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陌白追上来问：“去哪？”
能找季南主动搭话, 看来他是想通了。
……如果忽略他时不时给季南使绊子的那两条腿。
但凡季南摔倒，就会立即被缩小的特异点吞噬。
看来这家伙想让季南死在这里的心思从未改变。
无奈，季南又浪费了一次指令次数：“别闹。”
柳陌白这才老实。
看不出他们在打哪门哑谜的柒怀淼与胡妄默默表情诡异地对视一眼。
尤其是柒怀淼, 她一副天打雷劈的表情。
她刚才说别闹？对谁说的？不会是陌白吧？
难不成……
不会的哈哈，一定是她想多了, 这就是正常人之间的对话，没错……
没错个鬼。
若这俩字说的是别人，她都可以接受，都可以理解。
但那可是柳陌白啊！
那可是每天一副棺材脸变都不变一下的柳陌白啊！
所以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呜呜。
柒怀淼心中的小人咬着手帕嘤嘤地哭。
好不容易才有接近陌白的机会, 结果还没怎么样呢，挨训先挨了不少。
而季南与廉宗不清不楚（？）不说，如今又对陌白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怎么样）。
凭什么！她不服！
全队唯一的恋爱脑愤愤不平地看向季南。
便看到她即使沾满血迹也依旧好看到不行的脸。
好吧她赢了。
“胡妄，我是不是特别丑啊。”
自卑到有点想哭怎么办。
胡妄：？？
没人知道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 柒怀淼的小脑袋里都闪过什么东西。
“去刚才那个地方。”季南回答柳陌白。
“白色的空间？”
季南点头。
“你刚才也看到了，医院里有两个核, 其中一个被另一个吞噬掉, 而吞噬掉肉山的就是我之前所见过的那个。”
柳陌白：“检验室旁边的岔路？”
季南：“对, 特异点在被压缩，但是那个空间却独立于特异点之外算是唯一……不，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吧。”
“等等你说什么？这个特异点里有两个核？”柒怀淼抓住了重点。
“一个特异点中存在两个核,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这不就相当于一个人有两个脑袋……那这个特异点是怎么存在的？”
谁知道呢？
“空间不是受它所控？”柳陌白问。
言下之意, 它会让他们进去吗？
“你还能去哪？”
柳陌白没说话, 但季南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
——留下来呗。
他是真的想死，不对, 他是真的想拉自己死。
不过这由不得他。
“你最好是跟紧点。”
这又是一个指令。
“自信些, 我们会逃出去的。”
她友善地笑笑。
而柳陌白只能从她脸上看出满满的虚伪。
在季南的视角中, 自己不分青红枣白想要杀掉她是有错在先。
但季南也绝对不像她说的那般简单。
她当初怎么说的来着，小城邦的S级探索者，实力一般？
呵。
回想起当时季南往自己头上狠踹的那几脚，他现在都有点头晕眼花。
不光如此，种种迹象表明季南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如果廉宗因为你死在这，我出去就让你屠城。”这可是她威胁自己的原句。
柳陌白对这句话的真实性毫不怀疑——她绝对没开玩笑。
如果廉宗死了，季南真的会让别人给他陪葬，她对他们毫不关心。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是个双能力者。
能力一：冲击，代价暂且不知。
能力二：操纵，被操纵者必须喝下操纵者的血。
双能力者的罕见程度可以参比表世界的大熊猫，无论在哪都备受瞩目，各大城邦都不留余力地搜集双能力者，而她却说自己一直生活在小城邦中。
这很不正常，若说她生活的小城邦太过偏僻也行不通，因为没有与大城邦有联系的小城邦根本不可能有S级探索者。
只有数量有限的大城邦掌握‘仪式’的技术。
柳陌白得出结论：
季南，是个危险人物。
几句话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检验室旁边的岔路。
身后的墙壁像是洪水猛兽，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两人几乎是急拐着进入岔路中。
去迎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
进到岔路口之后，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里的空间貌似不会再缩小。
而坏消息是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入口处本来应该有走廊的灯光，可随着特异点的缩小，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柒怀淼与胡妄被柳陌白放下，四周深不见底黑暗让他们不由自主靠近彼此。
“这里怎么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柒怀淼几乎慌了神。
季南没有跟他们说过岔路里面的情况，是她忘了吗？
“有点不对，我当初来的时候这里不是这个样子。”
季南镇定自若的话语让柒怀淼安静下来。
然而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中，她眼神幽幽。
“我们手牵着手走吧，抓紧点，不要散开，这里太黑了。”
“一旦松开，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她说。
队伍的排布顺序被很快定好，季南与廉宗第一，柳陌白第二，柒怀淼第三，胡妄最后。
期间，柳陌白提出过异议，却被季南‘说服’。
四人并排而行。
一开始他们还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脚步声，几分钟后，这些微弱的声音便在彼此耳中消失不见。若不是手上的触感仍在，他们会以为自己孤身一人。
感官已经开始退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