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之后,祝星遥确实好久都没见盛怀安。
祝青山向朝廷告了病假,周氏头风一直未好,祝瑾心情也是郁郁寡欢,都是离不开人的状态。
偌大的祝家也就由她一个人顶着。
一开始盛怀安每天派人前来问候,但祝星遥无暇顾及,便告知他过一段日子再联系,盛怀安这才极力忍住相思之苦。
几天后,祝星遥上街采买年货,顺便拜谢温知吟那日相助之恩。
邻成酒肆又开门营业,甚至比之前的生意还要好。
一到门口李安便亲切的迎了过来。
“祝姑娘,你可好久都没有来了。”
祝星遥微微一笑,“马上就除夕了,府中事务繁忙,一直未能跟你们东家道谢,今日抽出空来,特意登门致谢。”
“我家公子日日都等着您呢!”
李安将祝星遥请了进去,直接带到了二楼的“南枝”雅间。
还是熟悉的茉莉香气,和熟悉的屏风以及摆饰。
“你终于来了。”
温知吟缓缓起身。
今日的温知吟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外面淡青色的月光纱倒平添了几分柔和,正犹如他的性格。
“正好我刚泡好的茶,你尝尝。”
温知吟将一杯茶递到了她
面前。
“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那天若没有你的马车和李安,可能真的要耽误很多事。”
温知吟笑着摇了摇头,“你说这个就言重了, 我在这京中没有什么朋友,遇一知己乃是幸事,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你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已经痊愈。”温知吟抬眸,“能赶到春节之前痊愈,也多亏了曲神医费心。”
祝星遥莞尔一笑,没有说话。
“祝姑娘,我有一疑惑不知当问否?”
“公子既已认我为挚友,有话不妨直说。”
“当今的摄政王,也就是你们口中的九皇叔,可是心仪于你?”
这话给祝星遥问的一愣。
按道理说,未出阁的姑娘家,与其他男子讨论婚嫁心属之事,实在是有伤风化。
但祝星遥本身就跟别人不一样。
“呵呵,公子既然已经察觉,又何须再问我一遍?”
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盛怀安说的。
而盛怀安大概率的就是宣誓主权。
“那我就以茶代酒,先祝福二位了。”
温知吟实在是太谦逊有礼了,让祝星遥在他面前觉得就是一条规矩礼仪的漏网之鱼。
“公子就不问问我,那日去宫中
都发生了什么?”
温知吟轻笑,“这是姑娘的私事,我不便多问,若姑娘把我当朋友,愿意倾诉什么时,我随时都在,若姑娘不愿意说,我自然也不会多问。”
祝星遥不仅多想,像温知吟这样的人,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祝星遥并没有在邻成酒肆多呆,她深知盛怀安不愿意她来这,所以放下礼物,匆匆聊过两句就回家了。
转瞬便是除夕夜。
按照规矩,今日祝青山得携家眷进宫请安。
但不知道是不是盛怀安运作,总之宫中下旨说祝家不必往宫里跑,养好身体才最重要。
没有盛怀安的除夕,祝星遥觉得索然无味。
而且眼看着过完新年,正月十六赤郸王死,边境部落借助赤郸王的丧事蠢蠢欲动,从而闹出乱子。
盛知舟那个时候就会派盛怀安前去平乱。
其实就是盛知舟提前安排好的,想要要盛怀安命的一次机会罢了。
现在越来越有理由怀疑,是盛知舟母子两个勾结了敌国。
他们这样做也许是身不由己,但更多的是冒险。
到了大年初二,祝家已经逐渐转好。
祝星遥正犹豫着如何和家人商谈进宫一事,揽月就慌慌
张张的来唤她了。
“小姐,小姐!”
“大初二的你就又慌慌张张,难不成还能出什么事?”
揽月一脸憋笑,“王爷他来了!”
“什么?”她猛地站起身来,“你是说盛怀安来了?”
大初二的他怎么会来呢?
“嗯,而且王爷不是只身前来的,是带着聘礼来的。”
“聘礼?”
“对,就是聘礼,还有媒人,如今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在前厅了,让我来唤你过去。”
按照规矩,无论来提亲 的是谁,女子都是不能露面的。
但现在祝青山却叫她过去?
她来不及多想,便赶紧换了身衣服去了前厅。
前厅里,盛怀安果然在。
祝青山和周氏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她先是走到盛怀安面前,小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盛怀安一脸不以为意,“年前本来就说提亲的,由于出了一些变故,也就拖到了年后。”
祝星遥侧眸观察这着祝青山还有周氏的脸色,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婚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
“爹,娘……”
周氏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然后祝青山才开口道:“虽说婚姻大事是父
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祝家的女儿出嫁,必定要选心仪之人,今日别说是摄政王,就算是皇上亲自来,老夫也是这句话。”
祝星遥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祝青山,在她的认知里,祝青山是一个极守规矩,从来不会僭越的人。
可今日说的话……
盛怀安起身,走到祝星遥面前,极其认真的问道,“你可愿意?”
“我愿意。”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我愿意是跨越了整整一世。
“王爷,我们两家身份特殊,这正月里也没有提亲说媒的说法,不如等出了正月,您再正式提亲可好?”周氏开口道。
“一切听从祝家的安排。”
这是祝星遥第一次觉得盛怀安这般听话。
其实盛怀安也知道,这段日子祝家经历了很多,提亲有些不太合适。
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忍不住想要见祝星遥。
祝星遥出来送他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诉一诉相思之情。
但谁知祝星遥却突然严肃的对他说道:“正月十五左右,要是皇帝命你前去边境平乱万不能应,如果实在推不过去,也一定要请求让我陪同。”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