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狗来到第四基地市还不满五年,放在五年前,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成为基地市正式公民的一天。
他也是个流浪的孤儿,父母早就死了,事实上这个年代像他这样的身世早就见怪不怪了,战争的代价终究是巨大的。
二狗当年也是不知天高地厚,整日无所事事的他有一天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到南唐生活区喝酒。
像他们这种,从出生就没有身份的人至死恐怕也不会有进基地市的机会了。
所以他们喝酒聚会也只会找个像南唐这样的地方,毕竟谁也不想在吃个饭喝着酒的时候不知道就被谁砍了一刀是吧。
那次他们几个喝着喝着就有点喝大了,遇到当时在另一个包间的一伙混混,双方发生了冲突,一时间都没想好那里是什么地方就干了起来。
店主在南唐开店,自然也是有人罩着的,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陈家的卫队。
等两伙混混酒醒的时候已经全部在陈家大院了,他们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
要说他们喝醉了打架也不认人的,陈家去维护秩序的几个人也在那里挨了几下狠的。
这下得了,消息都传到了陈老爷子这一层,他大手一挥,于是所有闹事的人先被干趴了拉到陈家等酒醒。
别说谢二狗这种毫无靠山的,就是有来历的人来到南唐也要遵守这里的秩序。
酒醒后处理起来也简单,该赔钱的赔钱,该道歉的道歉,有背景的说说人情,没背景的就自认倒霉吧。
要说二狗也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那几个跟他一起来的混混找关系托人情凑够了赎金几个人就先跑了,剩下他被晾在了那里。
他兜里平常就没几个钱,自我赎身是不可能了,又被推出来顶了缸,按照江湖规矩那他应该留下身体的某个部位了。
谢二狗那时直接被吓瘫了,他屁滚尿流地找到管事的磕头求情,表示自己可以把全身都卖给陈家抵债。
那位管事的或许是出于好玩,或许是出于怜悯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竟同意了。
后来,谢二狗也没有被砍手砍脚,就留在了南唐陈家,算是一个打手。
由于他脑子还算活络,上面又有大人物比较欣赏他,渐渐的他在那里竟然还混的不错。
几年前,陈家老爷子决定向基地市方向发展布局,需要可靠人手先行铺路,谢二狗就被选中了。
再后来,在陈家的关照下,他顺利取得第四基地市正式公民身份,私下里却是陈家安插在这边的眼线。
直到不久前,陈家接触到一家蓝色妖姬的供货商,才重新把他这位暗旗摆上桌面,准备重用他了。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谢二狗在基地市认识了不少人,算是做好了先头部队的准备工作。
月名这次就是准备来找他接头,也只有他这里才有取出药剂的设备。
谢二狗事前已经得到了陈家那边的消息,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把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等人来。
月名开着小皮卡横穿市区,来到这个巷子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在巷子口按了三声喇叭,里面传来三声同样的喇叭声,他确认无误,下车走进了巷子。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月名感觉有点紧张,又有点小兴奋,就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就怕被人发现。
他看到巷子的尽头停着一辆车,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靠在车上。
“朋友,陈家的?”
月名走近了些,问道。
“是,上车。”
谢二狗想要塑造一个高冷的形象,以后他大小也算是这里的一个头目了,说话做事要有腔调。
月名看到停在这里的是一辆面包,里面黑乎乎的,应该有放了一些仪器什么的。
他听话的跟着黑影上了车,心里在想这个接头人还挺高冷。
“东西都在你身上吧?”
那个人影打开车灯,映出一个看起来有三十来岁的男人轮廓。
“嗯,都在呢。”
月名有些好奇,他要怎样把东西从自己肚子里取出来。
男人从车座上拿起一个杯子,又从边上一个瓶子里不知道倒出来些什么液体,他把杯子递给月名,吩咐道:
“你先喝了它。”
“这是什么?”
月名可不敢随便就喝别人给的东西,他不由问道。
话音未落,车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男人反应迅速的关灯,他从怀里摸出一把枪,打开保险,小心翼翼地靠近车窗。
“什么人?”
他向车外低声喝到。
“警察巡逻,车门打开,人下车。”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同时还有一片枪声。
“出去后什么都别乱说,一口咬死我们只是朋友没事出来聚聚,知道吗,他们没有证据就不能乱定罪。”
那个男人凑过来极小声快速地跟月名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把枪又放回了车座下面,把被子里的水自己喝了,打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月名还有些愣神,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巧,难道真的遇到巡逻警察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眼看着接头的男人已经走了下去,他定了定神,只能也走下车。
下车后他才发现,原来这里不只一个警察,起码有五六个人团团围着面包车。
巡逻要这么多人?
月名心里暗暗警惕。
“车里还有没有人?你们两个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做什么?”
还是那个声音,应该是这群警察当中领头的,月名判断。
“警官,我们是朋友,约好了要一起去喝酒的,刚到这里车熄火了,车里也没别人了,就我们两个。”
谢二狗沉着冷静的应对,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青了。
“喝酒?车坏了?”
那个声音似是有些怀疑,他一挥手,两个警员一个从后门,一个从驾驶座上了面包车,拿着手电筒在里面翻了一阵又退了出来。
月名看到他们对着为首的警官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其他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时去过后排的那个警员凑上前几步,附耳在警官边上说了些什么。
警官的目光一下集中在男人和月名的脸上,月名觉得他似乎冷笑了一声。
“我不管你们是要去喝酒还是做什么,现在我怀疑你们跟附近的几宗失窃案有关,请先跟我们到警局走一趟吧,如果你们没有做什么坏事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
他说完手一挥,边上两个警员就上来拿出了手铐。
谢二狗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你们这是暴力执法,你们有什么证据拷人,我告诉你们,回去我就要告你们,我要叫律师。”
“你喊什么喊,会给你机会叫律师的。”
一个警员上去就把他的胳膊拧过来,从后面拷上了手铐。
月名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他不敢再反抗。
也许是看他还算识趣,另一个警员没有再难为他,直接从前面把他两手拷在了一起,这样也少受些罪。
“收队,走,回警局。”
一声令下,几个人押着两人走向警车,很快警笛呼啸,一路向着警局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