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突突狂跳,绝世美女啊!比我幻想出来的恋人还要美!跟大街上看到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什么情况?
我寻思过后,想到昨晚吃的果子,穿上拖鞋小跑出门,那株藤蔓已经枯萎了,没有半点生机,伸手轻扯便断!
没办法,我扭头回家,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难以适应,坐在客厅里,低头看到胸前两点外突。
好怪啊!
我一头雾水,不等我多去思考,肚子咕叫声响起,饥饿感迫使我认清现实,当男生女生没多大区别,不出门捡废品一样会饿死在家。
拆迁区非常危险,都是无业游民,没有年轻女性居住,但凡有女生靠近都会被骚扰,还发生过强奸案。
这儿的臭名昭著人人皆知,我与充斥着罪恶的地狱只有一门之隔,出了我自己家的大门,那就是地狱。
不过自己家当然是天堂啦,水和电我用了5年都没人管,上哪找这么好的居住环境。
要想继续住下去,我需要隐藏起来,灵机一动,拿洗脸巾狠狠的勒住胸!
不行啊,胸前鼓鼓的女性特征太明显了,勒太紧呼吸也很困难。
我垂头丧气,也就是这一垂让我有了新的办法!
装驼背不就行了?肩膀向前倾衣服会很自然的保持垂直状态,能完美的掩盖胸部。
我暗叹真是个好主意,应该可以了吧?反正他们以前也没拿我怎么样。
说来也好笑,每次出门前我都会摸一把奶奶遗留下来的玉佩,对着它许愿,希望翻垃圾桶的时候能翻到一条大金链子。
没工作的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横财上了。
玉佩在这一片区域是贵重物品,哪怕它只有半块,也能卖点钱。
以前被人抢过一次,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回来,后来我一直不敢戴着出门,把它藏在家里了。
事不宜迟,拿出麻袋穿上拖鞋。
门一开,对门的“邻居”在门口放着一塑料袋垃圾。
里面有人住了几年,但我从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
倒也不担心这袋会堆在门口发臭,他回头就会拿去扔了,懂得好好清理自家垃圾,放拆迁区里属于非常罕见的一类人。
我这条楼梯还算干净,别的地方可真就得捏着鼻子走路。
刚下楼梯,来到一楼,我后头传来脚步声,有人跟我同时出门。
我转头一看,这人住我楼上,每次见到他,他都会说……
“头发能卖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在拆迁区因为一头长发而出名,许多人知道我留长发是为了卖钱,很多人等着我去卖头发,觊觎我卖掉的钱。
我咬咬牙,驼着背回应:“我昨天问了,理发店说再留10厘米,要不然少给我50块。”
这是我惯用的借口,其实早就能卖了,只要我头发一剪,指定会有一帮人来勒索我。
我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很害怕需要用到钱时拿不出手,所以我一直在拖延时间,以备不时之需。
他露出一口大黄牙:“行,分账我8你2,够意思吧?换作别人,你绝对一毛不剩。”
“嗯……”我不得不回应,否则他会不爽,乃至于打我出气。
我顺利把他忽悠过去,准备开溜。
他冷哼一声:“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送你个小道消息,待会有剧组来拍戏,你也去当个群演,挣来的钱归我,包盒饭,饿不死你。”
我脸颊抽搐一下,有些不甘心,不过盒饭总比馒头容易下咽,钱没有了,至少还能改善今天的伙食。
这里是大城市,拍戏没什么稀奇的,来拆迁区取景还是第一次,这里杂草丛生,房子很老旧,烟头各类垃圾属于随处可见之物。
环卫局早已放弃这片区域,环境又脏又差,能拍什么电影?
当群演就当群演吧,往日运气好捡到废铜烂铁能挣几块钱。如果运气不好,像昨天连一块钱都没有就是运气不好的表现,这种情况我只能另想它法。
周围陆续出现许多邋里邋遢的人,他们汇聚成人群,彼此之间没什么交流,却往同一个方去。
好像都知道剧组来了,这还小道消息?
我跟着人群走,挤到前排,周边拉起警戒线,里头停靠了很多车,有人在搭建遮阳棚,还架起了摄像机。
有位工作人员张开便携式帆布凳,恭恭敬敬的请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坐下。
中年男人身穿格子衫,摸出一根烟,叮的一声打开打火机盖子,火光亮起,就搁那吞云吐雾。
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我推测他应该是导演。
导演在那工作人员耳边交代几句,工作人员点头应了一声,拿出一个大喇叭,朝警戒线外的人群走来。
他大声叫唤:“黑道电影《暗黑王朝》招募群演,一天80,包盒饭。”
黑道电影自然少不了斗殴情节,这些无精打采的“失败者”全部来精神了,个个人声鼎沸,一呼百应,生怕把他们落下似的,拼命展示他们只会鬼混打架的优点。
经过工作人员的简单审查后,挨个放行。
被选上的无业游民个个表情兴奋,80块钱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小数目,可惜的是我只能混个盒饭了。
我没他们高大,只能拼命的挥手蹦蹦跳跳,歇斯底里的喊:“我!我也要报名!”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寂静,都在看着我。
尖锐的声音相比那些粗犷的鸭公音显得有些独特了,我一头长发成为人群中格格不入的焦点。
负责审核放行的工作人员有点发愣,一时间不知所措,对导演投去请示的目光。
导演两指夹烟,目不转睛打量我。他看了好久,烟灰掉到裤裆上了也不去清理。
“哈哈哈……”身后传来一道猥琐的笑声,旋即我后脑勺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趔趄两步,摸着后脑勺不敢回头。
那人说道:“就你?进去挨打还差不多。”
我没有理会,继续对导演喊话:“导演叔叔,我可以吗?”
导演回过神,丢掉烟头冲我招手:“小妹,来。”
“哈哈哈哈哈……”
我身后当即笑抽一片人:“屁啊!他是男人!”
“比女人还女人的娘炮!”
我不吭声,钻过警戒线,小跑着去到导演面前。
导演瞥了一眼我的胸,对我身后的戏谑声感到不屑,问道:“小妹,你住这儿是吗?”
他一眼看穿了我的乔装打扮,我点点头:“对,导演叔叔,让我挨打也行,我很扛揍的!”
导演乐呵呵的笑了几声:“你太吸睛了,容易盖过女主角的风头,没有剧组会请你当龙套。”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很漂亮,有点失落,混不上盒饭了。
“不过。”导演又把话峰回路转:“我女儿手里有个项目,选角选到焦头烂额,你可以过去试个镜。”
我一喜,重新燃起希望:“我要去!什么项目?”
“珠宝广告,我女儿是广告导演。”导演说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里嘟嘟响,尚未拨通,导演的眼中充满关怀,再次招手:“来,靠近些,让我看看。”
我凑了过去,还嫌不够近,蹲下来抬起头目光炯炯的跟他对视。
导演眉头提了一下,嘴角轻扬:“绝尘而独立,有人这样这样评价过你吗?”
我头一侧:“导演叔叔,我文化低,听不懂。”
导演没有取笑我,表情十分严肃:“祸害众生。”
我一惊,细细的回味他的话,好夸张的描述。
导演的电话通了。
“喂,爸,什么事?我现在很忙。”
手机喇叭有点漏音,我听得很清楚。
导演动了动喉咙:“我给你那项目找了个人。”
“啥?我这边刚找到个很优秀的高中素人,她哥也是明星,应该能拉动网友话题。”
我一怔,叹了一声,工作没了。
导演看我一眼:“什么话题不话题的,广告要印象深刻,你确定你找对人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我这也是下下策,您推荐的人符合那一堆变态条件吗?就是冷白皮、西施脸、天鹅颈、直角肩、蝴蝶背、笋芽指、漏斗腰、蜜桃臀、筷子腿、白玉足,你看!我都能背了!”
我吞吞口水,好多的要求啊!
导演撇撇嘴:“职业模特找过没?”
“那个不行,甲方嫌她们身上有风尘味!”
导演也不废话,移开手机,对我说道:“小妹,你站起来转一圈。”
我照做了,捏着麻袋缓缓转圈,背过身时发现都在踊跃报名,没人注意我。
我挺直了腰!
“可以了。”导演继续手机贴耳:“派人过来接她。”
“我没空!有好多人想试镜,您让她打车过来行吗?”电话那头很着急。
导演咬咬牙,当即爆喝一声:“办事麻溜点!不合适就让她们回家!拖到别人解约有你好受的!”
“爸,您是说,您找的人特别合适?”
“你爹我捧红过多少人?”导演没好气的说。
“您在哪,我马上过去。”
导演嘴角一抽:“西边的老拆迁区,昨天晚上才和你说过。”
“哎嘿,马上到。”
通话结束,我脸色阴晴不定,导演收起手机:“不好意思,我女儿刚毕业,做事有点毛手毛脚。”
我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导演岔开话题:“小妹,你这麻袋是?”
“我是捡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