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脸上不辨喜怒回头对吴祁说道:“我进去拿些药,你稍等,这个病不会死的很快的。”
吴祁喜出望外,今日是豁出去了吴家的脸面。
十年前吴父带着年幼的吴祁第一次来到了汴城,刚来就见一女子跪在地上,旁边围了一圈人,周围人连连叹息,吴父就和周围人打听后得知,女子的丈夫是当朝的一位御医,因为帮后宫的一位娘娘接生没生下来被赐死了,被扔在宫门口三天了,由于两人刚成婚才一个多月没有银子所以连尸体都带不回来。
吴父听完很是同情,决定帮帮这位女子,待人群散去便扶起了她,并道。
“姑娘,我可以帮你,你和我讲讲事情经过。”
这时在安昕心中没有比安葬好丈夫更重要的事了,就一五一十的都和吴父说了起来,也基本和吴父听到的差不多,只是这对夫妻都是医者,出自同一师门,并学的顶尖医术。年少相知相许,后丈夫又到宫廷任职,以为未来可期,可惜天不遂人愿,竟受这等无妄之灾。
吴父就随即拿出了银子帮女子赎回了丈夫的尸体,并助其下葬打点好一切。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女人站在丈夫的墓前久久不肯离去,看着女子单薄的身体,吴父不住问了一句:“姑娘,你以后要做什么。”
女子转过来擦了擦眼角道:“我就留在这汴城等到看到这天家覆灭的一天。”
吴父轻轻提醒着:“姑娘,这种大逆之言不要胡说。”
女子不以为然的道:“你就当我胡说吧,今日之恩来日必报。”说完就要走。
“那个,你丈夫是得罪的天家人,你不宜再抛头露面了。”
吴父的话如醍醐灌顶,风轻轻吹着女子鬓边的碎发,弄得人烦躁。
吴父又道:“我在常柯街有处宅子,不大但静谧,姑娘可以去那居住,你还要改个名字,这样会避免很多祸事,当然我也不会白帮你,以后尽你所在我有需求时帮助即可。”
女子思虑了下,很快做出了决定:“成交,我以后就要以他之姓冠我之名,我以后就是安昕。”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吴辰松,这是我儿子吴祁。”吴父拉着当时还年幼的吴祁道。
安昕深深看了父子俩一眼道:“好,那我们日后再见。”
之后江湖就横空出世一位姓安的江湖大夫,专给穷人治病,好多达官贵人想请她就找不到她。
一晃十年过去了,这次吴辰松没来,吴祁又来到了汴城。
安昕很快就拿着药箱出来了,吴祁也脚步匆匆的带她前往金云炀府上。
金云炀府上,他一直再用冷帕子,敷在郝浅浅的脸上,不停的换水,可是郝浅浅依旧的不停喊热,扒开被子甚至扒开衣服,金云炀也只能尽量的避开视线在盖上。
吴祁带着安昕来了,金云炀也客气了起来道:“久闻夫人大名,麻烦请快去看看她。”
安昕望了一眼,看到床上正在撕衣服的郝浅浅径直的走到郝浅浅的榻边摸了摸,回头道:“你们二人先出去,我需要除尽其衣物施针。”
听罢后的两位男子便撤了出去。
“云炀,她究竟是为何中了这等毒。”吴祁直视着金云炀。
金云炀目光紧盯那个为郝浅浅施针的屋子,气息淡淡的说:“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问过他们,他们说那人就花了五十两要买了郝浅浅的命,但是还好听说她是花魁还没来的即杀,先喂了这。”
“五十两?”吴祁也觉得很是荒谬。
金云炀没有在有任何动静,两人都目光集中于那间屋子。
屋内。
郝浅浅的衣衫已经尽除,但是身体却泛红且滚烫,安昕从药箱取出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针,摸索到穴位扎了过去,就在翻身扎另一边的时候,竟然还发现这姑娘年纪轻轻身上还有如此重刀疤也没有重视,顺便给涂了点药,完罢给郝浅浅穿好衣服,又拣了些药出去。
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推开了,安昕递出两副药道:“先去煎药,我会在这等她醒的,对了她腰上还有一条疤,我也顺便给她上了药。”
吴祁赶忙接过了药道:“好好,我先去了煎药,安昕姐麻烦你了。”说罢就提着药去煎药去。
安昕颔首。
“安大夫,那我先去看看她。”金云炀匆匆的说到。
安昕侧身出去让其通过。
金云炀很快就到了郝浅浅身旁,看着郝浅浅的脸上的紫红已下去大半,放心了些,又试着摸了摸额头也没那么烫了,这才舒了口气。
可是这时郝浅浅突然拉住了自己的胳膊喃喃道:“别走,我错了~”
金云炀听后脊背一颤,看着仍旧没醒过来的女孩,褐色的眼眸垂了下来。
此时郝浅浅做了一个梦,梦到的是和张自强结婚的那一天,司仪正在宣读着誓言。
“这位晒气的新郎,你是否愿意取眼前这位郝浅浅女士成为你的合法妻子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贵,都愿意呵护她一辈子吗。”司仪激情的说着。
张子强狠狠的点头说道:“我愿意”
“那郝浅浅女士,你愿意与眼前这位帅气的张子强先生成为合法丈夫呢,无论顺境还是逆境,都愿意与他相守永不分离。”
“我愿意!”
此时站在追光灯下,郝浅浅被众多人投来目光,以前的郝浅浅充满幸福的回答着司仪的话。
而现在的郝浅浅止不住的流着泪,梦境中的郝浅浅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她以前最爱的男人也是最虚伪的,全都是骗自己的,郝浅浅只轻轻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画面一转,又回到了金云炀给自己抓到两个负心张子强的时候,当时的自己也是不由分说的怪他,一点没信任当时的他,这次郝浅浅想要去阻止解释,想去拉住他的胳膊告诉他自己错怪他了,可是梦境中的自己抓他的胳膊却怎么也抓不住,最后俩人还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