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警车里,月名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在想这好好的咋就进警局了呢。
他看向那个男人,在街道昏暗的灯光中,男人的脸上一片铁青,不时咒骂几句。
月名心里稍安,看样子男人是有些能量的,希望他找律师的时候能够把自己也捎上吧。
警笛开道,警车很快就回到了局里。
车子开进大门的时候,月名借着灯光看到了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平江区街道治安管理大队”。
两人很快被带进局里,分别关押。
看着眼前这幽暗封闭的小小问询室,月名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他的手机都被收走了,也联系不到外面。不知道苗苗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会不会害怕,不知道许大舅哥听说出了事情会不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月名胡思乱想了一阵,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可是关在这样一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两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
月名盯着他们的手,却见一个人空着手,一个手里拿着本子一类的东西。
没带凶器,他们应该不会刑讯逼供吧。
月名把以前听说过的各种吓人桥段从脑子里赶走,人吓人吓死人,咱也不能给自己施压啊。
“别紧张,坐,我们只是来例行问询的,把你的姓名,住址,还有其他能交代的信息都给我们说说。”
其中那个空手而来的警员态度很好,他还掏出一包烟询问月名要不要来一根。
虽然有点意动,但是场合在这里,月名还是规规矩矩地拒绝了。
月名努力做出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他把自己的姓名,住址,家庭关系,甚至教育经历什么都统统都给交代了一遍,并且强调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情,他也没那个胆子。
年轻的警员笑了,另一个警员也在认真记录他说的每一句话,审讯室的气氛在这一刻居然很融洽。
“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比如跟你一起的这位是什么人,你们打算去哪里……这些东西你要不也都跟我说说?”
年轻警员抽出一根烟点着了火,吞云吐雾间问起了其他的事。
月名的脑筋飞快旋转,那个人都信息他知道的太少,说多错多,所以不如换个说法。
“警官,是这样的,这位谢大哥是我不久前才认识的朋友,他的具体信息我也不是太了解,你们可以具体去问他,我们今天本来打算去喝酒的,是他定的地方,这不,还没到地车子就抛锚了。”
年轻的警员眼神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收回目光。
“行吧,你这样说我们就这样记录了,如果你有想起什么其他的东西,欢迎随时来找我。这次就先到这里吧,小飞,我们走。”
他站起身,和负责记录的那个一起走出了屋子。
月名心里惴惴,他不知道这位警员最后看他的那眼是什么意思。
他努力回忆了下刚才所说的,应该没有撒谎和遗漏的,而且这些他们应该都能查到,希望不会节外生枝。
他有些担心那个男人面临审讯是如何说的,但是想想对方比他有经验的多,应该足够应付这种场面了。
月名继续在禁闭室待着,中间不住地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竟这里是无法确定时间的。
门又被打开,这次是三个警员进来,除了之前的那两个年轻一些的,又来了一位看起来年纪大些的中年人。
月名看到对方的目光心里就有些突突,这位怎么看起来这么凶,很有经验的样子,而且他的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那是什么了,警棍!
“年轻人,我的时间有限,请你跟我详细讲讲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中年人说话了,月名一下就听出来,他就是抓住他们的那位警官。
“警官,我不是已经都交代过了吗,就是这两位警官负责审讯记录的。”
月名当然不会主动吐露其他的事情,他指了指那两位年轻的警员,表示自己已经交代过了。
“呵呵,是吗?”
中年人突然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笑了一下,眼中凶光四射,月名瞬间寒气冒顶。
“你们两个,还是太年轻了点,对付这种人心可不能软啊,好好看着点。”
这句话他是回头对那两个年轻警员说的,然后他三步并过两步来到月名身边,手里的警棍对准了月名的肚子。
“小鬼,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来,你再跟我说说你们去那个巷子里做什么的?”
月名感觉胃里一阵翻涌,中年人已经把警棍抵在了他的胃上,力气逐渐加强。
“我,我……”
月名打算说点什么,张口胃里的东西就往回涌,他只能闭嘴,努力了半天才把东西给咽回去。
“警官,我没有什么可说的啊,我们就是……呕,就是要去外面吃饭,经过那里车子坏了,呕。”
“嗯,是的,你们要去吃饭,你们要去吃饭,我让你吃饭,我让你吃饭。”
他把警棍猛地捣在了月名肚子上,说一句话捣一下,月名很快就承受不住,胃里翻江倒海什么都吐了出来。
中年人避开,等他吐的差不多了,又拿警棍使劲戳他肚子。
月名肚子里钻心的疼,但是脑中更是警铃大作。
他为什么五次里面有四次都是捣在同一个地方?难道他知道药剂就放在那里?
中年人靠了上来,场面就像是他扶住了月名不让他倒下一样,其实他是为了更好的下狠手。
他现在出手更加大开大合,每一下都重重地捣在月名肚子上,捣在他藏着的药剂上。
月名勉强抬起头,却只能看到中年人凶狠的眼神。
他附在月名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肚子里藏着什么,你的接头人我已经跟踪了一个月了,你以为你们做的这点事情瞒得住我?愚蠢!”
他更加疯狂地用警棍捅月名的肚子,并在那个部位使劲地搅动。
月名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感觉肚子里的药剂包装破裂了,也许这正是中年警员想要的结果。
另外两个年轻警员不忍心再看,但是他们也没法阻拦。
这顶多算是一个刑讯逼供吧。
而且从他们的角度看来,月名只是受一些苦罢了。
只有月名心里清楚,这个人就是想要他的命
他是故意把药剂搞破裂的,而这个剂量一旦在人体内破裂,必死无疑。
他从对方的眼神和话语中领悟到了这一点,可他已经没法说话了。
药剂瞬间走遍他的全身,他的瞳孔开始充血,他的血管开始爆裂,他的内脏开始坏死,他所剩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