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澹见沈长歌这模样,反而觉得她是那只大灰狼了。
他问:“二姐,你不会真要应下这个挑战书吧?”
沈长歌也是一脸无奈,她反复看了几遍,这字迹并不是她记忆里慕珩的字,可却的的确确又是楚玦所写。
她道:“这可是誉王下的帖子,我能不接吗?”
叶澹:“你说的也是,无论是谁接到这个战书,都不能拒绝。”
沈长歌晃了晃手里的帖子,道:“只是,我还没经历过楚国的练兵大会,不知道需要注意什么、准备什么,这万一是输了,岂不是有点丢脸?”
叶澹嗤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挖苦道:“二姐,你就别妄想赢了,这誉王武艺高超,你怎么可能赢得过他?除非他自己愿意输给你。”
虽然他对楚玦没什么好感,但还是能够认同楚玦的实力的。
沈长歌伸手敲了下叶澹的额头,道:“三弟啊,你对你二姐也太没信心了吧。”
叶澹反驳道:“不是我对你没有信心,只是......唉,总之你不能赢过他的。”
沈长歌擦了擦鼻子,“哼,那就走着瞧吧!”
“不过,你输给了誉王,倒也不丢
脸,毕竟这楚国将士,都以自己能成为誉王的对手而感到骄傲,说不定,他们心里正羡慕你呢!”
“是这样吗?”
“当然,誉王从来不会挑战别人,因为无人值得他挑战。”
“这个楚玦不过才出现一年,怎么你们对他的评价都挺......厉害的?”
“你若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了,你也会惊叹的。”叶澹回忆了会,道:“我记得楚玦刚刚接任誉王之位的时候,朝廷内外有许多人不服,毕竟他一个私生子,十多年来未曾露面,一露面便得到了王位,尤其是誉王府的那些旧臣。我们楚国的人最为忠诚,所以那些旧臣只追随他们的主人,也就是老誉王,以及世子楚漓。”
“那楚玦是怎么解决的呢?”
“楚玦当日,便以一己之力,灭了整个誉王府的旧臣,要知道那一批人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可谁想得到,他们就这样被楚玦轻而易举的除掉了。正所谓杀鸡儆猴,楚玦杀了那些人,同时也警告了其他的人。”
“那之后呢,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事情?”
“楚玦毕竟年轻,为了坐稳王位,势必会用上许多手段,有
些手段是可以放在明面上讲的,而大多数是不可说的,而这些不能明说的手段,我也不知详情。不过你可以想想,他在短短一年间,就成了人人畏惧的大魔王,自然是做过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的。这样的人,城府极深,手段狠辣,二姐,他盯上你可不是件好事。”
“这也不能说明他是个坏人......吧。”
叶澹小小年纪,却对世事有不一样的理解,他道:“这世上的好坏哪里有界限?无非是立场不同罢了,我要表达的是,誉王此人心思诡谲,若是触犯到了他,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样的人,我们最好不要招惹,躲着才是正确的。”
沈长歌掂了掂手里的帖子,“你说的也有道理,的确,像他这样的人物,浑身上下都是危险气息,可是他都已经主动找上我了,我也没有办法。”
叶澹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我们叶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沈长歌眉宇之间有了几分惆色,“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吧。”
......
练兵大会。
这日,皇宫的云兰围场,聚满了人,各种皇亲国戚都聚集
在这里。
楚国皇帝坐在上首,身边围着的是他的妃嫔,离他最近的是皇后。
坐在下方的是文武百官,沈长歌以及叶家人在右侧。
叶铮多看了沈长歌几眼,终是问了句:“听说,誉王对你下了挑战书。”
沈长歌道:“是。”
叶铮顿了顿,又问:“你和他之前认识吗?”
沈长歌掩饰道:“不......不认识,或许是因为罗威的事情。”
叶铮得知消息之后,就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楚玦那样的人物,会单单选择沈长歌为挑战对手?
但毕竟是楚玦名正言顺下的挑战书,叶铮没有理由拒绝,他只能嘱咐沈长歌一句:“多加小心。”
沈长歌点头,“嗯,我会的。”
......
人群中,响起一句尖叫声。
“看,是誉王爷来了!”
随着这句叫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看向一个方向。
在那阵阵烟沙之后,一人骑马而来,红衣烈焰,黑发如墨。、
楚玦策马立于众人之中,然后一跃而下,动作潇洒利落,浑然天成的一股子贵气。
女子们都在暗中偷偷打量着楚玦的容貌,虽然她们害怕极了,但还是痴迷于
他的外表。
沈长歌也被这一抹红色吸引住了目光,从前,她都是见他一身黑衣,沉稳冰冷,如今,他却常常是一身红衣,血一样的红色,自带一身杀气。
楚玦身后跟着几个人,应该是他的侍从,他一直朝着楚国皇帝的方向走过去,道:“臣参加皇上。”
楚国皇帝见了楚玦,似乎很是高兴,“快快免礼。”
沈长歌所在的地方,距离楚国皇帝有些距离,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听得见他的笑声。
单单只是听见声音,就足以让沈长歌恨得骨头发痒,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叶澹就站在沈长歌身侧,他似乎察觉出了她的异样,“二姐,比赛快要开始了。”
沈长歌回过神,看着叶澹,“是啊,比赛要开始了。”
叶澹低声问道:“刚刚,你的眼神很恐怖,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这样的眼神,夹杂着太多仇恨与悲痛。
从一开始,叶澹就觉得沈长歌不是个简单的人,她就像是带着某种目的出现在皇城。
可相处下来,叶澹发现她这个人对叶府也是一片真心,只是不习惯说出来而已。他也早就把她当作真正的二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