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暖和过来,把棉衣套在身上,道:“我去看看秦兰的伤。”
墨忱卿伸臂挡住了她,“没什么变化,你坐下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拿晚饭。”
熊孩子在气头上,秦桑不想触他霉头,就在炭笼前坐了下来。
墨忱卿很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外加两个包子。
秦桑顺手倒了点酒擦擦手,算是洗过了,她拿起一个大包子咬了一口,“初一去买的?”
“我热的!”
吃饭都堵不住她的嘴巴,是包子不够大吗?!
秦桑好笑道:“知道了,谢谢你!”那你好棒棒哦!
墨忱卿冷着脸,“我可不是要听你说谢谢的。”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秦桑吸溜了一口白粥。
“没什么,你赶紧吃吧!”
“说话说一半,吃面没有蒜!”
墨忱卿气笑了,“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顺口溜?”
“乡下顺口溜多了去了。墨九,你准备好离开了吗?”
墨忱卿睨了她一眼,“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也不是赶,我这条件不好,你和陆北的伤也不需要我盯着了,你们去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养伤,利于恢复。”
秦桑猛喝了一口粥,又道:“你小子走后可别忘了我啊,我救了你们俩的命
呢!当然了,也不用把我当救命恩人,把我当朋友就行。”
秦桑心底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秦小桑,干得好!
什么春心萌动情情爱爱,男人只会影响她搞事业,乱世之下何以保命?不是男人,不是美色,是银子!
只有银子和自己最可靠!
当然,像墨忱卿这等极品美色,等她有了很多很多银子,想看就去京城看嘛!
适应了新的身份后,秦桑多少放开了一些以前框着自己的条条框框,决意做个普通人就好了。
墨忱卿瞧着大口吃包子大口喝粥的女人。
粗鲁啊。
这要是带回王府,定然是要震惊京城的……咳咳,带回京城还只是一厢情愿。
“嗯,我不会忘了你的。等有机会,带你去京城玩,好吗?”墨忱卿趁机问道。
京城?不期待。
见识过繁华的秦桑,看这个世界,哪哪都是灰土土的哪哪都是落后,在哪待着都一样。
来了这么多天,见过的最值得一看的,可能也就眼前这张脸了。
想到这里,秦桑到底还是有些不舍。
她点点头,“嗯,好。”
墨忱卿那张绷着的俊脸终于露出点笑意。
好吧,来日方长。
秦桑吃完饭,把药拿进屋来,开
始配药煎药。
墨忱卿就待在她屋里给她打下手,切药、磨药粉、煎药,以前从不染指的活,今天都干了一回。
鼓捣到半夜,满屋里都是药味儿,瓶瓶罐罐里都是药液,秦桑选了瓶味道最冲的,倒出来半碗,端着去找秦兰了。
秦兰疼得睡不着觉,这都亥时了,还没睡。
看见秦桑进来,她撑着坐起来,不敢直视秦桑,只暗戳戳瞟了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
“你回来了?”
秦桑略感诧异,一天不见,说话语气变软和了?
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嗯。”
秦兰今天被陆北上了一堂教育课,这会儿也确实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一些毛病,正打算跟秦桑示好,谁想,秦桑接着又来了一句:“给你煎了新的药,来,尝尝味道如何。”
秦兰:“……”
听听,这叫人话吗?
这是药,又不是菜,味道能如何?!
她就是故意气她!
“昨儿那药弄得满院子臭气熏天,今儿我改了方子,你闻闻,臭味没了。”
秦兰吸了吸鼻子。
臭味确实没了,不过,这药味也不好闻。
“花大价钱买的药,不许浪费。”
秦桑把药碗塞在了秦兰手上。
秦兰望着黢黑的药汤,有些头疼
。
可这都是钱啊!
以后她要偿还的!
“喝不下去呀?我帮你呀。捏鼻子灌。”秦桑笑嘻嘻的。
“不用!”
太气人了!
秦兰屏住呼吸,一仰脖,咕咚咕咚,半碗药都灌了下去。
啊!苦死了!
这女人一定是故意折磨她!
秦桑笑嘻嘻的,“味道如何?”
秦兰小脸儿皱成了苦瓜,“苦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
秦兰:“……”
秦桑勾勾嘴角,“良药苦口利于病,今晚睡个好觉,明天上午给你接骨。”
秦兰懵逼了好大一会儿,等她明白过来秦桑话里的意思,秦桑早已离去多时,而她忽然感觉困意上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秦桑也睡了个好觉。
村里的公鸡叫她就跟着起床了。
洗漱过后,她就开始给堂屋消毒,作为手术室。
尽管远远达不到无菌标准,但眼下就这么个条件了。
然后是整理手术器械,给器械消毒。
她一步步做来,一丝不苟。
陈中一早过来给他的草棚收尾,看这家炊烟未动,忙要去厨房帮忙做饭。
秦桑便叫他:“中哥,别弄那个了,过来学东西。”
陈中一听,精神巨震!
“老师,我来了!”
“停!先
别进来!”
陈中吓得大脚半悬,“老师,怎么了?”
秦桑拿了一套消好毒的罩衣,递给他,“换上这个,把手用桌上那盆药汁好好洗干净。”
陈中忙照做。
墨忱卿和陆北也起来了。
只是秦桑不许两人进屋 墨忱卿便打发陆北去做早饭,他则溜达出门了。
秦兰刚睡醒,秦桑就端了一碗药进来。
秦兰看见她就怵,看见她端药碗就更怵,“怎么又喝药?”
“昨晚那个就是让你尝尝,今天这个必须一滴不剩喝掉,不然一会儿接骨时疼。”
秦兰:“……”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在涮她!
在秦桑逼视下,秦兰把药喝得一干二净。
一刻钟之后,秦兰昏睡过去。
陈中在秦桑指挥下,端着手术器械进屋,再次给手消毒,嘴上还被秦桑要求戴了一种叫口罩的东西。
手术开始。
陈中在秦桑切开膝盖骨上的皮肉的时候,就有点想晕死过去。
秦桑警告他:“干不了就没资格做我的徒弟!”
陈中紧咬牙关,站在一侧,观摩手术过程。
秦桑一边做手术,一边教陈中认识器械以及人体组织。
陈中懵逼地死记硬背,脑子里浆糊一样,胃里还直翻腾,出去吐了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