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全并没有和白鸽解释太多,他不想让白鸽感觉到危险,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愿白鸽一直以为,日子是美好的。
班车不能耽搁,今晚不解决好马三炮,明天姐夫连班车都没法跑。
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也没必要瞒着藏着了。
张国全决定立刻去镇上找马三炮,把所有事情摆在明面上说。
转身之际,白鸽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她能感觉到身处在危险当中,脸上尽是对张国全的担忧。
如果这个礼物是给一家人带来危险的,她情愿不要。
张国全蹲下身子,双手搭在白鸽的腿上:“白鸽,我有信心,有一天,你一定能站起来,真的,我做梦梦到过好几次,梦里的白鸽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真的很美。”
张国全的突然深情,让白鸽慌乱起来。
“但是,想要站起来,光靠别人是不够的,这条路一定不好走,我当然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你也要坚强起来。”
张国全说着鼓励的话,白鸽本就好看的眼睛,变得更加清亮。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执念,不管张国全做了什么,哪怕全世界都说张国全做错了,她也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张国全身边。
胡四爷听了班车被砸一事,差点气得当场就要拿刀子,捅了他马三炮。
去找马三炮的时候,张国全没有让胡四爷带那么多人,只带了大金牙和胡四爷俩人。
他不是去打架的,带那么多人没用,之所以,带上胡四爷和大金牙俩人,是向马三炮表明百货楼的事,的确跟他有关。
大家把所有的事都摆在明面上,谁也别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谢军最后跟了过来,生怕马三炮不好好谈,再起了冲突,这两天,他一直住在胡四爷的水泥厂。
见到马三炮的时候,他正在小房子里搂着个婆娘吞云吐雾呢,他可真有心,什么时候都不耽误他搂婆娘的心思。
马三炮只见过张国全一面,还是夏素娟被下药的那次,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年轻人。
当即,让婆娘穿上衣服回家去。
对于张国全的到来,马三炮竟然没有感到惊讶,似是预料到了一样。
“张矿长?咋个,今晚不打了?”马三炮一边不慌不忙的提裤子,一边主动开口说道:“你这个幕后人终于舍得出现了,老是当缩头乌龟,别说我马爷看不起。”
张国全没理会他的讽刺,直截了当的说:“百货楼确实是我想要,你要是觉着能谈的话,你开个价。”
马三炮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哎呀,张矿长有钱有势咧,但是也把别人看扁了。”
马三炮的意思很明确,他不要钱。
他要是在乎钱,这么些年也不会住在老破旧的小房子里。
大金牙看到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直想冲过去打一顿。
张国全把大金牙给拦了下来,对着一脸无所谓的马三炮说:“既然不想谈,那咱就好好算算帐。
我已经从宋镇长那里得知,百货楼不是你个人的,说白了,你也是非法所得,宋镇长也有意换人接管百货楼,不是办不了你,是不想跟你这种人纠缠。”
马三炮的脸色明显有了变化,百货楼是他非法占有的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姓张的有些能耐,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能打听到。
张国全眼神突然变得冰冷:“马三炮,还有最后一笔账,你动谁,都不该动我家人,这是底线,如果你还继续纠缠我的家人,那我破着这个矿长不干了,也要跟你奉陪到底。”
马三炮并没有被张国全的一番话恐吓住,相反笑嘻嘻的。
“张矿长说了一大通,不就是想说全是我的错,都是你的对嘞,行,张矿长既然想要百货楼,我马三炮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你脱了裤子在镇上跑一圈。”
正当张国全不明白这句话时,马三炮又说了句:“被人扒掉裤子的耻辱,张矿长要是能承受住,百货楼我送给你了。”
张国全心里觉察出什么,看了一眼大金牙。
大金牙把脑袋撇到一边,那样子似在说,跟他没关系,是弟兄们想看的。
站起身的张国全,吸了一口气:“所以,是没得谈了。”
马三炮仍是一副无赖的样子,摇了摇脑袋:“宋三江要想要百货楼,让他来谈,你看他能不能拿走。”
事情继续陷入僵局,马三炮的无赖,让张国全束手无策。
说到底,马三炮还是仗着他那个弟弟马刀,不管有什么事,马刀一定会护他周全的。
马刀啊马刀,怎么就不回来呢?
张国全决定去找宋镇长好好谈谈,看有没有别的方式,能拿下百货楼。
从马三炮下手估计不行,马三炮别看无赖,还真没做下什么违法的事来,也就好个婆娘。
那马刀呢?马刀当年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多少年过去,早都没证据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突破口。
临出门的时候,马三炮放下狠话:“张矿长,奉劝你一句,把班车给停了吧。”
如此威胁的意思,张国全哪会听不出来,他调转身子,警告的说道:“我看你先把自己撇干净了再说,别以为过去了,就没人知道了,马刀当年是不是杀了人?还是另一回事呢。”
张国全突然提起马刀杀人的事,是想看看马三炮的反应,有一半是威胁,有一半是观察。
如果当年马刀杀人的事,属实的话,马三炮肯定会觉着被威胁到。
让张国全失望的是,马三炮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相反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马三炮挑了下眉毛:“死个舅子的,是刘坤掰的瞎话吧,哼,张大矿长愿意信,我也没办法不是。”
马三炮是不是有意在遮掩,现在谁都说不好。
“行,是不是?调查一番,自然清楚了。”
张国全不想再理会他,刚想扭头走人,马三炮如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矿长,我可没说让你走嘞。”
张国全束紧眼光,紧紧的盯住马三炮:“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我知道张矿长今天肯定会来,特地给张矿长准备了一份大礼。”马三炮往外面示意了一下。
没等张国全明白过来,大金牙就在旁边拉扯了他两下。
“老弟,估计咱走不了了。”
张国全顺着向外看去,一伙人正站在小房子门口,手里全拿着棍棒。
不用说,马三炮料定了张国全今晚会来,特地让人埋伏在这,专门等着他上门呢。
大金牙看着外面的一伙人,足有十几个,他边咬牙边吸了一下:“我就说多带点人过来,奶奶的,忒不讲武德了。”
这可咋办,对方可有不少人呢,还全都拿着家伙,他这边只有赤手空拳的四个人。
从哪方面比,都没有打赢的把握,只有挨打的份。
“那个马爷,你看这都是误会。”大金牙边说,边向马三炮身前走去:“马爷,误会,误会了,都是自家兄弟,拿着家伙什伤到人多不好。”
大金牙见情况不对,及时的向马爷服起软。
要不说,马三炮说他是一副奴才相,连胡四爷都看不下去了。
打不过,大不了挨一顿,至于向他马三炮求饶。
马三炮更是鄙夷,连看都没看一眼大金牙:“现在知道怕了,晚了,真想求饶,跪下来,喊我一声爷……”
马三炮的话还没说完,停在了那里,再看大金牙逮住近身的机会,一把将马三炮拉到胸前,手掌握成鹰爪,抓在马三炮的脖子处。
胡四爷看乐了:“行行行,俺是服。”
外面一伙人见马三炮被抓住,当即蠢蠢欲动的往前靠近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