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静静靠在殷雨逢肩膀上，殷雨逢单手搂着她，防止她摔倒。
打车回家。
刘念一句话都不说，闭着眼休息。
司机瞄了一眼，找着话题:“小伙子，你女朋友喝多了?”
殷雨逢缱绻地看着刘念，拨开刘念额前的发丝，轻声答应一声。
不料司机是个爱聊的:“你女朋友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殷雨逢老实回答:“不知道，她是和朋友一起去的。”
“那你得告诉你女朋友……”司机的“少喝酒”还没说出口。
刘念醉醺醺地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在哪，又看看身边的殷雨逢，哼哼唧唧，用只有殷雨逢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谁是你女朋友啊，反正我不是。”
酒气撒在殷雨逢耳边，温热。殷雨逢紧张起来，耳朵通红，心却被剜了一刀。
一个手摸着刘念的头，想把她按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继续睡觉。
刘念不愿意，下巴支在殷雨逢肩膀，眼神迷离:“是你女朋友也行。但是……”
司机一个急刹车，殷雨逢连忙护住刘念的头。
刘念脸上的温度传到殷雨逢的手掌上，懵懵:“地震了吗？”
司机大嗓门:“没地震，姑娘。到家了。”
殷雨逢付了钱，把刘念扶下车。
车子扬长而去，刘念不肯走，明明十几步就到家，却闹着让殷雨逢背。
殷雨逢没办法，蹲在刘念前面。
刘念看着眼前宽厚的后背，倾身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住他的腰。
殷雨逢被勒得闷哼一声，背着刘念往屋里走。
艰难得掏出钥匙，开门。
把刘念放在沙发上，起身给刘念倒水。
殷雨逢接了杯温水:“念念，起来。把水喝了。”
刘念闻言起身，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殷雨逢把水杯放在她嘴边，喂她喝了两口。
给何姜发了信息报平安。
殷雨逢想着平时刘念也喜欢沙发，就准备给她找条毯子，今晚就在这睡了。
抬腿走向楼上，刚迈一个台阶，身后“砰”一声。殷雨逢急忙跑回来，刘念正躺在地上，还好茶几离沙发远，没有撞到。
正要扶，刘念自己坐起来。
殷雨逢弄不明白刘念是醒了还是梦游，“喂”了一声。
刘念嘿嘿傻笑:“男朋友。”
殷雨逢一愣，反应过来刚刚在出租车上的事。内心暗自鼓励刘念继续说下去，很想知道刚刚说的“但是”后面接了什么话。
刘念垂眸，呜呜哭起来。
殷雨逢很慌张，好端端哭什么。和刘念一起坐在地上，听着刘念低喃:“以后姜姜要是结婚了，就不和我住在一起了……”
从低声抽泣到嚎啕大哭。
“不是跟你说了嘛，结婚以后就是她要和她丈夫住在一起的。而且你要是想她，可以每天都去看她啊。不是不住在这，就代表再也不见面了的……”殷雨逢低声讲道理。
可是并不管用。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殷雨逢在刘念耳边说，这是双方清醒时不会说的话。
刘念听到这句，泪眼朦胧紧盯殷雨逢双眸。
“可是你喜欢我，都不敢和我说。”
这是什么时候泄露的心事，殷雨逢不知道什么时候漏了马脚。不敢呼吸，等待刘念的宣判。
“没关系，我也喜欢你。”
一字一顿，敲在殷雨逢心上。
犹如平静的湖面落下一串石子，激起一圈圈美好的涟漪。
像没听清楚，又像听错了。
“什么?”还是忍不住在问一遍。
四目相对，刘念认认真真道:“我说，我喜欢你。”
刘念双手捧着殷雨逢的脸，嘴唇轻轻落在殷雨逢唇角。
殷雨逢一动不动，睁着眼睛都能看见刘念脸上细小的绒毛，鸦羽般的长睫毛一扇一扇。
世界都是安静的，殷雨逢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嘴唇贴着嘴唇，刘念轻咬一口，又退开。
殷雨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瞒着刘念了，事已至此，他想说清楚。
“念念，我喜欢你。”殷雨逢一顿，破罐子破摔，“但是我们不一样，你是知道的。我们永远不能在一起，我其实原本就打算一辈子陪着你，以朋友的身份。有些事情不是我能肖想的，虽然我会吃醋，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会难受。但是我最希望你能幸福。”
殷雨逢低头看刘念，这个角度都不知道刘念是不是在睡觉。
良久，刘念:“汤汤，我今年二十六岁，马上就二十七岁。你看我这前二十几年找到幸福了吗。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开心，我很喜欢你，不是对宠物的那种喜欢。我想试试，你敢吗？”
如果你说不敢，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会开口说喜欢了。
屋子昏暗，开着的只有门灯，刘念看不清殷雨逢的神色，安静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
“敢。”
刘念吻过去，殷雨逢不再克制，反客为主。
气温都升高，旖旎的氛围漫延。
殷雨逢眼中都是欲色，声音低沉:“听说会疼。”
刘念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不怕。”
放纵，沉沦，一夜无眠。
太阳照常升起，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刘念在沙发上醒来，头痛欲裂。
坐起来，腰疼。腿刚着地，腿软。
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儿在面前重播。
刘念摇摇头逼自己不想这些事，忍着难受起来。
餐桌上摆在温热的粥，看样子殷雨逢刚上班不久，那就有机会逃跑。
刘念不后悔这件事，但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殷雨逢。
先给自己时间出去避一避。
顶着两个黑眼圈，刘念回到爸妈家。刘竟明和陈静都在上班，给殷雨逢发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回爸妈几天。
补眠。
何姜上班，看着殷雨逢一天嘴角咧着，都快咧到耳朵了，和正常时不一样，好像有开心事想和大家分享。
何姜有点担心殷雨逢嘴角会不会抽筋:“殷雨逢，有什么开心事吗，和大家说说？”
大家的眼神齐刷刷聚焦殷雨逢。
“没有啊。”殷雨逢否认，没经过刘念同意的事不能说。
“你嘴都要咧一天了。”何姜没打算问什么，善意提醒一下。
“一看就是谈恋爱了。”一个老员工一针见血。
殷雨逢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殷雨逢太过认真，大家都不在言语。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殷雨逢的嘴角再此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