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章发泄够了,将擀面杖扔到了焦凤娥的身上,顿时觉得一股一直萦绕着她的郁气消散了。
在她年少的时候,年富力强的继母并没少仗着力气大欺负她,而她那个时候因为天天吃不饱饭,其实也提不起多少力气去反抗。
而现在,焦凤娥鬓边已经出现了白色,但她到了年富力强的年纪。
两人之间如今的角色也产生了互换。
不过宋如章站在打人一方的角度上面,除了报了仇的畅快感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感到开心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焦凤娥,总是喜欢当一个施暴者的角色?
放下擀面杖之后,她打开小厨房的门,走到了堂屋,长舒了一口气。
从今天开始,她终于摆脱了童年悲惨的回忆。
即使是午夜梦回,她也不会被吓得一身冷汗了。
因为今天,她将自己最害怕的人,踩在了脚下。
现在想来,焦凤娥,和她手里面的擀面杖,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走吧。”李安业看到宋如章出来,便松开了金宝,起身对宋如章说道,“再不走,待会儿可就没时间逛街了。”
宋如章笑着对李安业点了点头,两个人重新来到了街上,开始逛起了津县。
“我小的时候,从来没有到这里来过。”宋如章站在津县最繁华的街道上面,笑着对李安业说道。
“那个时候我不是忙着在后山采草药,就是跟着别的孩子去铁轨捡煤球......”
“那今天好好逛逛,看上了什么,你男人都给你买。”李安业笑着揽过宋如章的肩膀。
二人就这样开开心心的逛起了街。
晚上两个人找了一个国营饭店,好好吃了一顿。
两个人都吃饱之后,四个穿着制服的公安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年幼的金宝。
金宝指着李安业和宋如章,“就是他们两个,打我妈妈!”
李安业和宋如章脸上的表情都很淡然,他们也早就料到公安会找过来。
他们也没有想着要尽快离开。
宋如章是心里面有数,焦凤娥身上的伤顶多就是构成一个轻伤,就算是进了公安局,也不会特别严重。
再说了,她看焦凤娥屋子里面的光景,估摸着爸爸的抚恤金已经被花得所剩无几了。
而焦凤娥那样爱财如命的人,肯定是只会要钱的。
而李安业则是胸有成竹,他反正是一分钱也不会赔。
两个人就抱着这样完全不同的心态,到了津县公安局里面。
到了公安局里之后,宋如章和李安业都声称焦凤娥是自己打的,跟对方没有任何关系。
这让公安同志十分诧异,按理来说夫妻不是应该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怎么眼前这对画风完全不一样,还一个劲儿将罪责往自己头上揽,是生怕自己少蹲几天吗?
公安同志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经过,于是决定对两个人进行分开审理。
宋如章第一个被带进了审讯室里面。
而李安业坐在公安局的长椅上面,不急不慢地掏出了胸前口袋里面的大前门,给旁边看管自己的公安同志来了一根,顺便还有煤油打火机给他点燃了。
然后将整包大前门塞到了那个公安同志的手里面。
“同志,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那个公安同志看到李安业穿戴都是不俗,手腕上更是带了一个手表,估摸着也是领导级别的人物。
更何况人家还直接掏出来一个炫酷的煤油打火机,这东西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玩意儿。
那个公安同志考虑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他带着李安业来到公安局的电话前面,示意李安业快点。
李安业拿起话筒,用电话上面的拨号盘,拨出了李副厂长家里面座机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李副厂长的声音。
“喂,李副厂长,我是安业啊......”李安业直接开门见山,“我现在在津县公安局里面,遇到点小麻烦,您能不能给津县冶金局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捞人啊?”
“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给你下绊子,是哪边的人你清楚吗?”李副厂长一听到李安业出了事儿,顿时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如今动李安业,那可是明晃晃不将冶金系统放在眼里啊!
“没有,我惹了点小事儿,把人给打了。”李安业言简意赅,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这样啊......那行,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你在公安局等着啊!”李副厂长这会儿松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有人特意要给李安业使绊子,那就没什么大事。
打了个人而已,这根本就不算事儿。
津县冶金局高局长接到李副厂长的电话的时候,还特别激动,问李副厂长是不是机床排到他们津县了?
李副厂长淡淡地说道,“马上就排到你们了,但是现在李安业进局子了,人就在你们津县公安局,你们赶紧去捞一下。”
高局长听到李副厂长这话,那简直就是一蹦三尺高。
本来在原计划里面,津县要到今年下半年才能排上号,如今李安业人在津县出了事,简直就是给他们津县的冶金系统送机床啊!
高局长当下就决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李安业给捞出来。
这个年代,各个部门的领导通常都是认识的,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各个部门联动一下。
所以高局长第一时间就发动了自己在津县的所有人脉,自己也即刻出发,前往公安局接人去了。
开玩笑,这李安业可比李副厂长好使,毕竟机床的事情就是李安业跟鹰酱那边对接的。
李副厂长充其量也是是一个做记录的中间人而已,李安业想加多少机床出来,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根本不需要通过李副厂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