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早上醒来的时候魏林夕发现自己和安子珝是睡在沙发上,她都以为昨晚是个做梦。
虽然沙发够大,但是两个成年人睡在上边还是不太舒服。
这还是第一次魏林夕比安子珝醒得早,可见这红酒的威力还是挺大的。
很快安子珝也醒了,然后两人开始大眼对小眼,安子珝的眼中还带着疑惑,在弄清楚现状之后,捂着头无奈的笑了。
魏林夕一直没错过安子珝的表情,不清楚昨晚的事他还记得多少。
虽然她很想问那件事,但是又怕揭了安子珝的伤口。
“看着我做什么,想问什么就问,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子珝先坐了起来,让人送了一壶温水过来,先倒了一杯给魏林夕。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魏林夕捏着水杯,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居然真的发生在她身边,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狗血电视剧,
难道真的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十六岁的时候吧,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得不到生母的喜欢维护,怪不得刘姨娘处处想着安子文,怪不得她从来不让他争。
“所以你和安子文真的是······”
魏林夕捏紧了杯子,因为太过于用力手指头都是红的。
“是。”安子珝给出肯定的回答,甚至还笑了一下。
但魏林夕却觉得那个笑容很刺眼,为什么要笑呢,明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还能笑呢。
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猜测和听人亲口承认是不同的,魏林夕的怒气几乎到达了顶点。
她猛地将手里的水杯扔了出去,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里边的水溅了一地。
“你笑什么!”
魏林夕朝着安子珝喊,他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
她就那样凶狠的,眼中含着泪看着他。
外边的人听到了里边的动
静,但都不敢进来,只敢站在门外小声询问。
“无事,不用进来,都走远一些。”安子珝高声说道。
此刻的魏林夕就像个被愤怒炸毛的小狮子,双拳紧握,气的呼哧呼哧的喘气。
安子珝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大早上的怕她气出什么好歹来。
“怎么这么大气性,没事,都没事了。”
安子珝将魏林夕拥进怀里,轻声哄道。
“怎么没事,你的身份被占了,还受了那么多委屈,你还笑,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魏林夕气的无处安放的小拳头朝着安子珝的胸膛锤了好几下,但她自己却哭了,眼泪像是决堤一样。
她发脾气,生气,不是因为安子珝的态度,而是想起他这些年受的哭,委屈就,心疼,一下全都涌上了心口。
昨晚她已经头脑风暴了一晚上,这些无处发泄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暴爆发了。
“我知道,我知道,别气了好不好。”
安子
珝爱怜的帮魏林夕擦拭掉脸颊的眼泪,但是却越擦越多,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态。
没办法,安子珝只能将人抱进怀里,慢慢的哄着,还给喂了一杯水,魏林夕才冷静下来。
好像受委屈的不是安子珝而是魏林夕。
“对不起。”魏林夕不觉得自己是感情用事的人,但是这次她真的没控制住。
“不用道歉,我是男子,有些事说出来做出来就没意思了,你替我委屈也好。”
说着安子珝亲了亲那双哭红的眼睛,以往这双眼睛只有在夜里某个时刻才会泛起红色。
“其实我知道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既然她不是我的生母,自然不用对我好,这样想想反而安慰到了我自己。”
“毕竟那位离世的时候真的为两个孩子打算了很多,她是真心为了两个孩子着想,尤其是小儿子,虽然我没享受到这些,但是想想就觉得自己没那么可怜了。”
安子珝
捏了捏魏林夕的脸,表情眼神都没什么特殊的,说起这件事就像说起今天的天气一样平常。
“再后来我就有你了,我就觉得那些曾经亏欠我的可能找了另一种方式来补偿我。”
若安子珝和安子文的身份没有互换,以侯府嫡出公子的身份,他是绝对不可能娶魏林夕的,那岂不是就要错过了。
这样想的时候,安子珝就觉得因祸得福。
只是这份福气是他自己的,和那些始作俑者却没什么关系,他也从来没打算原谅那些人。
“她怎么能这么坏,给自己儿子换了你的身份,却不好好对你。”
魏林夕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恐怕有段日子没法面对刘姨娘了,她怕自己忍不住想要打人。
好在她在禁足,不然,不然······
魏林夕越想越气。
“安子文生下来脚就有残疾,若是个庶子就更没有出头之日了。”
为自己的亲儿子打算,牺牲一个无关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