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因手持一把长刀,身形稳重,但刀风刚烈。
萧屿手持一柄长剑,翩然如风,但剑气霸道。
一个剑光乱闪,一个刀气横流,半天也分不出个胜负。
后来也不知是谁急了,韩因的长刀突然脱了手,正插在时玉身侧的木架上,差个一寸就要插时玉的手臂上了。
而萧屿的长剑,则落在离时玉脚尖的半步外。
小不点刚进院,就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他还以为老祖还有几天才醒呢,赶紧叫停了,准备继续用拳头互相招呼的萧屿和韩因。
萧屿和韩因看了眼自己的剑和刀,又看了眼时玉一脸的冷色,顿呆在原地。
打得太嗨了,简直要死!
甚至,在一旁欢喜吃糕点的月凝,吓得糕点掉落在地上,也不自知。
就在她犹豫,是跑呢,还是跑呢的时候,时玉就站起来了。
她见时玉拔起了韩因的长刀,心道:
“不会是要收拾那两小子吧。”
可看火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似乎老祖前辈不生气?
月凝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眼里,看出了深情二字。
这个妖,是真的很喜欢,他眼里这个冷如霜的神仙啊。
但她真的怕时玉要收拾萧屿二人,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跟在了时玉身后。
她想好了,若时玉真的要对他二人动手,她打不过也要救...
就这么忐忑的想着,时玉就在韩因的面前站下了。
小不点站在萧屿旁边,也很紧张:
“老祖,他们不是故意的..”
然后眼睛不忘朝火炎的方向望去,见他朝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才松了口气。
原来老祖,没有生气呢。
时玉看韩因和萧屿打架,想起来之前看夏泽渊和关汉中斗法的时候。
当时他就觉得他们的两仪刀法很有意思,不御气,却能比拟修士的法术。
但昊金门的人好像走偏了,一个个只知道劈挥砍的。
所以他刚刚看萧屿和韩因比试,韩因那笨笨样,让他实在看不过去,他糟蹋两仪刀法。
他道:“练武入道又如何,在修真界混,光想着依附别人是没用的,只能自己变强。”
说完,时玉手持韩因的长刀,身形翩翩,刀风柔劲,却将地面掀出两道狰狞的裂缝来,随即一个转身,却是一道霸气的刀风落下,将临仙阁的门劈成了两半。
火炎在旁看得笑,他知道时玉是没事干,无聊了。
可时玉连耍刀都那么好看,真想把他扛回家,让世人都瞧不见他的好。
时玉演示完后,嫌弃地道:
“两仪刀法堪比修士的法术,自是因借道阴阳,结合天地之势,斩气。虽说不是御气,可也需要凝气。你一直对着太虚阁的小子狂挥,有什么用?再来。”
韩因愣了愣,忙忐忑地接过了自己的长刀。
萧屿也从地上把自己的长剑捡了起来,路过时玉的时候,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下:
“我已经不是太虚阁弟子了。”
这次,萧屿和韩因重新开始比试。
韩因像突然打通了任督六脉,之前只知一味的劈砍挥,经时玉提点后,竟会趁萧屿剑光落下的时候,凝气入刀,以柔克刚,斩掉其剑气了。
萧屿败得目瞪口呆。
韩因平日稳重,此刻都激动得跑到时玉身边,表达崇拜和孺慕之情了。
得,时玉又开始勾人了,火炎心想。
不过他如今也不担心,跟着时玉久了,自是知道,时玉看不上这些凡修小屁孩。
不过韩因、萧屿、月凝三个,就忍不住激动地围着时玉问东问西,而时玉竟无聊得开始耐心解释。
三个小家伙看着时玉,眼里都是对强者的崇拜,尊敬,喜欢。
“时长老,这个凝气入刀,和御气剑术,有什么区别呢?不都玩气么?”萧屿好奇道。
“本质上,区别不大。只是,凝气不御,御气不凝。前者一朝爆发,后者随取随用。”
三个小家伙同时‘奥奥奥’的点头。
远处的小不点看着自己的朋友,直笑。
那三个平日都很傲气,难得会瞧得上他们瀚天宗的人,所以,老祖真的很厉害啊。
他之前还害怕自己把萧屿他们留下来,老祖会生气。
可火炎却说,老祖虽现在有点人味儿了,但还需要更多的新鲜人味儿,继续刺激。
他不懂火炎的想法,可看着坐在老祖旁边的火炎,心里十分的羡慕。
不到一年的时间,火炎已经长成个挺拔的成人了,可他依旧是少年人模样。
而且,火炎的境界也比自己高了许多...这才是让他最羡慕的。
三个小家伙围着时玉,叽里呱啦个不停。
萧屿和韩因便不怎么怕时玉了。
不过,时玉一开始还有兴趣和他们说两句,后来就渐渐不理了。
然后火炎就接着他话头,替时玉和他们扯,但他扯是乱扯一通,没时玉那么正经。
把三个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四个人闲扯,就一直扯到了晚上。
小不点直接在紫藤花架下,又摆了张桌子,还端上来一桌的好酒菜。
饭桌上。
萧屿笑:“亏得小不点是个男的,不然娶回家当媳妇多好。看看这做的一桌好菜。”
说完,周围的空气静默了三秒。
他又继续道:“其实,娶回去当夫君也行哈。”
这话说得小不点脸红红的。
月凝白他一眼:“萧屿,你不说话会死?”
两个又因为小不点,吵嚷起来。
韩因则默默不语地帮着小不点摆菜,放酒。
火炎坐在时玉旁边,笑道:
“所以,时玉,你是想娶,还是想嫁啊?”
他说完,趁时玉要踹他的时候,赶紧溜到了萧屿旁边。
时玉沉着脸,正琢磨要不要将面前的桌子,都掀了的时候。
就见那一袭红衣的男子,开始忽悠起几个小家伙拼酒。
这菜还没开始吃呢,火炎就道:
“是男人,就要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立即将小不点放的小杯,全换成了碗。
还把小不点放在酒窖里的酒坛,全搬了出来。
月凝虽是女子,也不遑多让:
“哼,是女子也要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于是,火炎,萧屿,韩因,月凝,四个就开始行酒令,你一言我一语的用碗拼起酒来。
小不点完全不想加入战局。
被火炎把持着的老祖,他好几天没瞧见了,就想坐老祖旁边和他说话。
可他刚坐在时玉旁边,准备开口。
整个人就被萧屿和韩因强拉了过去。
只能绝望的看着时玉,歪坐在椅子上,离他越来越远。
“少年气,醉酒当歌...”时玉喃喃道,眼光却一直停留在红衣似火的男子身上。
那家伙笑得和煦又阳光,好像走哪都遭人喜欢,四个人围着他,都笑得十分灿烂。
看得时玉十分好奇,也不想发火掀桌子了。
他就一动不动地,欣赏那团燃烧的火焰。
可后来也不知是谁喝得发懵,将他也拉了过去。
二话不说,就让他干了一碗酒。
但时玉那酒量,着实不咋样。
火炎搬出来的,都是最烈的几坛。
时玉一碗下肚,脑袋直接栽倒在桌子上。
把一旁喝得兴起的萧屿、韩因、月凝三人都吓懵了。
而小不点则脸红红的,醉醺醺的模样,只知道傻笑。
火炎见状,得意的放下了碗。
不用说,敢强拉时玉的只有他。
时玉最近纠结他的梦,都不许让他碰,别说抱着睡觉了。
不把他灌醉,还怎么和他同床共枕?
所以,高兴地抱起时玉,就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