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了解完现场情况,司衍一让刘俊候继续现场查验取证,自己则和南南、以及陶鹏二组的几个人去了附近的医院走访三名受伤送医院的居民。医院距离社服街道并不远,开车过去不到十分钟。下车后,几个人直奔烧伤科。李捷因和陶鹏都在,陶鹏和司衍一走在最前边说着走访细节,李捷因则和南南在后面一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李捷因和南南聊着聊着,突然冒出一句:“南南,双十一你准备怎么过?”
南南:“准备尽量保住我这双手。”
李捷因笑了声,说:“咱们警校那天晚上和对面艺术学院搞联谊,一起去呗,说不定还能联着联着就脱单呢。听说他们搞艺术的男生和女生都是俊男靓女。”
说着,李捷因还朝南南挑了挑眉毛,就差没把“有帅哥”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南南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就看见前面的司衍一扭头神情冷漠地暼了自己一眼。
南南:……
南南抚额,随后对李捷因说:“我就不去了,祝你成功在双十一脱单,清空女朋友的购物车。”
李捷因:???这祝福呢还是诅咒呢,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得劲呢!
李捷因问:“你干嘛不去啊?你不是也单着吗?”
南南没出声,前边的司衍一突地转过来叫李捷因的名字,脚步未停:“李捷因。”
李捷因立即应道:“诶,司队!”
“还没值过夜班吧?”司衍一慢悠悠地问他。
李捷因点头:“对,还没排过我的,不过案子忙的时候我有通宵……”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衍一打断。
“你既然单着,又不购物,双十一排你夜班值值吧。”
李捷因:???
不是,司队,我还有联谊会呢。
司衍一见李捷因要说话,又说:“反正你闲着给别人找男朋友,想来是自己不太急。”
李捷因:……我急。
随后,司衍一看向南南。
南南立即背脊挺直,笑嘻嘻地说:“师父,我对联谊没兴趣。”
“哦?”司衍一瞥她一眼,又转身,“怎么没兴趣?你不是单着么。”
南南:……
男朋友吃醋了怎么哄?急,在线等!
南南轻咳两声,瓮声瓮气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其他人:!!!
司衍一嘴角轻抿,这才放过了她不再继续问下去。
其他人:!!!司队您倒是继续问啊,我们想吃瓜!!!
很快,几个人就到了病房门口。社服街道23号房的三位受伤人员都住在一间病房。司衍一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走进。他和一众警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随后一行人分成三组分别问询三个人。
司衍一领着南南和李捷因问询的是吴家的儿媳钱可丽。钱可丽是三个人中受伤比较重的,因为在转移两位老人从卧室到洗手间的路上,都是她张着手臂护着两人。钱可丽的伤口已经处理,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她神智比较清楚,和警察大致说了自己发现起火到被救援后的过程。
“我一向起得早,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烧焦味。打开我卧室的门一看,我的杂货间和客厅口子那块竟然都已经起了大火,当时我吓得不轻,直接去了公公婆婆休息的房间。本来准备护着他们逃出家里的,但是出去的时候我们的门口已经起了大火,当时根本出不去,后来我就护着他们往洗手间走。到了洗手间后,我就赶紧打119了。打完以后我又打了个110,幸好消防同志和你们警察同志都来的快,不然我和我公婆就危险了。”
说到这里,钱可丽真诚地对眼前的人说。
“真的很谢谢你们啊,警察同志们!”
南南赶紧说道:“我们只是协助破案,主要还是社服街道派出所的警察们和消防员同志们出的力。”
钱可丽笑笑:“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好同志!”
钱可丽给几人竖起了大拇指,想到了什么后又皱着眉说:“对了警察同志们,我和公婆当时被救了之后就被送到医院来了,但我当时好像听说虎子家他们夫妻俩没了?真的假的啊?”
几个人神色微敛,司衍一答道:“的确是在陈虎的住房发现两具已经烧伤死亡的尸体。”
钱可丽摇摇头,说:“唉,都是可怜人啊。”
李捷因问道:“钱阿姨,你知道起火的原因是什么吗?”
钱可丽摇头:“不知道啊,我醒来就已经着火了。不过我看我们家火势比较大的位置是杂货间那边,是不是我的杂货间里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不可能啊,那边有没有火源,也没堆放电器啊!”
从钱可丽的表情和回答来看,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家起火是因为陈虎家连带的。
李捷因又问:“你们家有没有和谁有过节?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
“那更不可能了!”钱可丽十分笃定的说道,“我公公婆婆慈眉善目的,平时根本不会与人有冲突,而且他们也不怎么出门。再说了,我们那条街的街坊人都很好,大家都是互帮互助的,根本不存在矛盾!我平常在外走动的比较多,但我也不是闹事找事的人,平时买菜店家缺斤少两的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哪会和人有冲突!”
“那陈虎家呢?”司衍一问,“他们家会不会和谁有冲突?”
“虎子家?”钱可丽愣了愣,转而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陈虎和彭英菊人怎么样?他们家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虎子在外做工,平时很少归家,也是女儿出事以后她老婆情绪不太稳定,他才回来得稍微勤快点。他们女儿一年前失踪了,报了警也没找回来。唉,可怜啊,也不知道是没了还是怎么了。虎子人挺老实的,平时不怎么爱说话,就是真的不太重视他这个女儿,他还想着和小彭再怀一个的,但后来小彭的肚子一直没动静,而他们女儿出事后,虎子想再生一个,小彭就怎么都不愿意了!”
“小彭怎么说呢,女儿出事前都挺好的,人勤快也热情麻利,但是女儿出事以后,人就变了!挺敏感的,听不得邻里们谈论儿女孩子,不然她就会突然生气。有时候和我们开心的聊天,说着说着就会突然情绪爆发,还会对人无故打骂!但我们都不会和她计较啦,都知道她是心理上出了问题……唉……”
李捷因说:“你这么想,但其他邻里不一定这么想。”
“我们后来都避着小彭了些,不过她的情绪似乎都发泄在虎子身上了……”
“听说昨晚她和陈虎吵架了?”南南提起陈虎夫妻吵架的事情,问钱可丽,“你这边有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吗?”
“我公公婆婆的耳朵都不太好,所以我们晚上看电视声音都会开得很大。我是听到了他们在吵架,但是具体吵什么没听清。”
顿了顿,钱可丽又补充。
“但他们每次吵架不外乎就是因为他们的女儿,小彭还想着找回自己的女儿,但虎子已经放弃了,一直都在劝小彭认清现实!”
“昨天的动静好像闹得是大了些,我好像还听到了什么碰撞碎裂的声音。不过九点多钟就消停了,我也就没去劝。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最好还是不要管!”
钱可丽说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时,司衍一就扭头去看南南。他记得南南也说过这话,不过她说的“nan”是自己的“南”字。
感觉到司衍一的视线,南南也看向他,还对他眨了眨眼睛。
李捷因站在司衍一的另一侧,扭头看到南南眨眼,问了句:“南南你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啊?”
南南:……
南南小声嘀咕:“卷毛同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司衍一淡笑无声。
随后,司衍一轻声说了句:“大概是在抛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