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才进园子就听别人讲轻袖胎死的事儿了,他昂首阔步快速的走入里屋,脸色不怎么好看,“轻袖怎么一回事,如何突然就流产啦?”
这一种口气带上了疾言厉斥,感觉好像是萧氏没有悉心的照料轻袖似地。
魏冰颜听了,忍了一下才没有张嘴反嘲。
萧氏轻声说道:“讲是吃了沈姨娘带去的东西,我已经盘问过沈姨娘了,那汤汁儿也让大夫认真的检查过,没有问题,只怕是有人成心在后面诬蔑轻袖和沈姨娘。”
“哪一个敢荼毒魏家的后代?实在是亳无道理,过去将沈姨娘给我带来!”魏忠大喝道,两眼充满熊熊的怒焰。
即便把沈姨娘带来又有啥意思?莫非整死她便可以知道是谁用药害了轻袖?魏冰颜在内心深处面无表情的轻哼。
“老爷子,沈姨娘是有嫌疑,但是轻袖身边伺候的人和厨房那里的人也有嫌疑啊。”萧氏道。
“这一些人呢?”魏忠在躺椅上坐下来了,脸色铁青地问道。
“都叫人看着了,还来不及审呢。”萧氏讲,在这之后回身对魏冰颜道,“冰颜,你先回去莞苑去吧!”
萧氏直接支走魏冰颜,是感觉像这一种污秽的招数,还是不要那么快让女儿清楚的好。
魏冰颜知道母亲这样做为了她好,像轻袖今天这一种遭遇,她早就屡见不鲜,不要讲是自已被诬蔑过,她也曾经对付过他人。
现在想来,实际上还是有一些惭愧,终究小孩儿是无辜的。
“母亲,父亲,那女儿先吿辞了。”魏冰颜施了一个礼,既然母亲不想让她在这,她自然不好继续留下来,横竖她对魏忠这一些女人的事儿没有什么兴致。
魏忠看了魏冰颜一下,“呃!”
快速的离开正房,魏冰颜缓步转悠回莞苑,暗香紧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越变越小的背影儿,眼里面有挣扎的心情。
魏冰颜却是在想着轻袖流产的事情。
她一直觉得会干出来这一种阴狠招数的人只有连姨娘,但是在连姨娘关着的情况之下,还有人对轻袖出手,那便是魏家不止一个人在荼毒魏忠的后代。
是谁?为什么?
轻袖生不出孩子,对谁最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儿?
魏冰颜止住步伐,闭上双目看着前边儿奇石山附近的两个婢女,当中一个她认识,是婶婶那里的婢女,而另一个,是沈姨娘屋子中的。
婶婶的婢女寻沈姨娘的婢女干什么?
长久以来,由于二叔不怎样出息,婶婶极少到大房这个地方走动,就算家中有什么大事儿,也只需要让人去和她讲一声就好了,终究家中管事的是大房。
估计来是探听今日大房出什么事情了吧!魏冰颜想着,并不大在乎。
她只不过是在想,今天是轻袖的胎体遇害,倘若什么时候母亲有了身孕,这院落之中,会有多少人坐不下去?
总不能到那时才把这人找出吧!
“轻袖的饭菜全部都是从厨房送过去的吗?”魏冰颜转身问这暗香。
“是!”暗香回道。
魏冰颜点下头,轻声交待她,“你去探听下,是哪一个厨师负责轻袖的饭菜,在认真的査一下,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和婆婆最近跟谁走的勤。”
暗香回应了下,扭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回去后,魏冰颜愈想愈感到轻袖这一桩事上有点儿古怪,她在书桌旁坐好,将魏家可疑的人都写在一张纸面上,她的眼睛的视野落到沈姨娘和秋姨娘的名字上。
轻袖倘若生下的是儿子,对她们的影响多少是有的,终究她们的孩子也是庶子的,可这两人……着实不像会做这一桩事的。
“小姐,在看什么?”殷姨母给魏冰颜送上一小杯茶,看着纸面上的名字,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你疑心是沈姨娘或者秋姨娘?”
魏冰颜说道:“沈姨娘这个家伙虽说轻佻浮躁,刀子嘴,但是一定不敢干出来那样的事情。”
“那秋姨娘……”殷姨母还没有发问,已经撇嘴说道:“秋姨娘更没可能,她看着就是一个没有胆魄的,为人又软,哪儿有胆子干那样的事情。”
“秋姨娘的的确确也可能性不大。”魏冰颜逐渐的颔首,眼神再一次观察纸面上的名字。
约是过去了半个时辰,魏冰颜还是未能够整出思路,全部的让人起疑的都在沈姨娘身上,反过来倒是让她更无可疑的地方。
暗香已经回来了,“……负责轻袖饭菜的厨师是太太安排的,这几日除沈姨娘,就只有玉珠去寻过轻袖,奴婢方刚来时,听别人讲老爷子已经审出谁是用药的人。”
“是谁?”魏冰颜凝神问到。
“奴婢还来不及打听好,只是匆匆前来答复,老爷子将厨师也唤去了,不清楚是否拖累太太。”暗香轻声讲。
暗香话中的意思,是担心有人想利用这一桩事将太太一同拖下水。
魏冰颜冷笑着,“这样的一个家中还没有人居然敢诬蔑太太,去正房探听下,到底是谁用药的。”
暗香还没有去正房,白冰卉已经进去了。
“小姐,是玉珠用药害了轻袖流产,老爷子方才叫人把她押出正房了,估计恐怕……是活不了。”白冰卉降减声音对魏冰颜讲道。
“玉珠?”魏冰颜奇怪地和殷姨母相互凝望一眼,她们都没有想过会是她。
白冰卉说道:“那玉珠原先还欲讲是太太教唆厨师做的,老爷子叫人去认真的检察了厨房,幸亏今天给轻袖做的饭菜做多了,并且厨房别人都看着是玉珠自已去锅中拿的。
这一些膳食来不及分发给仆人,还留在锅之中,那厨师给轻袖作好了饭菜后,就去了干燥通风的仓房査看还有多少储备粮食……即便用药,也没有可能是她下的。”
“认真的检察过轻袖吃的饭菜啦?”魏冰颜问到。
“认真査过了,被下了会流产的药,灶房中的膳食却一点也没有。”白冰卉讲。
真是玉珠?魏冰颜眉毛一挑,心里边还帯了一些奇怪,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
没有多久,白冰卉又去探听了一回,那玉珠被杖打了二十大板子之后,赶出魏家了,受了那么重的伤,估计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魏忠重重的宣泄了一大通子怒火后,萧氏才简单提了提连姨娘的事情,可魏忠正火大,哪有爱护连姨娘的想法,讲了一句让萧氏作主,就过去看轻袖,夜里歇在了秋姨娘那儿。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魏冰如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