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关廷彦，他站在洗手池边洗了把脸，过足了瘾似的，神色极为松快地离开。
程莹就是手里没攥什么东西，不然真想奋力往他后背劈过去，能出一口气是一口。
等她收拾好自己，周秘书发消息通知去餐厅集合，林楠他们没走，去到高尔夫球场的自助餐厅用餐。
程莹到的时候，氛围就可就热闹了，林楠四周还围着好几位老总，热络态度充分说明对他的酒庄很感兴趣。
“林老板，马上就是葡萄第一季丰收了吧，酒会定在什么时候？我们必须去现场品品您的酒。”
林楠酷爱开酒会，特别是每年葡萄丰收的季节，三到四个月的收获时限，几乎每个月底都会有一场。
“当然，不过今年我开放了葡萄种植地，也诚邀各位合作商前去参观。”林楠说着就示意一边的助理，将准备好的名片和请帖发了出去。
程莹自然不肯错过这次机会，她听林楠这话好像对于跟华金合作还是有所顾虑，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
可只要林楠没有跟关廷彦白纸黑字的签订合同，她程氏就还有的争，她也去接了一张种植地的请帖。
林楠发现了她，笑意很是微妙，“程小姐，我也不是刻意针对程氏，只是程董之前并没有进口高端酒的经验，只怕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他又一次想劝退程莹，哪知她根本不将他这番话放在心上，莞尔，“经验是积累的，如果林总愿意跟程氏合作，程氏愿意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表达合作意向。”
林楠闻言，诱发了他的七八分兴趣，低声问，“比如?”
程莹舔了舔唇，凑到他耳边说，“集团3%的原始股可以给您，不过林总的高奢酒给程氏的成本得压两成。”
她话音刚落，林楠动作明显滞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程小姐，看来在你手里是讨不到半分便宜。”
“是做买卖，也是做人情。”程莹大概猜到华金开出的条件恐怕比自己的高太多，林楠神色很快就变的不为所动。
她极力挽回，“商场上讲究你来我往，林总如果这次能给程氏行个方便，下次在其他地方，程氏必将给您行个方便。”
“程小姐倒是会说话，可我林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商小贩，程氏若能拿出10%的原始股作为诚意，我立刻拒绝华金跟你签合同。”
林楠确实被原始股占比吸引住，这是上市集团的命门，实打实的票子，拥有绝对话语权。
能控程氏10%的原始股，这天大的好处他也真是敢想，程莹还在任时，手里最多也只攥到过18%的原始股。
现在离任，得到的股份更是缩水了一半，极大部分都是由董事会那群老狐狸攥着。
要从他们手里拿股份，难度堪比跟一群饿红了眼的疯狗抢骨头。
程莹跟周秘书对了个眼神，两人对于林楠开出的条件都不同意，程莹依旧笑得云淡风轻，“林总胃口着实不小。”
林楠已经从她的态度里看出来，调侃道，“看来程小姐还是做不了主哇。”
程莹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杯果汁，抿了一两口没说话。
她就算是做得了主，按照林楠的条件，程氏就算是谈成，那也是血亏。
“这里的惠林顿牛排可真难吃。”何文淑哐当一声放下刀叉，小心翼翼去拉了拉旁边男人的衬衣衣袖，语气低糯，“廷彦，可以尝一下你的樱桃鹅肝吗？”
关廷彦端着红酒杯，从座位上抽身，眼底风平浪静，语气没什么情绪，“我没动过。”
他不喜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如满足她的条件，好图个痛快清净。
可落到程莹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十足迁就的模样。
看来这几天财经八卦小报上，沸沸扬扬传两人即将订婚的绯闻，并非是空穴来凤。
其实这种订婚，疑似恋爱的小道新闻，在关廷彦以继承人的身份被推到风口浪尖处，几乎每年都会有。
只要封面是他，就连发售的报刊数都会翻倍增长。
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大家喜欢看八卦，豪门圈子离市井很遥远，可豪门里的八卦却常常狗血又抓马。
再加上他皮相优势非常明显，甚至在网路上还有一群神出鬼没的颜粉，男女都有，男女通吃。
程莹心里莫名生出一两分钟不服输的较量感，她端着果汁坐在距离并不远的餐桌位置。
假装漫不经心地打量过几眼何文淑。
之前她也只是耳闻过这位何千金，要说比程莹最大的优势，大概就是何文淑有位慈爱有加厅长父亲。
自古商怕官，官惧商，可实打实地论，权才是最大最坚固的庇护伞。
除此之外，何文淑也比程莹年轻两岁，据说是从事新闻专业方面的工作，样貌嘛，是有几分姿色。
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询问，周秘书问她，“程小姐，运动了一下午，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羊排吧。”她注意力根本不在餐食上，等到点餐的服务生走远，立起身子问周秘书，“周祺，你说实话，何文淑跟我，谁好看？”
周秘书勤勤恳恳在程家当了十年的职，回答过的问题无数个，程莹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惊得险些被口水呛住。
“自然...咳...自然是程小姐。”
程莹摇摇手指，“你不客观，我看那位何小姐生得跟一朵小白莲似的，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一款吗？”
小白莲？周秘书觉得这听起来并不像是夸人的话，他抓了抓头发，“别为难我了程小姐，我跟家妻感情挺好的，对其他女人脸盲。”
他倒是躲得挺快，程莹哼笑了一声，当真不为难他。
从何文淑的社交平台上保存了一张全身照和自拍，发给了秦妍。
编辑信息问：我跟她谁好看？
对面秒回：这女的茶里茶气的，现在扮柔弱这套根本不吃香了，还得是我的宝贝莹莹这种，有钱有颜有身材，我要是个男的，这辈子就只做你的舔狗，天天冲你摇尾巴！
程莹噗嗤笑出声来，心情也转晴了些。
“程莹，你过来。”
她边跟秦妍在微信上斗图，边慢条斯理啃完半只羊排，关廷彦远远冲她招了下手。
程莹不解，还是周秘书提醒她，“关董身旁那位，是淮海制药的姜总，程氏在制药业的涉猎颇深，这位姜总，程小姐可以去认识一下。”
她嚼吧嚼吧羊肉，咽下去后擦了擦嘴，端起果汁就往那边走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