意陪我,你有你的事我能理解,甚至餐食口味上也不用全依照我,毕竟就算是正常夫妻,也不会照顾到这种程度一辈子不是吗?”
安流槿不傻,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手里用的
并不太顺手的筷子放下,呼吸重了几分,阴沉着脸看对面并不像上次晚餐那么遥远的小女人。
“同样一张脸,我和昆的区别就那么大?你对着他可以胃口非常好的能吃下一条四斤重的鱼,对着我就连那一小碗都吃不掉是吧?”
甘轲扶本能的吐槽。
“那是自然,他是儿子你是老子,他敢不敬我可以揍他,我有坏毛病你能灭了我!”
“啪!”
安先生一掌闷而重的拍到桌面上,脸色果然因为她的【坦诚】变的十分可怕。
“你再废话我现在就灭了你!”
威胁的话语不重,瞪着她的眼神却十分恐怖,于是甘轲扶也不敢再多嘴,端起碗筷不管三七二十一,想着尽快结束这场晚餐好,可是在吃着同时也不仅低头憋屈。
这样吃法真要长久下去的话,她的小胃病迟早会成为胃结石好不好?这家伙,是觉得她活的太轻松了,打算加快她的死亡速度?
晚饭过后安流槿又推着她在园子里散布,度过一段饭后消食的时光。
景是好景,前有山下灯火通明,后有群山峻岭皑皑雪山远远环绕。
地理位置是个好位置,前能通山上山下宽敞大路,后有通地下山脉蜿蜒小路,不怕客来显小气,不怕敌来房子里的人完全被堵死。
园子更是个好园子,绿植为主在大面积四方体修剪下,还有各处适时的一些动物形状,因为近来这里一直下雪的缘故,即便有园丁定期打扫,这里的小路上干净,绿植上一些地方还是铺上或多或少的积雪。
园子里有装路灯,虽然不是大亮的那种,却也清晰,在这寒夜下暖了几分;这样的山,这样的景,确实很好,不好的是,同样不轻松。
她怕一不小心再触到这家伙的逆鳞,干脆什么都不说,紧张的防着满是心事,又想将心事往她这里倒的他,可能近来的精神真的下降了吧?防着防着,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意识再次回笼时,是被从轮椅上抱起,猛然惊醒的,惊恐的抬头,抱着她的男人貌似也察觉到她的动静,正低头看她,见她醒来
便本能露出警惕,面上更是不悦。
“你这警惕倒是好,但以后恐怕得慢慢习惯我的接触了,扶儿。”
又是这声,甘轲扶深呼吸,也忍下和他计较的冲动。
她看看旁边的床,这才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将睡着的她放到床上?这样一来,她的警惕,确实多余了。
可不想,这家伙并没有就此罢休,他回头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女式睡衣过来,也是白色的,但她看到,这不是早晨她穿的那件,而且款式……她不由又头皮发麻,嬉笑着和安先生说。
“我觉得之前那件就挺好,没必要……”
“那件丢了。”
安流槿在她之前先开了口,甘轲扶一口气噎在喉间。
想来也是,那件早晨给他撕成那样,就算能修,想必他也不会让她穿了;这件是新的,也是长款,灯篓袖开衫扣子式,布料也很柔软贴肤,只是,有点透,他也没想让她穿内衣的样子,这样一来,不是……
“那有没有其他的?”
她试探性的和他商量,可这家伙根本不给她任何选择的余地。
“这件挺好,开衫,好解,而且不会伤到你。”
甘轲扶一口气又噎住了,这家伙,这意思是方便他下次逞凶了?她还应该感谢他想到不会让布料撕扯中伤到她的贴心?
这心情怎么这么复杂?
而这个夜也并没有就此停止,本来她以为他将衣服拿给她自己去解自己的外套,他是让她自己来换呢,她也打算他去洗澡时自己换了赶紧钻被窝,只要他不来进犯,衣服透应该也没事。
可这家伙并没有自己去洗澡的打算,反而过来蹲到坐在床边的她面前,将她的室内披肩拿掉后,又来解她开衫式长裙的扣子,甘轲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忙抓住他已经捏到自己领口第一粒扣子的手,刷白了脸色道。
“我,我自己来就好,伤在腰上,碍不着手脚。”
安流槿抬眼看她,再平静不过。
“现在才想到和我害羞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咦?
甘轲扶懵了。
什么不是第一次了?
他在说什么?
她可不可以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