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城堡的深处,艾兹兰和他的宠物诱诱开始了新一天的日常。
“你觉得巴留斯今天早上会烤什么?”艾兹兰问诱诱。他们正钻在城堡里众多的秘密隧道里。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这些隧道的存在,但艾兹兰和诱诱一起开启了一种定位和打开假墙的敏锐天赋。
今天早上的秘密通道在厨房附近。黄油的香味从他们头顶飘过。诱诱眨了眨大眼睛,舔了舔嘴唇。它很确定它闻到了他们最喜欢的味道。
“是的,我想我也闻到了果肉馅饼的味道!”艾兹兰说着,口水都有些忍不住了。他从通道尽头的金属格栅里往外看。果然,巴留斯在桌子上放了一盘新鲜的果肉馅饼。
还没到时候,根据经验,艾兹兰知道巴留斯安排这些事情需要的时间。尽管巴留斯每天会烤数百个馅饼,但每当他发现艾兹兰偷馅饼时,他总是会大呼小叫。
艾兹兰觉得巴留斯能做出整个王国最甜的食物,这很有趣,因为面包师巴留斯就是喜欢吃含糖特别多的食物而成了皇室里的大胖子。经过一段漫长的时光的等待,巴瑞斯终于摇摇晃晃地去做别的事情了。
艾兹兰慢慢地把格栅滑到了一边,从通道里跑了出来,跑到托盘前,一把抓住了一个滚烫的馅饼。第一口就烫了他的嘴,但他继续咬着黄油皮,有些事情值得痛舌。
“艾兹兰王子!我抓住了你!”巴瑞斯从厨房那头对着艾兹兰喊道。
艾兹兰僵住了,但随后又深深地咬了一口果肉馅饼。
“对不起,巴瑞斯。我只是在…欣赏它们。”
“哦,用你的手吗?”巴瑞斯竖起浓密的灰色眉毛,不敢相信年轻王子的厚颜无耻。
“嗯,看起来好棒啊!”艾兹兰一脸调皮地回答。
在巴瑞斯看来,城堡的人还不懂得欣赏他。经营一个城堡的厨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它如此顺利的唯一原因是他为自己安排了军事化的流程。
他每天早上六点开始烤烤箱。他分批次的烤馅饼、饼干和其他食物。因为一个烤盘里必须是12个果肉馅饼,他不能接受一个聚会要50个果肉馅饼,它只能是48个或60个。
他从未因为数量而牺牲质量,他对所有的食物尺寸都严格要求,食物的制作技巧也很精确。对于他的果冻馅饼,他只选用最好的果酱。他会精心地搅拌了面糊整整八分钟。他把每一块馅饼都做成了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现在王子已经吞下了一块他珍贵的作品。整盘都得被扔掉了,11个馅饼根本不行。
他满肚子恼火,对艾兹兰咆哮。“确实,但这不是给你的,或是你的小怪兽——诱诱!”
艾兹兰正在密切关注巴瑞斯,当他确定面包师完全沉浸在他的不满情绪中时,艾兹兰就给了诱诱一个信号:他用左手后背擦去嘴边的果酱。
说到吃馅饼,诱诱从来没有失误过,诱诱立刻伸出它那又大又长的舌头,从另一个托盘里舔走了一块馅饼。它把馅饼塞在腮边保管。
它能再冒险舔一次吗?它又伸了伸舌头,但塞在腮边上的馅饼使它的动作变慢,被巴瑞斯发现了。巴瑞斯扯下他的厨师帽,向诱诱冲去。发光蟾蜍又恢复了速度。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在厨房里被巴瑞斯追了。
艾兹兰笑了。今天早上过得很顺利。他把剩下的馅饼塞进怀里,嘴里还不忘再叼一个,从秘密通道逃走了,艾兹兰知道诱诱会自己找回来,一起分享他们的战利品。
卡鲁姆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王宫大厅的门口,他惊讶地发现艾兹兰靠着墙角坐在那里,诱诱躺在怀里,正在大口吃着果肉馅饼。
“国王也想见你吗?”卡鲁姆问道。
艾兹兰耸了耸肩。“我们应该进去吗?”
男孩们合力缓缓推开一扇几乎高达天花板的巨门,伸头往里面看去。
王宫大厅,是城堡中最令人生畏的地方之一。高大而空旷,有着高耸的天花板和石柱,一条长长的深红色地毯从入口处延伸到王座脚下,王座已经矗立在这个大厅几个世纪,王座两旁的烛台在大理石地板上投下阴影。
在大厅的中央,国王、维伦勋爵还有一些侍从挤在一张长桌子旁。一个关于五个人类王国和沙迪亚的沙盘地图摆在桌上,它看起来像一个桌面游戏,各色旗帜代表不同的军队,还有王国的微雕模型,但这不是一场游戏,这是一个国家讨论贸易路线、条约和其他重要事务的地方。
在更困难的时期,这张桌子被用来讨论战争策略。哈罗国王站在桌子旁,皱着眉头。但他一看到卡鲁姆和艾兹兰,他的表情就充满了欢欣和喜悦。
“孩子们。”国王大声喊道,他走向孩子们,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他给每个男孩一个大大的拥抱。
“嗨,爸爸!”艾兹兰说。
哈罗国王将手放在每个男孩的肩膀上。
“我想给你一个大惊喜,你们俩要去旅行了!”
“我们吗?要去哪里?”卡鲁姆问道。
“你们要去班瑟小屋玩一趟,今天就去。”国王面带微笑,但卡鲁姆发现他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种忧虑的神情。
“但是,现在是春天了,一般冬季才去啊。”卡鲁姆有些不解。
“是啊,我们今天为什么要离开呢?”艾兹兰也想知道。
“冬天总会来的”,哈罗国王试图糊弄过去。
“去那干啊,有雪和冰才好玩呀!”艾兹兰已经有点抱怨了。
“也许你们能发现新乐子,玩玩泥巴和石头,捏个泥人,或者……在泥上滑。应该不错!”尽管哈罗国王竭力给他们出主意,但是,艾兹兰和怀里的诱诱都忍不住白了国王一眼。
卡鲁姆看了看艾兹兰,然后又看了看地上。他可以看出,尽管国王欢呼,但还是觉得不对劲。
哈罗国王弯下腰,看着孩子们的眼睛。他的表情变了,他降低了声音。“听着,孩子们,不开玩笑了,你们必须得去,在日落前就离开——”
“但是,爸爸。”艾兹兰打断了他的话。
“已经决定了,艾兹兰。去收拾行李吧。”国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男孩们静静地离开了,双方都很清楚,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为什么要送我们走呢?有点不对劲。”当他们走出大厅后,艾兹兰表示很诧异。
“没什么不对的,好吗,艾兹兰。我肯定,不要担心。”卡鲁姆把他的一只手放在艾兹兰的肩膀上安慰道。
“我去打包行李,你为什么不去玩呢?诱诱看起来需要你陪它玩会。”发光蟾蜍皱着眉头,它刚吃了果肉馅饼,现在它可不想动,艾兹兰笑了。
“诱诱总是这样!”艾兹兰抱起了发光蟾蜍,两人跑进了院子里。
卡鲁姆决定陪着他一起走,也可以顺便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他和艾兹兰一样担心被送走,但他不能让弟弟看到自己的恐惧。
这时楼上传来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们在悬崖底部的某个地方,建了个秘密营地。”
卡鲁姆转过身去,想看那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那是维伦,站在附近塔楼的一扇敞开的窗户前。看上去,他是在向索伦下命令。
卡鲁姆聆听了谈话,但目光一直盯着艾兹兰。他好像听到维伦说了一个秘密营地,他确信他听到了索伦的抱怨。但索伦有可能刚才说过刺客吗?维伦喃喃自语,然后索伦的声音就大声喊出了来:“月影精灵会杀死国王吗?”
卡鲁姆大吃一惊。月影精灵?怎么会这样。他本能地抬起头来,正巧碰上了维伦的目光,他试图把目光移开,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大法师猛地一下关上了窗户。
现在一切都说通了。卡鲁姆的继父正处于危机之中,他明白了,他和艾兹兰被国王安排到班瑟小屋的原因。
卡鲁姆转身看向艾兹兰,他和诱诱正在院子里玩耍。他不能告诉艾兹兰。
然而,当他知道这样危险的时刻,怎么能离开城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