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到花园里,找了一棵树,假作是把冷凝成的毒丸深埋树下,其实是从戒指里暗暗拿了个小瓶子,把毒丸装进去,封好,收了起来。
这毒丸是赤煞毒再给卓也的生命本元精华提练后凝成的,可以说是毒中之毒。
这个毒,绝毒无比,但同时呢,做为药用,也是一味极难得的良药。
毒不能做药?
谁说的?
砒霜毒不毒?毒。
但砒霜用来治风湿,是良药。
眼镜蛇毒不毒?毒。
但眼镜蛇的蛇毒,用在中风偏瘫的人身上,效果极好。
其它很多毒药也是一样。
这世间之物,其实不分好坏,只有阴阳。
毒不毒,只看你怎么用。
这一粒毒丸,谢长风要是用来下毒,那是绝毒无比,但需要的时候,用来做药,也是极珍稀的良药。
谢长风当然不会扔掉。
他把毒丸收好,又稍等了一会儿,这才回去。
卓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紫色的练功服换成了一条绿色的裙子。
紫色高贵冷艳,绿色的裙子却清淡优雅,给人一种春天般清新的感觉。
裙子其实也就那样,关健是穿的人,只能说,卓也真的是那种上天宠溺的美人。
她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披一条草垫子,也别具风韵。
卓也看着谢长风,眼光复杂。
“谢长风,这一次谢谢你。”她微微一顿:“下次你落到我手里,我可以饶你不死。”
这女人,还真是。
谢长风不由得乐了,上下打量卓也一眼,道:“还想玩?”
卓也银牙轻咬,盯着谢长风眼晴:“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一定会回报于你,包括刚才的。”
她这会儿醒悟过来了,谢长风刚才的脚固然是给她输气,但脚后跟落点绝对有问题。
她等于是当着他的面,在他的脚下出了个大丑。
谢长风知道她看破了,看破更好啊,要是不看破,效果反而没那么好,有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意思。
谢长风哈哈一笑,道:“行啊,我等着,不过呢,万一你若落到我手里,我可不会客气的哦。”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卓也下巴微抬。
这该死的,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不过谢长风很欣赏。
因为他的脚下,曾踩着她的骄傲。
“那就一言为定。”他哈哈一笑。
“一言为定。”卓也声如金铁。
她是个极骄傲的女子,输给谢长风,再一再二再三受辱,她是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她一定要赢回来,要让这该死的男人跪在她面前,舔她的脚后跟。
他用脚后跟戏弄了她,她绝对要报复回来,否则就会成为她一生的阴影。
不过看在今天救她一命的份上,可以饶他不死。
这是她的执念。
谢长风转身离开。
女助理送他出去。
这会儿还早,回聂玉的别墅没意思,聂玉肯定不在家,谢长风也就不想回去,开出一段,就让女助理停车,谢长风自己下车。
他拿出手机,搜到海城的一些名胜,一个人慢慢的逛。
逛到中午时分,肚子感觉饿起来了,那就找吃的。
谢长风搜了一下,找了海城最出名的酒楼。
这家酒楼名为望海楼,在望海大厦。
望海大厦恰如其名,可以看到海,而望海酒楼,则在望海大厦的最顶层。
边吃东西,边欣赏海景,这是望海楼的卖点之一。
谢长风上去。
人多,散座没有了,只剩下包厢。
一个人搞个包厢,夸张了一点,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好回去啊。
那就包一个,无非是多花几个钱而已。
大富豪做的那三年多里,谢长风是极为节俭的,没办法,身背巨债还有妈妈的医药费,他必须省下每一分钱。
现在就没必要了。
要了酒菜,慢慢的喝着,海天一色,景色确实不错,可以下酒。
突然,他神情一凝。
他耳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象是聂姐?”谢长风心下疑惑:“她也在这里吃饭?”
声音是从左边的包厢传过来的。
喝酒的人,爱抬酒,喧闹,所以包厢的隔音措施必须要好。
如果换了普通人,哪怕是相邻的包厢,一般也是听不到声音的。
但谢长风不是普通人。
他哪怕不特意去听,耳力也远异于常人,左右两边包厢的声音,隐隐约约,都能传入他耳中。
本来也不在意,略过就是了,可他听到其中一个声音,居然象是聂玉的,他就在意了,微一凝神,顷耳细听,隔壁包厢中的声音更清晰的传入他耳中。
“兵少,你也算是海城名人了,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说好我连喝三杯,你就缓我三个月,怎么可以反悔。”
这绝对是聂玉的声音,清脆婉转,微带一点磁性,很好听,不过这会儿透着一点愤怒的感觉。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是连喝三杯啊,不过聂小姐,你太性急了,倒酒就喝,这就不对了。”
“怎么不对了?”聂玉问。
“杯子不对。”那男子的声音道:“杯子必须我选。”
他说着,大声道:“拿大杯来。”
“兵少,你耍赖。”聂玉怒叫。
“我怎么耍赖了。”那男子哈哈笑:“你连喝三杯,债务就缓三个月,只不过杯子要我来选,你说,我哪里耍赖了?”
“对啊,冰少就是这么说的。”
“兵少出题,杯子当然是他来选啊。”
“聂小姐,你酒量这么豪,再喝三杯也没事啊。”
隔壁包厢里人还不少,旁边有不少人帮腔,打着哈哈笑。
“杯子来了。”那个兵少的声音响起:“这样好了,聂小姐,你只要用这个杯子,连喝三杯,我们的一个亿,可以缓六个月结算。”
旁边人立刻帮腔:“六个月啊,这可以了。”
“兵少就是大度。”
“聂小姐,喝啊,就三杯酒,怕什么?”
聂玉的声音响起:“你……你们……”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显然是过于愤怒,声音都控制不住了。
谢长风不用看,都能想到隔壁包厢中的情形。
他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债务到期,或者合约到期,需要结款了,一个亿。
海天集团资金链出了问题,虽然是近千亿的大集团,却没有什么现款。
聂玉就只能恳求这个兵少缓一缓,兵少就出题,让她喝三杯酒,就可以缓三个月。
聂玉真就喝了,结果那个兵少赖皮,说杯子不是他指定的,要用他指定的杯子另喝。
而现在拿过来的杯子,肯定不是一般的杯子。
这纯粹就是对聂玉的羞辱。
海天集团的大小姐啊,居然给人这么羞辱,可以想象聂玉这一刻的羞愤。
谢长风听不下去了,他放下杯子,起身,到隔壁包音。
推开门,果然一眼就看到了聂玉。
不过聂玉是侧背对着门口,没有看到推门进来的谢长风。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巨大的高脚玻璃杯。
这种杯子,一杯估计至少可以装一斤酒。
而现在,杯子里装了大半杯红色的酒液,不说一斤,七八两肯定能有。
这样的酒杯,一杯抵五六杯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