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雪确实回答不出来,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和万事兴,然后万事不冒头不出头。
哪怕孙氏教过她一些夫妻的相处之道,但也都是在私下的,在处理这种事上,孙氏其实也是一样的意思。
她虽然也心疼侄女,但并不觉得侄女这样处理事情有什么不对,甚至还有些欣慰,觉得孙妙雪长大了知道顾全大局了。
孙氏的这种思想是建立在别人不碰触她的经济利益之上的,而孙妙雪是因为朱耀文对她还不错,所以她觉得委屈自己一点没什么。
只是家人之间彼此牺牲一些事是无可厚非的,但却不能只委屈自己,因为有时候这只是自我感动而已。
尤其是对于很小就失去亲人,在几个孤儿院“流浪”过的魏林夕来说,在有限的资源里让自己过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觉得动家里的大灶就弄个小泥炉回去,晚上让春来煮个粥,面饺子的都方便,要是你过意不去,就补贴家里一点柴火粮食的钱呗。”
魏林夕就是觉得孙妙雪想的太多,这也想好
那也想好,可是怎么会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自己的丫鬟自己出银子,你婆母大嫂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孙氏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这样既不张扬,自己出了钱别人也不会说什么,顶多说一句贪吃呗,那有什么。
“你大嫂那里也好解决,你吃的时候隔三差五的给送一点过去,吃不吃的都是心意,你对孩子好,你大嫂肯定心里有数。”
朱家大嫂只有一个女儿,后来几年都没有再怀过,听孙妙雪的意思朱家其实很看重她这一胎,而且都盼着是个男孩。
在这样的影响下,孙妙雪是怕朱家大嫂心里不痛快,所以在一些事的就委屈了自己。
但在魏林夕看来这就是本末倒置,有心结解了就是了,要是这样总顾左顾右的自己还过不过了。
“嗯我知道了,多谢表嫂。”
“你呀多跟你表嫂学学,她比我强。”
别的方面孙氏可以差点,但在看人这方面还是挺准的,就冲魏林夕从一个庶子媳妇到当家媳妇,游刃有余的打理这么大
的家,那就不是一般人。
孙氏也管过家,自然知道管家的难处,那还是只有他们一家四口呢。
在这方面,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因为这种自知之明,她虽贪财,可这么多年大错从没犯过。
“你现在怀着孩子呢,事事要以你自己为先也没错,心情放宽,什么事都不如自己重要。”
孙氏看着侄女爱怜的说道。
看着孙妙雪还有些纤弱的身体,再加上多思多想的性格,魏林夕都怕她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产后抑郁了。
“我就是怕人家说我轻狂。”
孙妙雪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肚子,小小的年纪身上居然已经了有一些的母性温柔的气质。
魏林夕觉得真是神奇。
“少夫人,蔡嫂子那里边说有一道鲜蔬送来的菜不怎么新鲜,她给换成了别的,问少夫人要不要过去再试试菜。”
在外边进来一个小丫鬟,得到允许之后才进屋,行礼之后说明来意。
家里人一下子多了,魏林夕其实有点记不住她的脸。
“不用试了,就按照她换的做
就行了。”
“对了,你和蔡嫂子说让她吩咐人去镇上的蜜饯铺子多买点糖回来,明天做菜用糖多,别到时候不够了,去了就说安家要用的。”
“是。”
小丫头颔首下去,才十来岁呢已经是有模有样的带着点稳重劲儿了。
“瞧瞧,瞧瞧,你表嫂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模样了。”
孙氏在一旁打趣。
“三婶别笑话我了,不过那家蜜饯铺子的蜜饯也不错,表妹要是想吃酸的甜的可打发人去买。”
今年开春的时候镇上新开了一家蜜饯铺子,铺面很小,东西也不多,但是却卖各种糖制品,其中黄糖是卖的最好的,其次是白色的砂糖。
听说都是从南边运过来的,尤其是白色的砂糖,颜色如雪质地绵密很受大家的喜欢,就是价格有点小贵。
不过比魏林夕在黑水城的铺子里看到的白砂糖要便宜的多。
一点心意和这家铺子订了契约,铺子里要用的糖都是在这里定的。
不过全都是黄糖,要用到白砂糖的时候魏林夕就会自己脱色,这次正好是
从前的都用完了,只能是买一些回来。
别看这么一小家蜜饯铺子,进货的渠道都是固定的,后边千丝万缕,所以魏林夕才没将注意打到白糖上。
而且就算她想做白糖的生意,卖的和别人一样贵没有竞争力,卖的便宜了肯定会招来嫉妒,到时候只要将原材料一断她就一点招数都没有了。
所以魏林夕还是觉得做点稳当点的生意更好。
“听说家里的点心铺子已经停了好几日了,那以后还开吗?”
“开的,之前的小铺子有点太小了,离这边有远,所以物色了新的地方,现在正雇了人粉刷墙壁呢,二哥时常过去看着。”
“那就好,我还怪想那些点心的,外边买回来的都不如咱们做的好吃。”
“那有什么难的,三婶也会做,让三婶做给你吃,点心又不容易坏,等你回去的时候多带上一些。”
在这些小事上魏林夕一向都是很大方的,但她也不会瞎大方。
朱家不是那种扒着亲戚不放的人,孙妙雪现在也成熟了不少,这门亲戚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