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娘重新的回到自己屋子后,脑中还一直回忆着刚刚沈柔若看着魏忠飘然离开的眼光。
那个眼光她十分熟谙了,从前她不时在太太眼眸中看见,在连姨娘眼眸中看见,在这一些希望魏忠转身的女人眼中看见……那是一种沉湎的投入,是一种想要得到的炽烈的控制欲望!
沈柔若为什么会有那样眼光?
当天在途中恰巧碰到沈柔若,只觉得这样的一个小姐长的清艳脱俗,并且出身很好,到了京城一定能寻着一门子好姻缘。
她已经听太太曾经讲过了,会为沈柔若说媒,沈柔若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妃。
可是,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心中怀着倾心,是不会有这样的眼光,沈柔若特别喜欢魏忠……
这个意念在秋姨娘脑中一掠而过时,她脸色微微的一变,没可能吧!
倘若沈柔若对魏忠有那样的想法,太太如何可以容她毎天朝魏家跑?
沈柔若和别的姨娘通房不同,太太没可能会把那样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身边的,那样看来,太太是还没有看出沈柔若的想法了。
需不需要提醒太太呢?太太会相信她的话吗?
秋姨娘看着在另外一边俯首辛勤的练习写字的儿子,她原来是太太身边的婢女,以后成了魏忠的通房,生下儿子之后,才被抬了姨娘。
多年来,太太对她一直很好,对二公子也全心全意,她也非常清楚,想要在魏家活下来,就只能够依附着太太,纵然连雪心在如何带劲儿的蹦达,再如何得宠,最后还是拼不羸太太的。
而沈柔若……一定不是个很简单的人,这种人如何能够给时机让她进魏家呢?
秋姨娘咬了一下唇,最后在内心深处有了权衡。
……
知道关华朗为什么匆匆离开京城,魏冰颜心情也不紧张,她清楚,不管这时谁不识进退想对关庄出手,是朝堂的人也好,是江湖里的人也好,也不会对关庄酿成多么大的伤害。
最重要的,翌日李钰言就考试结束了。
新一轮的的人心笼络又要开始了,李钰言又如何会让他人对关庄出手?
“关庄的事咱们没有办法帮,殷姨母,咱们先替师傅寻舒适的住宅吧!”魏冰颜吩咐殷姨母,“只需要三师兄出来,关庄的麻烦自然可以解决。”
殷姨母虽然内心深处焦虑,却不会疑心魏冰颜的说辞,在她眼里,只需要李钰言在,所有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星儿那个女人怎么样啦?”魏冰颜突然想到以前卖掉的星儿,无意识的开口问道。
“清楚二小姐被送去人迹罕至的山庄后,就什么都招了,修理了一顿,让她老子娘带回家中去了。”殷姨母道,“这件事情太太也知道了。”
将时时刻刻很有可能出卖自已的婢女从身边摘出去,魏冰颜心情不错,在这之后听别人讲沈柔若今早又来寻太太,娥眉不自觉,自我约束住自己紧皱着来。
“沈柔若还在太太那儿吗?”魏冰颜问道。
“来了没有一会儿就回去了。”白冰卉回道。
魏冰颜点下头,想到太子对她志在必得的眼光,在她心中微微松弛,却没有就此感到可以疏忽懈怠,没人比她更了解沈柔若,她不是个怎么容易就让步的人,不到最后,谁能够晓得她会用出什么妖蛾子。
那样的情绪在旁晩从萧氏那个地方回来以后更焦虑了。
翌日黎明,魏冰颜过去给萧氏问安,除被软禁自由的连姨娘,全部的姨娘都来了。
萧氏离开魏家一年,虽说连姨娘和二夫人都过去暗地里,想置换萧氏的人,让自已的人代替家中的毎个重要工作。
但是在萧氏回来短短不到的几个日子,原来属于连姨娘和二夫人的人,都被彻底的清洗出去,家中的权柄仍然紧紧的攥在萧氏手中。
这叫家中原先还想着作壁上观的人都镇住了,没有胆子敢再看轻这一位大夫人。
关键是,打从萧氏回来后,魏忠差不多毎天都歇在正房,这差不多是在这之前没有的事儿,很多人都觉得萧氏离开那么久。
即便回来了,也无法得到魏忠的注意了,可谁想到反过来倒是更受注重?
今日来问安的数位姨娘脸色不怎么好,由于大清早她们都收到一个消息,便是魏忠的一个通房叫轻袖的有了妊娠,已经两月了。
萧氏清楚后,叫人给轻袖送了不少营养品,且使李嬷嬷安排两个婢女一个婆婆去悉心的照料她的饮食住行,待轻袖将孩子生下,就抬了姨娘。
屋子中几个姨娘一口苦涩的话,感觉好像轻袖的怀小孩子是怎样罪大恶极的事儿,萧氏听的不耐烦,想到自已生了冰颜以后从未怀孕,没有为魏家生下长房嫡出的孩子,内心深处悔恨焦燥不安,还要听着那些女人在耳朵旁叫个不停。
“好了,我乏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萧氏最后禁不住将那些人都打发下去,只是一个通房有了妊娠,至于羨慕加妒忌成那样吗?真的是一帮不成器的女人。
只有秋姨娘没有一起离开,萧氏仰起脖子看了看她,脸上严酷的脸色缓了一下,“秋姨娘,你还有何事?”
魏忠多个姨娘里边儿,只有秋姨娘一直乖,不争不抢,笔挺的站在萧氏后面永永远远低眉中听的样子。
秋姨娘看了屋子中的婢女和魏冰颜一下,轻声说道:“太太,奴婢有话想和你讲。”
萧氏拿起精美的茶杯子,微微的拨了一下茶末,轻言轻语问到,“什么事?”
夏月竹和小荷偷偷到外边儿,只有魏冰颜还坐在一边,俯首看着萧氏让她认真努力的学习帐册,全神贯注,压根没去看秋姨娘接着要讲什么。
秋姨娘低下声音,“奴婢想讲的是有关沈小姐的事情……”
魏冰颜眼皮子底儿一跳,看书籍的动作停下来了。
上一日旁晩,她前来问安时就听母亲曾经讲过了,沈柔若讲心里面存着归属,也不想许配给太子,母亲感觉左右为难,故而正在想应当用什么词语跟魏忠讲讲,不如还是别为沈柔若说媒了。
听见这样的一个话,魏冰颜内心深处很是焦急,差一些一时情绪激动地吿知母亲,沈柔若心里面存着归属的那人是魏忠,是她的父亲,故而,可不能就那么让她让过了太子的姻缘,不然遗患无穷。
一时情绪激动是办不了事情的,故而她逼迫自已镇定下来,准备继续揣度,让母亲清楚沈柔若是怎样的人。
想不到今天秋姨娘会提起沈柔若。
“沈小姐怎么啦?”萧氏看着欲语还休的秋姨娘,蹙着眉头问到。
秋姨娘深深吸了口气,将前一天在院子的大门儿外恰巧碰到沈柔若,在这之后沈柔若看见魏忠的时候的表现,还有那个沉湎的眼光,没有一点疏忽地吿知给萧氏知道,但是没讲任何一句沈柔若倾心魏忠的话。
“乱讲!”萧氏将精美的茶杯重重的地搁在桌面,“你的意思,是沈小姐居然……居然对老爷子……”
“太太,奴婢千真万确。”秋姨娘跪下来了,“奴婢便是感到,沈小姐的样子太蹊跷了,她分明和老爷子是第一次相见,又如何会透出那样的神色。”
魏冰颜把手里边儿的帐册放下来了,轻声说道:“是第三次相见了。”
萧氏蹙着眉头直接看向魏冰颜,“冰颜,你什么意思,莫非你也疑心沈小姐?”
“我只不过是感到好奇,沈姐姐的心里面存着归属是不是来的太蹊跷了,以前在回京城的途中,咱们已经不止一回问过她可是有心上人,她讲没有,到了京城没有多久,就有个心上人,一个大门不出的女人,到了京城以后除了来咱们家,还去过哪儿,遇过什么人,究竟从哪个地方来的心上人?”魏冰颜迷糊地讲道。
眼皮子底却观看着萧氏的脸色,不知道那样说起来能否让母亲提高警觉。
秋姨娘奇怪地看了魏冰颜一下,想不到小姐会与她有一样的想法儿,莫非……小姐早已经看了出来?
魏冰颜看都不看秋姨娘,内心深处对她却充满感谢,幸亏有她开这样的一个头,不然就真难跟母亲张嘴。
萧氏脸上持疑不决,“哪里可能!沈小姐如何会……”
魏忠虽然已经是三十而立,可温文尔雅帅气,比较一般的年纪轻轻的年轻人,更多了几分沉穏踏实,小女孩会喜欢他,那是理所应当的,萧氏内心深处想着。
魏冰颜说道:“我也不信沈姐姐会喜欢父亲,娘,兴许是咱们误解了。”
“是呀,一定是误解了,这怎么可能。”萧氏说着,脑中却不经意的呈现那天在平安王府花苑中,沈柔若在跳舞时,明显地是向太子的方向,她一直觉得沈柔若是喜欢太子了,却是偏忘掉,魏忠也在那里。
秋姨娘耷拉着脑袋,不曾表露出一丝的看法。
“娘,咱们试试不就知道是不是误解了。”魏冰颜突然道。
萧氏心中不由暗忖,倘若沈柔若千真万确滴喜欢魏忠,那么近日她在自已身边表现得那样的亲密,为了什么?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够有那样的气度,去应对会和自已争男人的女人,萧氏自已也是一样。
“要如何试?”萧氏问道。
魏冰颜轻轻一笑。
午后,魏冰颜让白冰卉去了一趟沈家,请沈柔若翌日来魏家听曲。
和魏冰颜相互交流间,沈柔若会具体的问到魏忠的一些明显的问题,魏冰颜笑的纯真无暇没有怀疑,将魏忠平日的喜好都讲给沈柔若听,沈柔若听的投入而出神。
一直在隐秘的地方津津有味的看的萧氏看了,心里边儿一寒,眼里面一抹凛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