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盛怀安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拉起她的手,错开太后就往屋里走。
其他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则是连连后退,给他们二人甩出来了一条路。
只是他们进到屋里,在明亮的烛光照耀下,看到床上的情景时,也是不由得大为震惊。
床上二人均是未着寸缕,只用一块单薄的毯子盖着稍微有些重要部位。
并且到处弥漫着旖旎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难为情。
祝星遥先一步别过脸,小声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盛怀安眸色渐渐变得阴冷。
他也没有想到,鹰煞最为得力,竟然也会让人钻了空子。
太后和祝柔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床上的人不是祝星遥。
而盛怀安和祝星遥震惊,是因为床上的人竟是一个宫女和太监。
再看床上还摆着各种各样的画册和工具,明显就是最恶心人的对食之事。
“先出去再说。”
盛怀安拉着祝星遥走出房间。
太后看到他们出来,则是笑着问道:“摄政王可是看出什么了?”
盛怀安抬了抬眼皮,“太后刚刚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这就是宫中常常会发生的不入流
事件罢了,床上的二人乱棍打死就好。”
“那就依照摄政王说的办!”
太后摆了摆手,几个侍卫冲进去就将那个宫女和小太监拖出去了。
众人纷纷躲视,不愿意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祝星遥一脸不解的看着盛怀安,不明白那两个人是可以留着拷问的,为何却要打死?
但盛怀安脸上的表情是在告诉她要安心,要信任,所以她便没有多问。
直到那片惨烈声消失在夜色中,太后才怒气冲冲的看着祝柔道:“祝柔,你可知罪?”
祝柔扑通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祝青山见状也要跟着一起跪。
盛怀安则抢先一步道:“祝宰相,太后是明事理的人,全程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这件事和你,和宰相府都没关系,若您一直这样揽罪,岂不是让太后受人非议?”
祝青山瞬间明白盛怀安什么意思。
太后也只能狠狠瞪上一眼,却不好反驳什么。
“祝宰相,你且带着众大臣回清凉台,既然你把女儿送到了宫里,那哀家会替你好好管教的。”
“这……”祝青山有些为难。
祝星遥凑了过去,压低声音道,“爹,您就相信太后和九皇叔,不会有事的。”
祝青山这才点了点头,带着众人移步回了清凉台。
所有人走后,这里显得更加清静了。
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祝柔,又抬头问道祝星遥,“星遥,她用这种不实言论诓骗哀家,你觉得哀家怎么处置她比较好?”
呵呵,太后这是在跟她玩套路啊!
“太后您随意,不必看着祝家的颜面,也不用顾及我和九皇叔。”
祝柔猛地抬起头来瞪着她,“祝星遥,你……”
“我怎么了?”祝星遥耸了耸肩,“你是看不明白自己?宫里没有镜子总有尿吧?又不是我让你做这种蠢事的!”
话落,她又慢慢地靠近祝柔,眼神却是若有似无的看向太后。
“还是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若你能说出幕后之人,太后也会从轻发落的!”
“祝星遥,你……”
祝柔还想说些什么。
太后见状立马打断,“够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什么事?搞这么大阵仗,丢了皇家的颜面,也失了体统!而这一切都是祝柔一人所为,所以哀家决定,将她遣去浣衣局,年后看表现再做定夺。”
祝柔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但也不敢反驳一句。
虽然浣衣局是
个人间地狱,但同时她也深知要比现在就被处死,或者暴打一顿强很多。
只要她人还没事,就一定有翻身的机会。
面对此时的处理结果,已经算是缓兵之计了。
祝柔被带走后,太后就也借由身体不适回了泰康宫,让盛怀安留下遣散众宾客。
祝星遥有些气愤的坐在御龙湖畔的台阶上,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怎么会变成这样?鹰煞去哪了?”
盛怀安鼻息很重,“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不过,可以看的出来,今天确实是他们制定好的计划,只不过后面床上那宫女和太监却不是。所以除了太后、盛知舟、沈听澜和祝柔以外,还会有谁?”
盛怀安的眉头越皱越紧。
过了一会,盛怀安便让人将所有大臣和其家眷送出宫外。
祝星遥虽然很想立刻知道真相,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她按照规矩必须和家人一同离宫。
有些事也只能等明天再问了。
直到宫门落锁后,鹰煞才回来,并且还受了伤。
御宸宫里,盛怀安刚闻到一阵血腥味,隐隐的就见鹰煞出现了。
“王爷,卑职没用,没有追到人。”
盛怀安
指了指一旁的匣子,“里面有药,先处理伤口。”
“是。”
鹰煞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解释,“将沈听澜放到御龙湖畔的房间后,我亲眼看到小皇帝进去的?但谁知突然有人用暗器袭击我,我便赶紧去追。一直追到宫外,交手后有些处于下风,但有人半路冒出相助,并让我赶紧回来。我这才意识到,可能是中了调虎离山计。果不其然,回来后便听说了御龙湖畔发生的事。”
盛怀安看着鹰煞的伤口,眸色渐渐变得阴冷。
“这件事太后他们并不知情,而且对方也没有想要你的命,否则这暗器上带点毒就够你受的。”
“是,卑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会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小皇帝?”
“就连太后他们都不知道, 我们又怎么知道?”盛怀安长叹一声,“可惜了今天的一出大戏。”
主要是没能让祝星遥开心一下。
“王爷,卑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鹰煞此时已经包扎好了伤口。
“你说说看。”
“我和那个黑衣人交手时,觉得那一招一式有些像……”
“像什么?怎么还吞吞吐吐的?”盛怀安明显不耐烦。
“像我们在边境遇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