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尸身上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从尸斑反应程度和肢体僵硬程度来看,死者自昨日发现起已至少死亡133小时,至多死亡138个小时,也就是死者死亡时间大致是18日晚十点到19日凌晨三点之间。”齐越继续,“这名死者的死亡时间明显比姜甜甜的死亡时间要早,如果凶手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就是先杀的孙筱莉再杀的姜甜甜。”
“另外,死者死前并没有遭受侵犯。死状和检验结果基本与姜甜甜一致。”
齐越说完,司衍一又让刘俊侯上去说现场检验情况。
刘俊侯这回是自己上去说的,他走到白板前,开口说道:“因为现场大雨冲刷,所以孙筱莉案发现场得到的痕迹并不多。现场的血液检测,也只属于死者孙筱莉的,没有第二个人的血液痕迹。在现场没有遗留任何指纹、脚印,不过我们在现场周边发现了一个团成一团的棉布布团,根据纤维对比,与死者口中的一致。将布团打开放平,形状为正方形,但被减去一角。”
刘俊侯将布团展开的照片贴在白板上。
“这块方巾被减去了一角,我们怀疑这一角可能带有商标或者名称之类的具有代表性的标记。目前我们还在比对还原,暂时还未有更多发现。”
“另外我这里还有大鹏他们搜查无监控区域小路的证物鉴定结果,那个樱桃装饰的发圈上的头发经检验证实是姜甜甜的。樱桃发圈的确是幼儿园女老师人手一个,用于上班时统一扎马尾的。8月22日那天下班前姜甜甜还戴着这个发圈,她应该是在发廊护理头发时脱下放在身上的。发圈出现在这条小路里,很可能是遇袭时挣扎或者凶手拖动她时遗留下的。”
司衍一皱了皱眉,摇头说道:“凶手应该是趁死者不注意时弄晕了她们,在这个位置不太可能有挣扎的过程。一是死者身上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二是这个位置受害者有能力挣扎的话,也有可能会大叫求救,对于凶手来说不够保险。”
“那死者是怎么被弄晕的呢?”有警员提出疑问,“孙筱莉尸体被大雨破坏不算,但是姜甜甜的尸体是没有被其他外界因素破坏的,齐法医在尸检的时候并没有查出她口鼻中有乙醚残留。”
另一个警员接话:“难道是凶手被重物给打晕的?但是凶手剥去人头皮收藏,应该是不允许死者的头部被破坏吧。”
司衍一轻轻应了一声,随后解释道:“对,凶手不会破坏死者的头皮,但弄晕人的方式不止击打头部和用乙醚捂住口鼻。”
齐越点头,说道:“还可以用手刀击打受害者的侧颈部,同样可以造成颈动脉窦性晕厥。这种方式造成的晕厥,不会在身体上留下印记。脖颈上也只会暂时性的留下红印,几个小时后就会消失不见。”
“但这种方式对用的人要求会比较高吧。”南南说道,“我们在警校练习格斗时也曾学过这种手刀击打方式,这对我们的力度和落点都有很高的要求。手刀轻了,人不会晕;手刀重了,人可能直接醒不了。”
司衍一赞同地说道:“所以说明凶手在这方面有过学习研究。”
随后,刘俊候又说起另一个证物。
“在无监控区域小路的另一个方向,大鹏他们还发现了一部摔坏的手机。我们经过数据恢复后,比对信息发现了它的主人——正是我们的发现的第二名死者孙筱莉。”
刘俊候将恢复后的数据资料传阅下去,继续说着。
“恢复的数据中比较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孙筱莉和艾伦的聊天对话。艾伦,艺美精剪发廊的剪发师。不得不说一句,他的身高和体型是符合凶手特征的。在聊天对话里,可以看出艾伦和孙筱莉有着比较亲密的关系,他们有个约会的私密地方,就是手机掉落的那条小路。他们在那条小路上亲亲我我,仗着那片地方没有监控,也没有几个居民和路人,肆无忌惮地放飞自我、宽衣解带……不禁让我想起了校园里的那片红树林……”
“瘦猴。”司衍一打断刘俊候逐渐跑远的话题,说,“直接说线索。”
刘俊候努努嘴,“哦”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反正就是深夜在这片地方或许其他人会畏惧,但孙筱莉和艾伦绝对不会。她不会畏惧这里,所以遇害那天她是自己走进这片区域的。也就是说……她原本在这里是准备放飞自我的,但却等到了一个恶魔。至于这个恶魔是艾伦还是谁,我们暂时不得而知。但手机的掉落,足以让我们确定她是在这个地方遇袭的。”
“如果她是在这个地方遇袭的,那凶手将她从这里转移到虎山大道那片,要么是扛着人徒步,要么是开车前往的。”
说着,司衍一看向之前留守在交管局的警员负责人,问。
“查看虎山大道的监控,有什么发现?”
“司队,有发现。”警员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查到18日晚上将近十二点有一个男人扛着死者孙筱莉进入到虎山大道里。男人在第二天的凌晨三点半左右离开,对方戴着一个草帽,草帽直接挡住了他的头部和脖颈,离开时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追踪这个人了吗?”
“来时和离开时的监控都追踪了,对方一路避着监控,最后消失在了这片拆迁安置房附近。”
“凶手应该就住在这片区域。”司衍一笃定地说道,最后看向刘俊候,“瘦猴,会后将拆迁安置房所有居住人员的资料调出来,不管是户主还是租户,确保不漏一人。”
凶手知道姜甜甜独居并且在洗发后会经过那条小路,凶手也知道孙筱莉独自在小路区域等待……
突地,司衍一脑中闪过什么,转头看向陶鹏。
“大鹏,那片无监控区域的小路居民区里,有多少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