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宸宫里。
盛怀安一回来赶紧和鹰煞在书房里碰头。
“我带着谈锦棠离宫之后,剩下的赤郸人可有动静?”
“回禀王爷,你们出宫以后,他们其中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侍女去了太后处。”
盛怀安瞬间瞪大双眼,“什么?就直接明目张胆的去了泰康宫?”
“可以这么说。”鹰煞回答,“虽说一路上那小侍女一直在东张西望的躲开人,但毕竟在宫里里,怎么可能完全躲开?”
盛怀安的眉头渐渐紧锁。
如果说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想要单独见太后的话,那盛知舟又为何要他日日守着谈锦棠?
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断自己的路?
“王爷,您觉得有没有可能,皇帝让您陪着赤郸公主本身就是一个烟雾弹,让我们对他们放松警惕的?”
盛怀安摇了摇头,“这样就更没有必要了,盛知舟大可给本王找一些别的理由,随便出宫一趟,他们就能将消息传递。可就在赤郸的队伍还没有进宫时,在天明殿议事盛知舟就提出让本王接待。”
话落,盛怀安又严肃道:“继续观察那个小侍女,看看是不是谈锦棠贴身的人,还有,必要时候离近些打探,就算是太后发现,你也
可以以本王要保护宫中安全为由,并且当面问问,太后和一个赤郸来的小侍女能有什么悄悄话说?”
“是。”
鹰煞离开后,盛怀安就一直在书房里坐着了。
这一次赤郸来的突然,且这么多天过去,他日夜守着那个谈锦棠,却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谁知,更不简单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二天一早,鹰煞就赶紧来唤盛怀安。
此时的盛怀安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
“王爷,今天天未亮,那个小侍女又去了,并且被卑职当场抓住了。”
盛怀安抬眸,“结果如何?”
鹰煞有些为难,“王爷,太后让卑职唤您过去。”
泰康宫里,盛怀安到的时候,谈锦棠以及赤郸的使者,还有盛知舟和太后都在了。
那个穿着赤郸服侍的小侍女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一脸委屈。
盛怀安像以往一样,随意的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不屑问道:“太后这么急把本王叫来所为何事?”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瞪着他身边的鹰煞道:“这恐怕要问问王爷身边的人吧?”
“哦?”盛怀安掀眼皮,“鹰煞是奉本王之命,保护着皇上和太
后的安全,若有做的不得当之处,还请太后不要责怪啊!”
“哀家可不敢,毕竟一个小小的侍卫都能私闯哀家的泰康宫,哀家怎么敢责怪王爷的人?”
“太后要这么说话可就显得小气了,别让赤郸公主看笑话啊!”盛怀安故意气她。
果不其然,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然后指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那个小侍女道:“这件事原本哀家顾及皇家体面,想要悄悄解决,但没想到被王爷的人给撞见了,那今天哀家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也省的过后王爷疑心什么。”
盛知舟一直都没有说话,并且眼神也一直在闪躲。
谈锦棠的表情也带着丝丝怒意,要换做平时肯定要叽叽喳喳,今日倒也是出奇的安静。
太后看着盛知舟长叹一声,“在赤郸公主和使者进宫的头一天,皇帝因为陪着使者们饮酒,高兴之余就喝的多了一些,常胜带着皇帝在御花园醒酒时,这赤郸跟来的小侍女和队伍走散了,一下子迷路闯进了御花园,然后皇帝醉酒就做了些糊涂事。”
听到此处,盛怀安眼睛微眯,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后这理由找的是相当完美。
“这要是咱们自己的宫女,倒也不
是什么难事,封个官女子找个地方养着就是了。可偏偏这是赤郸的人,这事要传出去,我天御脸面何存?所以当时常胜就安抚好这小侍女,说皇上一定会给她交代的。”
“皇帝是九五之尊,日理万机,第二天酒醒哪里会记得这些荒唐事?这小侍女觉得自己委屈,又不敢找皇帝,便在犹豫了几日之后决定找哀家。哀家原本答应她,会向赤郸替皇帝要了她的,但谁知今早赤郸公主决定要启程会赤郸,她就又慌了神,天还没亮就又来泰康宫,恰巧还被鹰煞给抓了个正着。”
盛怀安看向盛知舟,“是吗,皇上?”
盛知舟尬笑,“九皇叔,男人那有不犯糊涂的时候?再说了朕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要赤郸公主割爱了。”
一直没发声的谈锦棠此刻不悦的开口,“中原给我的印象绝不是这样的,皇上若喜欢,大可跟我光明正大的要,如今这样是不是侮辱了你们天御所谓的规矩?”
“咳咳咳……”
赤郸使臣见谈锦棠口无遮拦,急忙干咳制止。
“太后,我国公主向来心直口快,还请您不要介意。皇上能看上我赤郸的人,那是我赤郸的荣幸,还望我们把人留下之后,太
后和皇上能看在我们两国交好的份上,善待我们的族人。”
太后微微点头,“公主的性子哀家很是喜欢,又怎么会介意呢?至于你们赤郸的人,哀家和皇帝自然是不会亏待。”
“那要是这样的话,今早的相聚就当是我们彼此的告别,也希望将来太后和皇上还有摄政王有机会能去我们赤郸做客。”
盛怀安起身相送,“那是一定的,倒是本王还要找你饮酒,尝尝你们特供的烈酒呢!”
“王爷,哀家乏了要回寝殿休息,皇帝还有折子没批,你就帮哀家还有皇帝送赤郸公主出宫吧!”
盛怀安微微颔首,“好。”
宫门前,谈锦棠依依不舍的看着盛怀安。
“怀安,以后我还有机会见你吗?”
盛怀安点头,“那是自然。”
“那以后你去赤郸找我玩,好不好?”
只是,还没等盛怀安回答,赤郸使臣便催促道:“公主,我们实在是该走了,否则天黑前赶不到驿站,留宿野外也不安全。”
谈锦棠猛地抱住盛怀安,“怀安,后会有期。”
随后又猛地松开,跳上了马车,依依不舍的和盛怀安挥手告别。
更巧的是,这一幕恰巧被要进宫找曲辅求药的祝星遥给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