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千陌身上女性特有的气息与体温,反而让神智不清的南夜太初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抱着她不放。
此时的他,全身大汗淋漓,犹如从水里捞起来的模样,但他的体温偏又高得惊人,让紧紧抱着他的千陌都觉得他的肌肤烫手。
南夜太初尽管拼命克制着自己,但显然他的努力是徒劳的,从他鼻子里发出的闷哼声,以及他不耐烦的充满欲望的表情,还有他粗鲁的动作,在在都说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千陌忽然想起他说过的,中了这种媚药的人如果不和女人合欢的话,就会爆体而亡,除了之外别无他药可解。
虽然心里寄希望于子九弦这位神医或许有解媚药的方法,可现在瞧南夜太初的模样,明显是等不到他来了。
千陌做了决定,她想起身去关书房的门,无奈南夜太初像个溺水的人一般紧紧抱着她不松手,力道大得出奇,她挣脱不开,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好在南夜太初倒下的地方在书案后,有宽大的桌椅挡着,外面的人轻易看不到里面。
千陌将南夜太初身上被他撕扯不像样的衣袍脱掉,然后又迅速将自己单薄的衣裙脱掉,低下头,温柔地、极轻极轻地说道:
“枭,这是我的第一次,虽然我极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与你合欢,但为了救你,我也愿意像七年前的柳千陌一样,谁叫我爱你呢。”
说罢,她将南夜太初推倒在地,翻身欺了上去,以吻封缄,将他无意识的声音全数给堵了回去。
子九弦被夜鬿带着飞到王府的书房外,夜鬿和他的双脚刚落地,他便朝着半敞的房门急匆匆跑去,他得赶紧去救他的这位好友去,虽然现在的他也并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天丹药的法子。
谁知刚跑得几步,还没到书房门口,子九弦就又一个人拦下了,他扭头一看,正是刚才带他来的夜鬿。
“夜鬿,你这是做什么?快让开,我得赶
快进去救你家王爷去,晚了的话,他的性命堪忧!”
子九弦焦急地对夜鬿说道,一边用手想要推开他,一边伸长脖子想要往黑黢黢的屋内瞧清楚里面的究竟。
夜鬿横身拦在前面,挡住了他看向房内的视线,小声道:
“九弦公子,已经晚了,我们来晚了,王妃已经在帮王爷解毒了。”
什么?千陌在用自己的身体当解药么?
子九弦吃惊地瞪眼看向夜鬿,虽然没有问出声,但后者已经看懂了他眼睛里的意思,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的内力深厚,武功不错,所以在刚一到书房外不久,就立刻敏锐地听见到了书房里的动静,刚开始他还疑惑那是什么声音,可立马他就听明白了那声音代表的意思。
子九弦越过他的肩头看向没有点灯的漆黑的屋内,这时的他也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时高时低的声音,以前常在风流场所流连的他瞬间便明白了这声音的意味。
他的脸上现出一片尴尬之色,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夜鬿这才反应过来,大掌朝身后一挥,书房的门便悄然被带上了,将那一室旖旎的声音与外界隔离了开来。
两人面面相对,默默无语,然后很有默契地退到一侧的回廊下,双双坐了下去。
刚坐下不过两秒,子九弦突然从地上弹跳起来,一脸焦灼地说道:
“不好,夜鬿,我刚才怎么就忘记了,太初他的病,他不能行房事的啊,这可如何是好?不做是死,做了也是死!妈的,怎么这么巧,这么巧!”
他在一边急得团团转,蹦着脚不停地挠头,头发都给他抓散弄乱了,他也没想到好方法。
南夜太初曾经中了苏染下的醉颜,虽然被子九弦成功地解除了大半,但因为差了一味药,还余极小的残药留在体内,虽然平时影响不大,但是唯一要忌讳的就是行房事,一旦行了房事,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而今天他又中了天丹媚药,这
种媚药又必须靠行房事才能完全解除,否则必定欲求不满爆血而亡。
南夜太初怎么这么倒霉!如此不能并存的两件事偏偏让他都给碰上了!
这次他怎么着都是要死了。
所以子九弦才会说“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
夜鬿听了他的话,顿时也一脸惨白之色,跟随着主子这么多年,主子身上的病如何,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刚才只是想着王妃终于给主子主动献身解毒了,主子也就不必爆血而亡,所以松了口气,经过子九弦一提醒,他才想起主子身上的另一种毒药来。
真他妈的可恶!
苏染这个臭女人,他一定要将她抓到碎尸万段!
七年前给主子下醉颜的是她,七年后给主子下天丹媚药的,又是她!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主子的仇敌、克星!主子遇到她,就没有平安快乐的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夜鬿“腾”地站了起来,一脸担忧地看向转个不停地子九弦,问道:
“九弦公子,你也没有办法了么?一点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子九弦终于停了下来不乱转了,他使劲地挠着头,挠了半天,才无奈地说道:
“如今这情况,我真的是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了,除非……”
“除非什么?是不是王爷还有救?你快说,哪儿有解王爷的药,不管多困难,只要你说,哪怕牺牲掉我的性命,我也要弄到!”
夜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重新又燃起了希望,只要主子有一线希望,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甚至是要他的命,他都会在所不惜。
子九弦叹了口气,看着这个一心为了主子的忠心暗卫,沉声说道:
“要想完全解除掉醉颜的毒性,只有一种传说中的白见蝶的粉,只是这种白见蝶谁也没见过,我也是在很古旧的一本小册子上偶然看见说,这种白见蝶翅膀上的粉有着神奇的药性,能解天下任何毒物,所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种传说中的白见蝶的粉
了。”
问题是,这谁也没见过的白见蝶,到底是传说还是现实中真的有,它究竟长得何等模样,谁也不知道,哪儿有,也没人知道。
所以,即便子九弦和夜鬿有心想去寻,也无从寻起。
夜鬿颓然地重新又跌坐了回去,低着头沉默着。
另一边,夜魍追着苏染的身影跟着她跑了好几条街。
他的武功在南夜太初的亲卫里是数一数二的,与夜鬿不相上下,当初南夜太初将武功略胜他一畴的夜鬿派给了千陌,将排名第二的他留给了自己当暗卫。
其实以南夜太初的功夫,根本不需要暗卫的保护,只是夜魅等人坚持非要在他身边派个高手不可,所以夜魍便做了他的暗卫。
苏染非常狡猾,前一晚被夜鬿差点追上,今天又中了天丹媚毒,虽然由于她中的量比较小,发作起来稍慢了些,但此刻也让她浑身燥热难当,多少影响了她的内力的发挥。
所以她不敢当面与夜魍对敌过招,只能拼尽全力将轻功运到极致,尽量往人声鼎沸的热闹之处跑。
这大半夜的,街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店铺也都关了门,唯一还热闹的就只有青楼和茶肆了。
眼看着夜魍渐渐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要不了一刻钟,他就能追上这个歹毒的女人,没成想苏染在前面一个街口突然扭身一转,迅速没入一条小巷,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夜魍赶紧跟过去,冲进小巷一看,哪里还有苏染的身影。
这条小巷不长,也不宽,一眼就能望到头,小巷的两侧是连绵的高墙屋瓦,左边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听里面莺歌燕舞,似乎是座青楼。
右边是一排黑黢黢的院子,院子再往右,就是面向另一条街道而开的一座茶楼,此时茶楼里也是人声鼎沸,有说书先生在打着板说着似真似假的故事,引得底下喝茶的人时不时喝一声采。
小巷尽头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后门,总之,就是苏染在进入
这条小巷后就不见了,她只能是躲入了这三个地方。
夜魍往这三处宅子来回望了半天,也不好硬闯进去搜人,只得恨恨地啐了一口,悻悻地返身往王府走,他惦记着主子的毒,必须赶回去看个究竟才放心。
逍王府书房里,千陌和南夜太初缠在了一起,滚作了一堆,南夜太初是无知无觉,没有神智,完全是凭着一种本能在纾解着自己身体里的燥热。
千陌则不一样,她清醒得很,如果不算七年前柳千陌失身的那一次的话,这一次是现代的千陌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
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之后的千陌本以为做完便完事了,可是她没想到天丹药的药性如此之强,整整一夜,浑浑噩噩、似清醒非清醒的南夜太初都没有放过她,抱着她不停地索要。
直到天将明、鸡开始鸣叫的时候,千陌终于承受不住了,累昏了过去,南夜太初才慢慢从燥热疯狂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此时的他,随着天丹药的媚毒的解除,人也完全清醒过来,当他看到自己怀中被他折腾得晕死过去的千陌,再看见两人身上不着一丝衣物的时候,他才醒悟,原来是千陌帮他解了毒。
看着千陌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他作“恶”后留下的斑斑青印和红痕,他不由地暗暗骂自己不知怜惜,竟然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再一次强要了她的身子。
想到七年前也是这样,不知道等会千陌醒过来后,会不会新仇旧恨和他一起算。
算账他不怕,大不了让她打一顿出出气也是好,怕就怕她不肯原谅他,两人好不容易才和好,若这次又是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要了她,他还有何脸面面对心爱的她啊。
想到这里,他赶紧给千陌穿好衣服,又将自己穿戴好,极轻极轻地亲了亲千陌的脸颊、额头、眼睛,唯独不敢去亲她的嘴。
等做完这一切,南夜太初将千陌抱到书房后面的塌上,替她盖好薄被,这才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