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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勇者的同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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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拔出勇者之剑——罗兰(Durandal),成为勇者之后,漫长的旅途中结交了三位同伴。

第一位同伴他是位单纯谋求强大而不断挑战强敌的人,他是战士,他是佣兵,他是冒险者,他想要挑战更强大的敌人,所以成为勇者的伙伴。他的生存方式是胜利,赢并活下来。

可他忘记了为何强大、迷茫战斗以外还能做什么,察觉自己到自满的力量其实脆弱又空洞时,已是昔日欢笑冒险的同伴死去之时,所以他理解了,他的强大达到了停滞不前的极限。

他成为勇者的同伴后,他望着勇者笨蛋似的向前冲,不屈地战斗,然后遍体鳞伤,他不禁疑问,勇者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往后的时间里,他渐渐理解了那个勇者拥有与自己不一样的强大。

凯恩他是从小时候的贫民窟战斗至今的战士,力量是武装自我的武器,他没有自信、大概也成不了成为勇者那样的人,他做不到毫无保留地奉献,不过现在的他,变得比以前更善于关心照顾他人了……

第二位同伴是贵族争斗中幸存活下来的女婴,理应成为贵族大小姐的她成了孤儿,被教会收养庇护,失去家族名的她只有一个安洁儿的名字,并把这当做一个秘密藏在心底,只告诉过少数几位亲近的人。

仿佛是女神在回应她的善良与美丽,十六岁成年的生日那天,安洁儿如往常准时向女神祈祷,神明赐给她治愈生灵、能抚平一切疾病与伤痛的力量,濒死的人也能因此健康,这份力量甚至能让暮老垂死的人拥有更多的生命力,将生命延长。所以,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安洁儿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教会的圣女。

她遇到勇者他们两人时,不得不惊讶地打量他们,明明是活下来就很不可思议的重伤,但仍能相互搀扶着,说笑着,在人们的指引下找到自己,听说到那样怪物般的魔物两个人就打到了,真的替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

不禁向他们请求,希望加入队伍,离开这里,但这只不过是女孩子的一点狡猾罢了,安洁儿相信勇者的身份完全可以派上用场,离开这里,踏上旅程。

……那些大人物们,那些家伙,只不过在恶心地贪婪着……

……明明这份力量是用来帮助他人的……

第三位同伴是位强大的魔法师,逞强任性的性格使得她没有朋友,更没有同伴,独自一人地冒险。

原本小时候生活在帝都的她,富裕充实,她很喜欢父母吃做的莓果蛋糕,他们家的蛋糕和点心深受贵族和王族的喜爱,面向平民的面包也大受好评,但在魔族袭击帝都夺取圣剑的大事件中,初始立威的一击,她的父母不幸被卷进去,作为家和蛋糕店的房屋也波及,成了废墟。

家里积累的财产明明被父母藏得很好,那天之后却也不知所踪,幸福的日子即瞬逝无。如果……她在魔法学院没有展现出的天才般的才能与力量,那现在,安琪又是谁权谋中或床榻上的玩物呢?

安琪与勇者一行相遇时,正和一群巨大型的泥鳅战斗:她的身边尽是残败焦灼的泥鳅尸体,但是巨型泥鳅最大的特征是吞噬魔力,庞大的数量更是让她难以招架,最难以忍受和恶心的是泥鳅的粘液,轻微的腐蚀性让衣扣和丝袜全部都破散开来。

勇者救下她的时候,被他看到了身上布断丝连的衣服后,整个脸都红了,但打又打不过勇者,还被他手下留情,不禁气急败坏地哭了起来。倔强的她倒是很久没有这样大哭一场了。被勇者的温柔安慰,回忆起他救下自己如英雄的身姿,她如同童话中的少女坠入了爱河,勇者那天开始成了她的全部。

安琪天天黏着勇者,毕竟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比自己的平胸大很多的圣女……总孤独一人的她对勇者敞开了心扉,依赖上了他。

她害怕失去勇者,就像自己曾经的那天,明明与昨天出门时没什么不同,说一句‘我出门啦’,可转身离开后,再回头时,除了一个巨大的碎石,就已什么都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

随着旅途中的羁绊与信赖日益坚固,夜晚篝火旁,欢笑喝酒时,同伴们,不时地、片言碎语地闲谈他们自己的过去时,就像在讲述他人的故事,轻松的,忧伤地、稍微有点怀念的,笑着讲述……

时间回溯此时,昔日同勇者并肩作战、一起欢笑的同伴,现在站在了勇者的对面。

“对不起。旅馆的时候不应该吵架,我们应该好好静下来听你说”,安洁儿懊悔地说。

安琪在角落喃语:“勇者他在夸我优秀,他在夸我,听见了,哦~他在夸我,但是还是不行,要杀了的,要杀死他的。哼哈哈哈……”

“不,该道歉的是我,最后……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就离开的人是我,对不起”勇者道歉道。

突然,安琪哭得撕心裂肺:“我一直,一直在找你,十年的时间不停地一直在找,白昼找,夜晚也在找,就算被人骗了、被人利用,差点失去……,也在找你”。

安琪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右手握紧拳头,压捂着胸部,左手紧紧地捏紧、下压捏着裙子,“该道歉的是我,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跟你吵架,就不会失去你了”。安琪一边哭着说着,同时安琪僵硬如木偶般走到勇者面前,双手抓住着他的衣襟,抵靠在他的怀里,眼泪流的更多了,哭声也更哀痛。

勇者,自责着,更无力地看着,想行动的手总是犹豫地收回。

突然!

“啊啊啊啊啊……都是可恶的魔族的错,如果没有那个魔王,用魔法魅惑你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还有那样的事!绝对就是这样!”。“安琪……”,父亲的表情看着让人心碎“绝对就是这样!杀了,杀了,杀了,还有魔王!都要杀了!但,但是啊,我们还要一起冒险,呐,勇者就是要杀死魔王的吧,啊、啊、啊啊啊……你不会做的,不会的,杀了你!”

“安琪…你还好吗?”安洁儿颤巍巍的问道,安琪诅咒般话语让她很是惶恐不安。

安琪开始暴走时,安洁儿就开始不停地呼唤安琪的名字,“安琪、安琪……”但安琪仿佛是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样,毫无反应,安洁儿呼唤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内心越来越痛苦,而凯恩一言不发,一脸懊悔,显然他们已经无法再相互理解,已经别无选择……

“对不起……”父亲只有道歉。

……

我和父亲在森林逃跑中遇到了三个人,从父亲他们的谈话中了解到,他们大概是父亲以前的同伴。

最先注意到的是一个姐姐,有如太阳光辉般的金发垂直及腰,掺杂进了几缕银白,不逊于母亲大小的胸膛,水灵灵的金色眼睛,身高比父亲低一些,穿着镶金边白衣的圣道服,极其圣洁神雅,就像母亲讲给我听的故事中的天使。

然后突然间,她旁边比我高一点的姐姐,大声喊叫起来,很快就哭了起来。绯红的头发就如被朝阳染红了的天空,双马尾辫的发型让她显得可爱,血赤色的瞳目哭红肿得让人悲怜。她依偎着父亲怀中一直哭,她究竟有怎样的悲伤呢,让我也觉得很难过。我回头再看刚刚那个姐姐,她神色悲伤痛苦,眼神哀伤,也强忍着眼泪不流出。

这时,我注意到她身后还静静地站了一个人,梧桐色的皮肤,魁梧强壮的身材,覆盖着铠甲,带着一把巨剑,静默地流着细泪,但注意到我在看他,很快止住了。父亲是一脸歉意,从刚才一直小声地说着对不起,我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道歉,我还是没有能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

但它们的低吼打破了森林的寂静,黑暗中的魔物向这里靠拢,不知有多少只发光的眼睛正盯着这里,但它们显然本能的理解这些人的力量,不敢贸然进攻。月亮还是那么皎洁明亮,群星装饰的夜空还是那么宁静,不过微风倒是没有停止过闹腾,树木还是簌簌地响,叶子还是沙沙地哗落,晃动着灌木,吹起的风给是在其中的魔物做着掩护吗?夜更深了,风更冷了……

父亲安慰着安琪说:“她是安琪,那位是安洁儿,后面的是凯恩,他们是我以前的同伴”,父亲注视着他们说:“这是我的儿子,米勒克尔”。

父亲面对依偎在怀里泣不成声的安琪姐姐,不禁抚摸安琪的头:“对不起,我……”,父亲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同时,安琪突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身旁的我,停顿,僵直的躯干如提偶操丝般地向后退走,并诡异地笑起来:“以前?这样啊,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不选择我的理由吗?都已经成了过去了吗,受够了,这就是你不爱我的理由吗?那个魔王……已经算了,够了!足够了!我的罗欧,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安琪嘶吼的同时突然间拔出父亲的剑,恶鬼般的盯着我,仿佛不知罗兰剑给予斥主的痛苦,向我刺来。

拔出剑时,不经意间划断她右边的发丝绳,很明显她不擅用剑,可她现在正用罗欧的配剑毫不犹豫地刺来。

披散一侧的散头,仇恨的眼神,憔悴的面容,咬破流血的下唇,凌乱的衣物,脏兮的皮肤……我理解了,这个人已经崩溃了,可为什么呢……

那个时候,十岁的我,一定有什么我没有能理解的事情发生了……

勇者的剑,逼迫眼眉,指刺咽喉,但不出所料,父亲拍落了她强行握住的剑,并另一只手接住,但父亲刚握稳剑时,不足眨眼之间,安琪箭步冲前,拥抱住父亲……

锐不可挡的银光刺进了她的胸膛!

那把剑就在我目光平视的地方,贯穿安琪姐姐的胸膛。她的鲜红又温暖的血液顺着冰寒的剑流出来,滴嗒滴嗒,血染红了她的胸膛,溅在我的脸颊、额眉、耳朵……突如其来的死之冲击,让我更不知所措,更加呆然,恍惚间我听见了安洁儿的大喊:“啊啊啊!”……我才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空空,我表情呆滞地看着安琪。

“啊(a)~,就这样死在你的怀里好像也不错……好温暖”。

父亲他大概整个手臂都在颤抖,眼泪在崩溃决堤的边缘徘徊,声音变得呜咽欲嚎,安洁儿忍了许久的眼泪,此刻也是崩泣而流。

安琪颤巍巍的,用手指拭去父亲将要流出的眼泪,握住父亲的一只手,父亲没有反应,任由其抓握,与安琪一起握住了刺进安琪胸膛的那柄勇者之剑,然后安琪突然笑了,推开父亲,后仰跃去,蹒跚后退了几步,身体也随之向后倾躺。

罗兰之剑从她的胸膛、父亲的手中拔出。

“啊啊啊啊……”惊愕的父亲许久才反应过来,嚎啕大哭,泪崩成河,扔下剑——那把总不离身的罗兰剑,他急步转瞬间抱住了倾倒的安琪,泣声难言地说:“为……为什…么”安琪用释然无力地说:“我累了,魔族也好,人类也罢,那些了不起的事,对我来说怎么样都好”,安琪竭力拭去父亲的眼泪,父亲又再次握住她的手,“只要你这样陪在我身边就好了。可、可是我们…我是来杀你的呀,但如果你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我又该怎么活下去呢,我想象不到啊,我也绝对忍受不了的……为什么选择的不是我呢……”声音随时间逐渐微弱无音,“我爱你”。

随着被父亲握着的手,从他的掌指间滑落,言语音声,永远的静了。

父亲哭的更加撕心裂肺,眼泪如涌泉般从眼睛里往出流淌,我的眼前发生了太多令我震惊的事,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呆呆的看着父亲哭泣……

与父亲一起嚎啕大哭的人还有安洁儿:“安琪,把结界立刻打开,我还能救你,不要死啊!啊啊啊啊…听的到我说话吗!为什么要张开结界!我还能救你呀!啊啊……”安洁儿跪靠着、额头顶着结界,嚎啕大哭,拳头不断敲打着这逐渐消散暗淡的深红微光的结界,慢慢地匍匐哭倒在地上,身体昏迷似的,意识已经开始游离于悲伤之中,最后安洁儿快要哭昏过去了。

父亲,侧匍跪着,颤巍巍地伸手拾起安琪的魔杖,放在她的右手中,合拢纤细易折的五指,想让安琪……

父亲低头丧气,双臂从她背后环抱安琪,双手紧握着她略小些的手,弓弯着身,抵在额眉上,终是嚎啕大哭,泪流似河。

父亲能做到的只有哭泣,哀泣不成声,涕泗不止流。父亲怎能破坏这个用生命力筑起的结界,那样是在杀死安琪。他仰天大哭,热涌的眼泪划刺过他的脸颊,滴落安琪唇间,又揉融在鲜血之中。浸染红了的衣物和插入大地的剑,是鲜红的花朵与冰冷的墓碑,在作伴。

结界消散了,安洁儿扑倒在地上,还是昏过去了。她哭的很累很伤心,望去前面躺下死去的同伴,安洁儿的血还在从胸膛中缓慢流出,安洁儿的泪也如同那血流淌样般地泗泪不止。

俯望而去,安琪犹如正怒放的鲜红花朵,静静地盛开,皎洁的淡蓝月光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你看,她娇美的脸上有幸福的、淡淡哀伤的微笑…她的一生,在这片深夜的魔物森林里,为自己画上了句号。

凯恩仍默不言语,可他已擦干了的眼泪又流落在脸颊上。

但是,他深知鲜血的刺激,会使黑暗中隐藏的魔物更难以按耐,恐怕随时会冲上来。凯恩很明白,现在他必须战斗了!现在能正常战斗的只有他了。

突然,一只红眼纯黑的狼从灌木中蹿出,向父亲的背后袭来,我还未做出一点反应,这时凯恩冲步向前,冲刺到父亲身后,将其纵劈为二。

看到向父亲袭来的魔物被劈成两半时,我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我……”,突然,脑袋一阵剧痛,父亲他们从我的视野中开始模糊,我的意识没开始入了黑暗。

“本来只是好奇过来看看,打发时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一个长着双犄羊角的魔族从远处的阴暗处现身,抓扣着米勒克尔的脑袋。他竟从勇者的身旁拐走了他的孩子!那个魔族愉悦又得意洋洋地说:“还让我看了这样一出好戏,真的要多谢你们呢,勇者——”,他傲慢阴森的笑容令人恐惧、胆颤又无比让人厌恶,“魔王还在等着我,虽然很可能就不是了,哈哈啊,所以,待会儿再见,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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