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章那边进了审讯室没多久,话也是刚刚问到一半,就被带了出来。
冶金局的高局长已经赶到了公安局,这会儿正跟李安业坐在一起寒暄。
“我说安业同志啊,你来津县都不跟我们冶金局打个招呼,让我们好好接待一下你!”高局长面对李安业,那嘴都快要咧到太阳穴了。
毕竟李安业如今在高局长眼里面,这可是活生生的财神爷啊!
这些日子以来,四九城的冶金系统作为全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旗下的冶金工厂哪个年底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连带着工厂的工人们,年底腰包都比其他冶金工厂的工人们,鼓了好几倍。
别说是津县的工人们,就连高局长这个冶金局的局长,那也是分外羡慕四九城冶金局的领导啊!
如今国家正是大力发展重工业的时候,鼓励各大工厂大炼钢铁,而各个工厂的产量,可是跟他们这些领导的功绩挂钩的!
别的说不说,冶金局今年的局长,估计马上就要升迁到中央去了......
“我陪老婆过来祭奠一下岳父岳母,明天就打算回四九城,所以也就没有想到麻烦你们......”李安业笑着对高局长说道。
如今他在这些冶金系统的领导面前,那腰杆可是挺得笔直的。
“这怎么行,这样,待会儿我做东,请你去我家坐一下,顺便认识一下我们津县的冶金系统里面的人......”高局长高兴地搓着手,摆明了是不想这么简单就放李安业走的。
毕竟待会儿将李安业带到家里面,几盏猫尿下肚,说不定这个年轻小伙子就能多答应一些机床给到津县。
毕竟高局长看李安业看起来有些书生气,一看就不像是一个能喝的。
李安业沉吟了一下,对高局长说道,“这样吧高局长,我们夫妻两个明天上午的火车回四九城,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
“年后您反正是要去轧钢厂,跟李副厂长沟通机床的事情的,到时候我做东,请您和津县冶金局的领导吃顿饭,您看行吗?”
高局长听到李安业的话,哪儿会说不行啊?
毕竟人家可都说了,年后去跟李副厂长沟通机床的事情,这不就是摆明了年后第一批机床,就有他们津县的份吗?
高局长一下高兴得什么似的,握着李安业的手一个劲儿摇,“那可真是好了,到时候咱们一定不醉不归啊!”
公安局的同志们看到李安业和高局长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也是习以为常。
毕竟这个年代还是一个人情年代,再说了李安业犯的事情并不重,就算是往严重了说,也仅仅只是一个寻衅滋事而已。
而且也没有造成具体的损失,只不过受害者如今还在医院无理取闹罢了。
公安同志也从周围邻居的嘴里面得知了,受害者经常对着宋如章棍棒交加,所以这往深处说的话,还得是家事。
人家继女殴打继母,说不孝顺吧那也谈不上,毕竟人家继母早就把姐弟俩扫地出门了。
家产更是一分不给,这就相当于变相的脱离了关系。
而如今人家继女回来跟继母算账,也算不上是什么治安事件,顶多算是一个家庭纠纷罢了。
所以公安局的局长过问这件事,属实是有点杀鸡焉用宰牛刀了。
李安业和高局长告别之后,就带着宋如章离开了公安局,回到了招待所里面。
一路上两个人都默默无言的,直到回到了房间里面,宋如章才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咱们今天晚上都要在局子里面度过呢......”
李安业笑着对她说,“我怎么可能带你蹲局子,放心吧!你男人现在在冶金系统的地位高着呢!”
“只要不作死,这种小打小闹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李安业一个饿虎扑食,将宋如章扑倒在了床上,“我看你今儿挺凶的,让我看看现在还凶不凶了?”
“别闹......还在外面呢......”屋里面传来宋如章含糊不清的声音。
与此同时,焦凤娥也被终于忍受不了的护士,指挥保安从医院里面赶了出来。
“快回去吧你,医院每天这么多病人呢,哪里来的多余的病床给你?”保安恶狠狠地瞪着焦凤娥。
每年冬天的时候,就是医院最繁忙的时候。
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老年人通常就是在冬季生病。
所以这会儿医院根本就腾不出来多的病床,给焦凤娥这个根本不需要住院的病人。
虽说她身上的淤青看起来挺吓人的,但是经过一系列检查,除了一些皮外伤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一点儿问题。
明明回家涂点跌打损伤膏就能好的,非要赖在医院里面不走,非要护士们给她腾一张病床出来。
愣是从白天闹到了晚上,看她这么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是需要住院的?
焦凤娥看着凶神恶煞的保安,没有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同时心里面也将医院里面的护士从头骂了一个遍,这些人不让她住院,那她能问自己那个继女要的医药费就少了很多......
焦凤娥回到家里面之后,金宝还没睡觉,毕竟白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母子向来就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跟今天一样,被欺负了不说,欺负他们的居然还是那个赔钱货姐姐!
“找到他们了吗?”焦凤娥一进门就问金宝。
她到了医院之后,第一时间就让医生帮忙报了警,然后指挥金宝跟公安同志去抓人。
金宝点了点胖乎乎的小脑袋,脸上闪过一丝快意,“那个赔钱货还有她男人,都被公安叔叔抓走了!”
“妈妈明天打死那个赔钱货!”金宝恶狠狠地说道。
焦凤娥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