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临近。
天时常阴沉沉的，发白，也没有云彩。
最近联系何姜很困难，回消息的时间间隔都以小时为单位。开始时，刘念以为许多宠物有好多事要忙，也没打扰。
等殷雨逢下班时，发现并不是自己想得那样。
刘念等在门口，看着钟表里的秒钟匀速旋转，心急殷雨逢怎么还不回来。期待已久的门锁转动声音，刘念殷勤的看着殷雨逢。
殷雨逢心里发毛，在门口一动不动。
“怎么了？”
刘念笑得不怀好意:“没什么，姜姜今天是不是很忙？”
殷雨逢不懂，实话实说:“没有啊，今天她都没上班。”
“没上班?她生病了？”刘念走出门外，想去隔壁看看，但隔壁的房间没有一点光亮，看样子没在家。
刘念走回来:“她就今天没上班？”
“好多天了，好像从吃了那场订婚宴开始，就没好好上班。”
“……”
只能给何姜发微信。
留下:【你今天到底在干什么?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看着手机左上角的时间一点一点变化，何姜还是没回。
刘念等得心急，一个电话打过去。
“嘟嘟嘟——”
大约一分钟，对面才接。
刘念压低声音，试图让对方感到自己的愤怒，“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听说你好多天都不好好上班了？发消息也不回。”
何姜那边声音嘈杂，听不出来在什么地方:“你等等。”
大概是何姜走远一点，那边变得安静。
“你刚刚说什么?”何姜又问。
刘念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又重复一遍。
“哦，最近真的好忙，都忘了和你说。忙着装修呢，付斯祈买了一套房子，买点家具什么的就能住了。我俩想着，在结婚之前装修好了。以后就在这了。”
何姜解释得详细又模糊，刘念有好多话想问，又怕耽误何姜休息。
只能说:“我明天陪你一起。”
何姜愣了一下，说:“好，明天七点，安居见。”
安居是一个家具城，大到沙发电视，小到各种摆件，能出现在家里的几乎都有。
挂了电话，刘念心事重重。
“怎么了？”今天殷雨逢问了两遍。
刘念哭丧着脸:“姜姜以后就不住在这了，她以后就和付斯祈搬到新房子里去了。”
殷雨逢:“可是，结婚之后不就应该这样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可是……”刘念磕磕巴巴没说出来原因。
殷雨逢宽慰:“她这是奔向更好的生活了，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好吧，我高兴。”刘念不笑。
第二天一大早，刘念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殷雨逢刚起，睡眼朦胧叮嘱刘念，慢点开车。
到达安居，何姜竟然已经在等她了。
刘念小跑过来:“你是不是没吃早饭?”
“嗯——”何姜犹豫。
“噔噔噔——给你带了早餐。”刘念拿出买的粥和小笼包。
边走边吃。
刘念:“你不会每天都不吃早饭吧？”
何姜正把包子放进嘴里:“不是啊。”
既然何姜这么回答，刘念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在吃早餐方面，实在欠缺。
刘念还是压下自己的好奇心，等着何姜吃完早点。
走进小装饰店面，何姜专心挑着杯子。
刘念开始询问环节。
“你和付斯祈住在哪？离咱们小区近吗？”
“离咱们小区不近，离我上班的地方挺近的，在集秀园17号楼三单元602。”
刘念心里默默记下，暗自算了一下距离，其实不远，开车二十分钟也到了。
刘念:“那这套房名字……”
话没说完，但何姜都懂:“这套放在是付斯祈自己买的，就写他自己的名字。”
“那……”
何姜把选中的情侣杯子放在购物车里，推着往前走:“我觉得没什么，他自己的房子当然写他的名字，而且我自己有房。现在这套只是我们俩一起生活。”
“哦，只要你别卖自己的房就行。那只有你自己装修吗？”
何姜开始挑各种装修品，都是橙色系，看来装修风格也是温暖的。
“不是，其实这个房子付斯祈早就装修过了，但是作为我俩的婚房，家具什么的全部都重新买。”
刘念总是站在何姜都角度:“那你现在多累。”
何姜:“还好，付斯祈工作太忙。我的工作时间灵活，而且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好吧。”
刘念心里不舒服，但也开始专心致志帮着何姜挑物品，并提出自己的意见。
何姜挑选到一半，已经到中午了，而且东西多到拿不回去。
安居提供送货服务，何姜直接把所有东西运回家，等晚上再收拾。
“走，请你吃饭去。”何姜道。
刘念摆手:“还有多少东西没买呢，买完再去吧。”
现在多帮何姜干一点，她就少累一点。何姜受不住刘念的磨，两个人一天做了两天的工作量。
“现在走吧，请你去吃饭。”
两个人精疲力尽，早上补充的能量现在已经到了傍晚。
就近找了一家烤鱼店。店里古香古色，原木色调，镂空花窗隔开一个个座位。
点好菜，等待烤鱼上桌。
刘念坐了半天，恢复一点体力，道:“我要喝酒。”
何姜正在喝茶水，茶杯还冒着热气。
“行。喝什么?”
“白酒吧。”
白酒上桌，刘念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拿过何姜的杯子，何姜摆手，不喝。
刘念也不劝，自顾自得喝酒:“姜姜。”
“啊？”
“姜姜。”
“嗯。”
“姜姜。”
“……”
一遍又一遍喊何姜的名字。
“干什么，没开始喝就醉了。”
刘念傻兮兮地笑:“没有，想你了而已。”
何姜内心柔软，面上却不显:“又不是见不到了。”
刘念没吃一点菜，直接干了一杯白酒。
何姜想拦，没拦下，大嚷:“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喝胃疼。”
“别嚷，别打扰别人吃饭。”
何姜有点生气，声音却还是压下来:“这么喝酒干什么！”
刘念感觉喉咙好辣，胸口也好像火烧，其实现在没醉，却想借着喝醉的由头说话。
“时间过得好快，你现在都要结婚了。”
何姜也感慨:“是啊。”
“但是也不错，毕竟你喜欢付斯祈这么长时间，暗恋成真。”刘念的脸开始发红。
烤鱼被端上来。
何姜夹一大块鱼肉，挑了鱼刺放到刘念碗里:“吃点东西，一天没吃饭了。你胃不好，不然晚上又该胃疼了。”
刘念乖乖听话，吃了鱼肉，又吃了点菜。
又给自己到了一杯白酒。
端起酒杯:“可是你以后就不在我隔壁住了，我会想你的。”
何姜失笑，这是什么奇葩敬酒理由。
一顿饭时间过得快，何姜想把刘念送回家。
这时付斯祈的专属零声响起，何姜接了电话:“干什么？”
“姜姜，我忘了带钥匙，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得先送……”
何姜话还没说完，刘念阻止她继续，张嘴无声告诉她:“我可以一直回去，你回家吧。”
“那怎么行?你醉成这个样子，多危险。”
“我刚刚给殷雨逢打电话了，他马上到。”
说曹操曹操到。
何姜把刘念交到殷雨逢手里，也算放心了。
付斯祈的电话还没挂，何姜告诉他:“马上回家。”
又叮嘱殷雨逢，“到家发个消息。”
刘念靠在殷雨逢肩膀上，眼睛就没睁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