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错错跟阿召让官府给抓了过去!”白氏闻言,只觉得眼前一花,双腿也软了一瞬。
一旁的老杨头赶忙伸手扶住,忍不住焦急的问道:“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被官府的人给抓去了?”
明明早上离家的时候还对他们有说有笑的招呼着,这才过了多长的时间?怎么就改变了这么多的事情。
“爹娘,你们先别担心,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可以跟你们确定的是此事错错是被冤枉的。”杨大丰沉静着嗓音说道。
“不是被冤枉的还能是真的不成!”白氏气愤的一拍桌子,继续道,“这孩子的品性村里人谁不知道?平时那么爱打抱不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做坏事。”
“就是啊大哥,这嫂子跟阿召都被关了进去,那咱们要怎么办啊?”
几人一言一语的相继出声询问,老杨头似是终于听不下去了一般,出声喝止,“你们都安静一点!大丰他自有决断。”
见屋内重回寂静,杨大丰这才开口道:“错错给灾民们施粥,被吴苟立设计冤枉成采摘毒蘑菇谋害众灾民们,这件事情想要解决也许并不难办。”
吴苟立从头到尾不过都只是为了钱财罢了,如今是安错错挡了他的财路,自然会被他陷害。
不过只要他找到那个一直待在二虎子身边的木头,应该就能洗脱安错错身上的罪名了,只是那吴苟立跟霍百川定然不会因此就轻易的放过他们。
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也许他们还要有个更加完善的计划。
吴苟立一天不从宁清镇上离开,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
事情办妥了之后,闻声赶到官府的霍百川便高兴的出声恭贺道:“大人此次可谓是出了一口恶气呐!”
正端着茶盏的吴苟立见到来人,也是连忙笑着迎了上去,“这个计谋说到底还是要感谢当家的,要不是你想到了这个好办法,估计本官直到现在也还一分银子都没有赚到呢!”
“大人过谦了。”霍百川眼睛一眯,“那些个不知死活的普通百姓也妄图跟大人作对,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好在大人英明,果断的采取了这个方法。”
只要他一想到安错错昨天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心里就恨的牙痒痒。
还想要抖机灵从他这里讨要粮食过去?门都没有!
吴苟立又是连连笑了好几声,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笑意随即散去了好几分。
只见他略有为难的道:“这安错错一家子自是不足为惧,只是那启公子跟闻人语二人怕是不好对付啊。”
两个人的家底权势加起来比他这官帽戴的时间还要深厚,不论是哪一个都在京都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低调屈尊于这个小地方来罢了。
倘若他真的得罪了两边的哪一个……以后的日子也都不会好过。
闻言,霍百川随即给吴苟立吃了一颗定心丸,“大人放心!这件事他们怎么掺和怎么说都是胡搅蛮缠,毕竟大人您是有理有据,而他们也只是让安错错平安无事罢了。”
他继续说道:“到时候只要大人将粮仓中的粮食高价卖出去,并且给安错错一点苦头吃,让她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最后再故作给启出云等人一个面子,放人。”
到时候他们的计划也就完成了,期间他们不但能光明正大的捞利,还能趁此机会好好的杀一儆百,一石二鸟的计划。
听到这,吴苟立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这才算放了下去,附和着笑了几声,模样颇为得意。
他喝
了口杯中的茶,又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个下毒的人当家的准备怎么处理?”
提及下毒之人,霍百川眼底更是不经意的划过一道阴狠。
“那个人……自然是要除掉的。”
话落,吴苟立却是隐隐皱了皱眉头,略有些不满的道:“当家的这些年来可没少做坏事,要不是本官在背后帮你清理痕迹堵住那些悠悠众口,怕是你现在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当家的做事手段狠辣归狠辣,但是这人命……最好还是少闹出一点为好。”
每当霍百川看谁不满又或者其它情况下,这镇上周边的树林里河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两具尸体,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算了,用些话语就能压下去,可是如今这种事是越来越多了。
倘若他这个做县官的再给不出百姓们一点解释的话,最后反倒会引火烧身。
听到这,霍百川心里也是有了些许思量,嘴角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换上一副好人脸道:“大人尽管放心,此人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宁清镇上,保准不会给大人增添任何麻烦。”
话说到这,吴苟立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他偶尔还是得故意摆出一些不好相处的姿态来,这样才能让对方更加重视他的存在。
阴沉沉的一天终于在日晷的指示下换上了苍茫无尽的黑暗,寂静的大地上撺掇着些许被惊动的小动物,除了行踪鬼祟的一人正猫着腰躲在一座泥巴墙之外,其余的似乎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那人穿着一身的破烂衣裳,精瘦的身子看起来倒还算有几分能耐,只不过眼下却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极度害怕一般。
仔细的左右张望了一圈,又趴在院墙外听了好半天的动静
,确认没有多余的脚步声之后,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转而翻起了院墙。
那人轻车熟路的跳下院墙后,便径直推开了敞亮的屋子,不多会的功夫,屋子里便传来女人的娇喝声。
闻声,一路调查追踪着过来的杨大丰眉头一皱,根据他的消息得知,这个木头根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有妻室。
此时屋内的人……应该正是那前段日子跟死去的二虎子吵架的娘子。
原本只是以为这木头身上仅有个谋害兄弟的罪名,眼下却是又多了一项不可饶恕的罪。
就在他准备破门而入之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快便将整间屋子给包围了起来。
屋内的木头惊呼一声不好,随之便传来一阵慌乱穿衣碰撞到桌子的喊痛声。
杨大丰运用轻功一跃,便悄然的落至房顶暗暗观察着。
一群黑衣人迅速跑到屋内,将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木头一把钳制住,死死的摁在地上。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二虎子娘子赶忙抓过被褥盖在身上,害怕的望着忽然出现的一群人。
“哼,我们是什么人还轮不到你来发问。”黑衣人随即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把他带走!”
木头一听,连忙急了眼,大声喊道:“你们是霍百川派来的!对不对!”
提及霍百川,那黑衣人这便耐着性子踹了他一脚,讥讽的道:“就你这贱命一条的东西也配提当家的名字?我看你还是老实一点跟我们走,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听到这,木头便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不停的喊道:“我不会跟你们走的!跟你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霍百川他说过会放了我的!”
要不是因为霍百川先前答应给他一笔银子,并且还能
安全的放他离开,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如今对方倒是想出尔反尔了!
二虎子娘子听到这,慌忙从床上连滚带爬的跑下来,对着黑衣人乞求道:“我求求你们!你们不能把他带走啊!”
这人深更半夜的被带走,后面会发生什么样不可想象的事情……
黑衣人鄙夷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满是不屑的道:“我看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背着丈夫与人偷情,我告诉你!要是今天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那就替自己准备好棺材吧。”
说完,黑衣人便领着众人走了出去,木头也被五花大绑的塞进麻袋里,一点声也都发不出。
待在屋顶上的杨大丰看完了全部的过程,不过他倒是没有想要出面解救的想法。
即便是有,也不会是现在。
一丝亮光从东边的天空翻露出来,伴随着公鸡打鸣,挨家挨户的人也都随之起床醒来,只不过原本应该冷清的官府门口,此时却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这人怎么会被绑在这里?还不穿衣服,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看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绑在这里。”
众围观百姓们一人一句的说着,这时衙门里边才打开了大门,几个衙役跑出来不满的嚷嚷道:“一大早的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要是闲的发慌就都给我去那山头排洪去!”
话音落下,眼前的百姓们却是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议论的声音更加大了起来。
衙役顺着众人议论的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体型精瘦的男人正光着膀子被绑在了柱子上,身上还被写了“我有罪”三个醒目的红笔大字。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人!”了解清楚事情末尾的衙役慌忙便跑到了吴苟立房门前,连连说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