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红蜻蜓洗脚城楼体上的霓虹灯,给平山县增添了一抹繁华的感觉。
大金牙曾经说,等着看吧,以后像这样的娱乐城会越来越多,同时夸赞自己的眼光非常具有前瞻性,走在了时代的前沿。
原本张国全打算继续跟踪赵铁杆,可他想起上次来,是由内部人专门引导才能进入赌场,他只好打消了这一念头。
张国全盯着三楼的位置有一会,决定在这等候赵铁杆。
二八月乱穿衣,中午头热,只穿了一件薄春装,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又像是回到严寒的冬季一样。
从看向对面洗脚城的目光抽回来,眼睛转到后面的海月足疗店。
这是大金牙开的第二家分店,算是有去处了,不知道今晚大金牙在不在这里守店。
掀开遮挡寒风的厚门帘,最先看到的是站在前台的一姑娘,化了浓妆,看上去非常的精致。
张国全偶尔会来这里,以前的前台姑娘他认识,而眼前的,看上去陌生,应该是新来的。
死胖子这里人员流动倒是频繁,一段时间不来,就换了好几拨人。
听胖子说过,这些姑娘都是外地来的,大都在一个地方干不多长时间。
张国全明白,明面上看只是单纯的洗脚,可暗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就不好说了。
大金牙的那档子破事,他才懒得管,更懒得问,反正大金牙总有一套歪理去说服你。
“大哥,洗脚。”前台姑娘看了张国全一眼,紧接着露出抱歉的神色:“实在对不起啊大哥,今晚有点忙,房间都满了,您看,要不要先坐上一会,我给您泡茶。”
“啊,不用麻烦,你给我弄盆泡脚水,我在大厅里泡就行。”
脚上穿的是单鞋,明显得感到冻脚,泡泡脚能舒服点,还不知道赵铁杆什么时候能出来,坐在大厅里,一眼就能看到对面洗脚城的大门口。
大金牙的生意还挺忙,房间竟然都爆满了。
不止房间里,大厅里放置的几个单人沙发,同样坐了几个等待的男人。
当张国全说出要在大厅泡脚的时候,前台姑娘脸上的表情错愕了一下,她一时没理解张国全的话。
等候的几个男人,同样投来异样的眼光,真是头一次见,洗脚洗到大厅里来了,那还不如回家洗呢。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张国全,赶忙向前台姑娘解释:“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你们老板在吗?他要不在,那月娘应该在这个店吧。”
他不得不把他的关系说出来,要不然很容易被对方误会成来闹事的。
前台姑娘忙点了下头:“月娘今晚在这个店,我去喊她。”
这一次,周围几个男人再看向他的时候,不再是嘲讽的目光,变成了羡慕。
他们都知道足疗店有个漂亮的二老板月娘,那身子能捏出水来,要是能让月娘洗一次脚,可算是来着了。
只可惜,他们来过好几次,从没享受过月娘的服务。
对面的洗脚城倒是有像月娘姿色的女人,只是那里面的消费太贵,没有足疗店来得实惠。
月娘成了足疗店的招牌,平时只对一些大人物单独服务,像他们这种洗素脚的,根本不可能被月娘看上眼。
因此,他们对张国全又多打量了几眼,张国全也是友好的冲他们点点头。
月娘出来的时候,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浑圆挺翘的屁股随着走路来回扭动,即使略施粉黛的脸颊,仍然遮挡不住她的秀丽。
月娘的一颦一笑,无不吸引着几个男人的目光。
借着张国全的面子,他们才能多看上几眼。
只有张国全不解风情一样,随口说道:“月月,你让人给我弄盆洗脚水,快冻坏了。”
月月白了他一眼:“走,进屋洗。”
让几个男人惊讶的是,如此好事,张国全竟然拒绝了。
“不了,我在大厅里泡泡就行,还有事呢。”张国全坐在大厅里,能随时注意到对面的情况。
几个男人感叹,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们倒是想让月娘洗,还洗不了呢。
月月知道张国全的劲儿,便摇摇头,吩咐人去准备洗脚水。
等人端来洗脚水,张国全自顾的脱掉鞋袜,把脚伸到滚烫的热水里,顿时感觉整个身子都热乎了。
月月倚在旁边的墙上,看着这一幕觉得搞笑。
张国全只顾泡脚,随口问道:“你们这儿生意这么好,对面的洗脚城怎么坐得住?”
这话,他原来问过大金牙一次,但大金牙那张破嘴,要是不想说实话,你很难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月月半仰起脑袋,想了下回答道:“李老板没和你说过啊?”
张国全摇头,大金牙似乎不愿意往上这面提。
“刚开店的时候,确实来找过几次麻烦,还有一次,差点打起来……”
“这么严重?”张国全竟然完全没听大金牙提起过,这可不像大金牙的性子:“后来呢?”
“后来?后来……好像是李老板跟那个阿大做了什么交易,从那之后,也没人来找麻烦了。”
“交易?什么交易?”
月月微微晃着脑袋:“我问过,但李老板不愿意说,还不让我瞎打听,我也就没再问了。”
“嗯。”张国全盯着对面的洗脚城,看来大金牙确实有事瞒着他。
过了一会,他发现月月还站在旁边,忙说道:“你该去忙,忙你的,不用管我,回头我会把脚盆给你们洗干净。”
“嘁,喝了最好。”月月扭动着挺翘的屁股,离开了大厅。
张国全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自己洗脚,自己添水,弄得旁边几个男人甭提多无奈了。
足疗店的生意很不错,时常有人进来出去,猛一看上去,比对面洗脚城的客人还要多,主打的就是一个实惠,靠量取胜,钱照样不少挣。
赵铁杆是在张国全换了两次热水之后出来的。
张国全顾不上擦脚,慌忙踢踏上鞋袜冲了出去。
“赵铁杆。”
赵铁杆回过身,惊疑的问道:“张?张总?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赵铁杆明白过来似的:“你该不会跟踪我吧。”
过了这么长时间,赵铁杆酒已醒了大半。
“我只是想跟你说句话。”张国全走到他跟前,说道:“你可以欺骗任何人,甚至可以骗你自己,但,请不要让小辉失望。”
赵铁杆思考着这句话,转头看了一眼洗脚城:“你以为我又进去赌了,我这次没赌,就是和他们算算账,算完账,我就不来了,这还是小辉第一次考的成绩不好,我不能影响他的学习。”
赵铁杆的话,有没有可信度,张国全不敢保证,只问了另一个问题:“算账?你欠钱了?多少?”
这次赵铁杆没有认真回答,摆摆手说:“那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把二十万拆迁款到位就行。”
赵铁杆死咬住二十万不松口,让张国全很是无奈:“二十万拆迁款根本不可能,不过,我可以答应你,给你多争取一些,我能做到的,仅仅如此了。”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赵铁杆也不再理会他,抱着膀子,径直朝家的方向走去。
事情不能一下子办成,张国全很清楚,拆迁的难度很大,真要三言两语说成了,苏锦城也不会把这个重任交给他。
这仅仅才是第二家,后面的几家钉子户不知道怎么难缠呢,绝对不能在现在表现的过于着急,他必须牢牢掌握主动权。
这几天,听谢军回传到公司的消息,发现小辉比他们想的还要有决心。
为了让父亲回头是岸,小辉竟然选择请假不去上学,天天待在家里,弄得赵铁杆很是无奈,想出去也没法出去,小辉时刻盯着他。
张国全笑称,这个年纪的孩子说懂事,懂事的吓人,竟然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
目前看,小辉是很有决心,但赵铁杆能不能忍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果真能这样下去,赵铁杆或许能慢慢改变,但有因必有果,三天后,还是出现了意外,小辉急匆匆的跑到傲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