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别扭闹得,二人多日都未曾见面。
祝星遥也知道盛怀安是因为吃醋,但也不能一直惯着这臭毛病。
盛怀安就更有意思了,明明心里在乎的不行,也知道那天温知吟是故意的,可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
反而是回去的时候给鹰煞骂了一顿,埋怨鹰煞为何不拦着,就让他们兄妹二人那么下了马车?
这一来二去的就半个多月过去了。
“遥儿,明天你哥哥要回边防了,一会你看看娘准备的东西可还缺什么?”
周氏一颗慈母心都要操碎了。
祝时予虽然有出息,但从成年后就没有在家里过过年。
这一次冬天回来,还以为能在家过个团圆年,谁承想就又要走了。
“什么?我哥又要回边防?”祝星遥有些惊讶,“这离春节不过月余,就不能在家里过完年再走吗?”
“你哥说临时决定的,边防那边他离开太久不行的。”
“怎么就不行了,难道这天御没有我哥还打不了仗吗?更别说现在是和平时期,又没有和赤郸开战。”
周氏含泪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咱们能做的就是支持他,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祝星遥眉宇间多
了一丝疑惑,思忖过后决定还是去问问祝时予。
毕竟这半个月过去了,关于那个出现在宫里的神秘人,他们到底有没有查出头绪?
所以她便趁着周氏缝衣服的时候,来到了后面祝时予习武的院子。
一跨进院子便看到祝时予在认真的擦拭那些兵器。
“哥,我刚刚听娘说你要回边防?”
祝时予轻轻抬了下头,“是啊,离开太久了,现在必须回去了。”
“那个神秘人呢?你们不查了吗?”祝星遥声音压的很低。
祝时予则是噗嗤笑出了声,“你不是不关心吗?”
“我是不关心盛怀安,又不是不关心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和你,和边境,和当年惨死的胤郡王都有关系。”
“你啊,就是太嘴硬了,和爹的性格真是一样。”
祝星遥有些尴尬的别过脸。
“哎呀,你快说正事,这个神秘人有没有查到什么?”
“这个神秘人的线索可以说彻底断了,一开始我们都怀疑温知吟,但经过半个月勘察,发现他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而且即使当时就做出了各种措施,可对方还是将痕迹抹得一干二净,所以此时我若还留在盛京实属浪费时
间。”
“就一丁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没有,唯一的线索就是被我和鹰煞打伤的那个神秘人,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总之一开始我们把重心都放在了温知吟身上,导致后面再反应过来去查别的地方时已经是晚了。”
“再说,要是厉害一点的,几天那个伤就能养好,时间上来说根本就不够。”祝时予补充道。
现在祝星遥差不多也明白了,祝时予此次回来为的就是敌国奸细这件事。
如今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对方只是浅浅露了一下头,就再次销声匿迹,像极了当初在边境杀害胤郡王那伙人的行为。
又像是在故意混淆视听。
这也正是祝时予为何要这么急着会边防的原因。
如果这是对方有意为之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调虎离山计,亦或者是声东击西。
毕竟没有祝时予的边防军就像是没有利爪和獠牙的老虎,再怎么凶猛也无济于事。
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她也就没再拦着祝时予,而是陪着周氏一起准备送行的东西。
只是第二天为祝时予送行的时候,盛怀安也来了。
这是半个月里,祝星遥第一次见盛怀安
。
原本她以为自己还在气头上,肯定不愿意见那个腹黑男。
谁知见了面才知道,原来什么叫相思疾苦!
盛怀安也比她好不到哪去。
“爹,娘,儿子这一走不知道何时才能归家,终是儿子不孝,不能在您二老膝下侍奉尽孝。”
祝时予跪到了祝青山和周氏面前。
一开始周氏还顾忌着盛怀安在,所以没敢崩溃大哭。
直到祝时予这跪下,她终究是忍不住了。
“儿啊!”周氏哭到不能自已。
要知道无论祝时予是驻守边防,还是带兵打仗,她的一颗心始终就没有放下来过。
更没想到这团聚也仅仅是短暂的团聚,犹如南柯一梦。
祝青山也是强忍着泪水,将祝时予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你在外一定要保重自己,答应爹娘,无论何时平安归来。”
“爹,儿子记住了。”
“好,差不多就去吧!”
毕竟盛怀安还在,又是代表皇室来送行的,他们家人也不好一直拖着时间。
但是,还没等盛怀安说话,祝时予便先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王爷,我生为天御男儿,自当要保家卫国,不畏牺牲
。唯有我妹妹让我最放心不下,她还太小,固然今年成熟了许多,可在我心中仍旧是个孩子,也希望王爷能在我走后帮我照顾好妹妹,让我在保家卫国的同时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祝时予的语气中没有任何卑微感。
盛怀安这样聪明的人,自然也听出来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别说他现在是摄政王,就算真的是皇上,那么国家也离不开祝时予这样的大将军。
“本王定不负所托。”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祝星遥的。
这让祝星遥的心也一下子软了下来。
“哥,一路保重。”
和大家告别后,祝时予这才离开了家。
面对盛怀安,祝青山自然是要请进去做客的,可却被直接拒绝了。
祝星遥心里的怒火忍不住要往外冒。
刚刚才答应祝时予会善待她,转脸给台阶都不下?
谁知这时盛怀安又意味深长的开口道:“三日后本王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说完,还递给了祝星遥一个别样的眼神,随后便上了马车离开。
周氏也察觉出来了不对劲,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回神。
“摄政王这是何意?难不成要在三天后正式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