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昀的唇角噙着笑意:“刚才是同你玩笑的,姜姑娘应当谢我,那我也应该好好谢谢姜姑娘之前在黑山寨的照拂之情。”
姜芷笑了起来:“咱们好歹也算是同生共死过的,就不要谢来谢去了!但是以后,我这铺子里面所有的仙草,你随时都可以免费来吃!”
杜长肃瞧见满脸笑容的两个人,他稍微顿了顿脚步,接着就大步往前走去。
“阿芷。”杜长肃从后面喊住了姜芷的名字。
姜芷回头:“长肃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此时纪昀也把目光落在了杜长肃的身上,纪昀先是拱手道:“杜公子,好久不见。”
杜长肃也十分客气:“好久不见,之前阿芷的事情,还要多谢纪公子。”
纪昀笑了起来:“你表妹已经谢过我了,不必这样客气。”
“只是纪某有一事不明,杜公子既然已经高中解元,为何还不速速起身去京都?”纪昀的语气之中有一些关切。
杜长肃道:“家中尚有一些琐事,处理完之后自会启程了。”
纪昀笑了一下:“过些日子我也要去京都,不知道能否有幸和杜解元同行?”
杜长肃到是十分有礼貌的拒绝了:
“实在不好叨扰纪公子,我去期未定,怕是会影响了纪公子的归期。”
姜芷听到归期两个字的时候,脑子就灵光一闪,听杜长肃这意思,纪昀竟然是京都人?要不然怎么会想说归期?
可是一个京都人,跑来这临州府参加府试,似乎有一些不合常理。
不过这到底是纪昀的事情,姜芷也就是疑惑一下,不会往深处想。
姜蕙云在旁边冷眼瞧着,她本以为姜芷会十分尴尬,但没想到,杜长肃和纪昀两个人竟然也谈笑了起来,瞧着像是旧识。
姜蕙云觉得自己的算盘要落空了,当然有一些不甘心。
此时就凑了上去:“这位公子是谁呀?不介绍一下吗?”
姜芷瞥了姜蕙云一眼,她刚才虽然没和姜蕙云计较,但这不代表她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姜芷自然不会给姜蕙云介绍纪昀。
至于杜长肃?他本就是把姜蕙云当成空气的,想必等着姜婆子等人把钱送回来,就要把姜蕙云扫地出门了。
没人理会姜蕙云,这让姜蕙云的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她只好看着纪昀开口了:“我是姜蕙云,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纪昀的神色清淡,仿若根本就
没听到姜蕙云说的话一样。
姜蕙云道:“公子?”
姜芷开口了:“纪公子,不若我现在就去给你舀仙草吧,你随我去,我们还有个在外面搭的棚子,那边有正在售卖的仙草。”
纪昀微微颔首,眼中带笑:“好。”
杜长肃瞧见这一幕,眸光深邃了起来:“我随你们同去。”
姜芷到是没觉得什么,只是笑道:“也好。”
姜蕙云当然不想自己被落下,扬声道:“我也去!”
姜芷这次忍不了了,也不管会不会让纪昀瞧笑话了,回嘴了一句:“怎么哪里都有你!”
姜蕙云抬眼看着姜芷:“什么叫做哪里都有我?我不过是跟着长肃哥哥,长肃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跟着他有什么不对?”
说到这,姜蕙云就看着纪昀:“这位公子,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姜芷欺骗了,才愿意和姜芷亲近!但我现在要告诉你,姜芷就是一个贱人,她自己不检点也就罢了,还要勾引自己未来的姐夫。”
姜芷被气的控制不住自己:“你脸大不大?杜长肃什么时候成了你未来的夫君?”
姜蕙云咬牙道:“长肃哥哥,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长
肃冷着脸,声音之中仿若带着冰渣子“请你慎言,杜某可不是你未来的夫君。”
姜蕙云怔了怔:“可你明明都要为了我退婚了!”
姜芷瞥了姜蕙云一眼:“为了你退婚?长肃哥哥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从来都没听到!”
姜蕙云不依不饶了起来:“我不信,我奶奶已经回去拿退婚的钱了!你现在这样对我,是不是不想要那钱了?”
杜长肃冷漠道:“我本就没有和任何人定下亲事,更是不会娶你,还请你不要污蔑阿芷!”
姜芷有些心虚,她是不是惹事了?杜长肃之前的时候,明明是有很大机会把那二十两拿回来的。
只要稳住姜蕙云约莫一两个时辰便好。
可现在杜长肃为了维护她,把实情说了出来,瞧着这样子,那二十两要亏进去了。
姜蕙云也没傻彻底,这会儿她已经明白了:“你……你们都欺负我,我这就去告诉我奶奶!”
说完,姜蕙云就气恼的跑掉了。
姜芷看了看纪昀,窘迫的开口了:“让你看笑话了。”
纪昀笑了笑,到是一脸理解的神色:“无碍,想必是她嫉妒你的美貌良善,才刻意抹黑。”
姜
芷顿时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纪昀果然是个通透又聪明的好人,一眼就看出来姜蕙云那阴暗的心思了。
说话间,几个人就已经到了铺子,此时严奉青就在这看着铺子呢,总不能因为要开店,就把这边的生意停下来。
要知道可有不少老主顾,每日都会来买呢。
姜芷和杜长肃本就是神仙姿态的人,这会儿又多了个纪昀,三人往这棚子里面一站,让正在这用仙草的人,都看直了眼睛。
严奉青还是第一次瞧见纪昀,因为不认识纪昀,所以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只是关切的看着姜芷:“阿芷,你出来外面,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姜芷低头看了看:“不冷啊。”
纪昀此时就要把自己的大氅解下来,姜芷吓了一跳:“不用,我真的一点都不冷!”
纪昀现在瞧着好好的,但是姜芷可是见过纪昀病的时候,这要是受了冷,可不得了。
就这么和纪昀说话的功夫,杜长肃就已经把外袍裹在了姜芷的身上。
好在杜长肃今日穿的衣裳是两件的,脱了外袍,里面是一件素灰色的长袍,虽然简单了点,但也没什么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