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鸢,你平时那嚣张跋扈劲儿去哪了!”
出了凤鸾宫,憋了许久的沈凤微终于有机会开口。
看着沈家人受欺负,她实在气不过,特别是那个朝云,口无遮拦,简直要气死人了!
沈凤鸢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便往庆祥殿走去。
这丫头哪里知道,今日当众众人的面,自己越是隐忍,越是装得柔弱不能自理,才越能让别人相信。
若是自己也和淑妃一样,与她和朝云公主对骂起来,外人不但会看了笑话,还会笑话自己是个泼妇。
这样一来,即便自己有理,传来传去也会被人传成没理。
菊宴安排在庆祥殿,沈凤鸢和一众女眷赶到时,殿中已经十分热闹。
十六根白玉雕琢的龙柱作骨,柱子上柏挂着八十余盏东海人鱼制成的长明烛,映衬着殿中金玉雕饰,极尽奢华,也彰显着西凉的繁盛。
“你们快过来。”沈凤鸢入殿以后,林氏和孩子们已经等在座位上。
“娘亲!娘亲!”
三个崽崽见娘亲到来,恨不能立马扑到娘亲身边,可周围围着的几个妇人哪里会放他们离开。
生得如此可爱的小奶娃娃,当然是要抱在怀里摸摸头,捏捏脸,最好再定个娃娃亲才行!
沈凤鸢无视孩子们的求助,任由他们在别人的怀里生无可恋,并表示老娘也没有办法啊。
沈家孩子生得可爱,这是每个沈家子女的必经之路,当年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
“淑妃没有为难你吧?”
果真什么都瞒不了祖母,她都不用亲自到场就什么都知道了。
“祖母放心,孙儿没事。”
“你还说没事,祖母,你都不知道她今天都快被淑妃母女欺负到家了!”
这丫头惯会补刀。
“沈凤鸢!”
沈凤鸢正欲坐下,谁知不远处却一声怒音入耳。她扭头一看,便看见门口一张恶心至极的脸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张脸,她看几次几次恶心。
“沈凤鸢,你又做了什么!”不等沈凤鸢开口,嬴景墨就劈头盖脸地质问道。
“我做什么了?殿下。”
沈凤鸢眨眨眼,宫里的消息传得就是快,淑妃现在也就是刚回了她的寝殿,嬴景墨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这母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少在这里装无辜!若不是你,我母妃怎么可能被皇后娘娘责罚!现在她连宫宴都参加不了,这和禁足有什么分别!”嬴景墨冷笑一声。
沈凤鸢这个女人,做了这么恶毒的事竟然还在这里装无辜。
“殿下说笑了,淑妃娘娘是自己失言惹怒了皇后娘娘这才被责罚,与本郡主可没有关系。”
“若不是你这个女人怂恿,皇后娘娘又怎么会责罚我母亲!沈凤鸢,你真是好大的脸面!”
“殿下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是听了我的话才这样做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
“靖王殿下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是非不分,偏听偏信咯?嬴景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
沈凤鸢,这个该死的女人!
嬴景墨青筋暴起,早知道沈凤鸢这般可恶,当初自己就不该喂她疯药,应该直接喂她毒药,把她毒死以后丢去喂狗!
“沈凤鸢,你用不着在这里花言巧语,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本王也不知道吗,你和小皇叔若是清清白白,他怎会数次帮你的忙!这城中世家子弟这么多,他凭什么只帮你一个!”
“因为,本王乐意。”
凉音起,彻心骨。
没等沈凤鸢抬头,一道凌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没等她开口,四周原本在热闹攀谈的人群纷纷跪拜,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庆祥殿霎时鸦雀无声,仿佛一座坠落深渊的死城一般。
就连长明烛上的烛火,都不敢轻易跃动。
他竟然来了?
沈凤鸢有些惊讶,不过与其他人比起来,她已经是在场的人当众表情最淡定的了。整个皇城谁人不知,摄政王嬴渊沉从来不参加任何宴会,今日他竟然亲自来参加宴会了!
这简直比让人见了鬼还吓人!
“参见殿下。”
皇室贵胄,世家子弟,每个人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上,连呼吸都恨不能停滞。
他不说平身,就没有一人敢动。
除了,沈凤鸢。
大哥,你倒是快说平身啊,再跪一会儿,自己八成要跪得麻了腿。
当然,还有那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包子。
感受到嬴渊沉的气息,小家伙欢快地跑到他的身边,旁若无人地张开手手,冲着嬴渊沉甜甜一笑。
“呐、呐。”
天!
这可是西凉的活阎王!
这丫头是不想活了?
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
谁知下一刻,没等这些人感叹完,震惊他们一百年的事就发生了。
“抱抱。”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嬴渊沉要发脾气的时候,他非但没有一丝怒意,薄唇中还吐出两个让人绝对想不到的字。
嬴渊沉嘴角一勾,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没等众人反应,小肉圆子就已经被他单手提起,熟练地抱在怀里。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沈凤鸢心底一阵哀嚎。
抱到软乎乎的小丫头,嬴渊沉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周身的寒意也瞬间烟消云散,终于说出那句旁人期待已久的“诸位随意。”
摄政王的意思是,让大家随意。
听到声音,众人赶紧开始攀谈起来,毕竟大家都明白,这位爷说随意可不是想让人真的随意,而是让他们不要再关注这边的情况。
“小皇叔。”
嬴景墨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毕竟前阵子他是如何把自己丢出沈家的还历历在目,现在若是有机会重来,那他一定会选,今日不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