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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最后的出行-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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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S市的人民还在经受炎炎夏日的炙烤时,纪聦一家已经在H市的海边度假了。

海滩上,纪聦和纪静两个人一齐坐在软软的沙滩上。纪聦望着眼前一望无垠的大海,感受着咸咸的海风从自己的脸上轻轻刮过,他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安心,仿佛只有在这里,那些使人烦心的糟粕事都能被大海吞噬,被海风吹散,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静静,你觉得这里美吗?”

“嗯。”

“你喜欢这里吗?”

“嗯。”

“那等静静大学毕业后,我们就搬来这里好不好?”

“嗯?”纪静侧过头,满脸疑惑地看向纪聦,她不太明白哥哥说的“我们”是什么意思?“爸妈呢,也一起吗?”

纪聦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海边的浪花,它们就像吃了菠菜的水手一样,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似乎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朵又一朵的向沙滩上快乐的翻滚着、吵闹着,好不热闹。“就我和你。”

“那还是算了,我觉得家里挺好的。”

纪聦对于纪静的回答很是吃惊。对于这个家,纪聦早就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父母之间的婚姻关系早就已经名存实亡。因为就在爷爷过世后不久,他们的父亲就死皮赖脸地去找那个女人复合了。

而且据他的了解,那个女人和他们父亲分开后不久,就快速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结婚了,并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再后来,那个女人就离婚了,至于为什么会离婚,纪聦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纪聦有几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倒是碰见过那个女人好几次。每次偶遇,纪聦看见她都是穿着朴素,脸上未施粉黛的拎着两大袋从超市购买的物品,从他面前经过。除了这些,纪聦对那个女人最大的印像就是她的嘴角永远是微笑着的,就好像生活的苦难永远压不倒她似的。

纪聦想起有一次他在路上又一次偶遇了那个女人后,出于好奇,他鬼使神差地跟在女人身后回到了他爸爸的另一个家。只是如果让他再做一次选择,纪聦想,他可能就不会选择跟着那个女人了。

纪聦记得那天下午的天空尤其美丽,夕阳映射在棉花糖般的云朵上,霎那间,原本洁白的云朵就像一个面对心上人的小姑娘一样,羞得满脸通红,煞是好看。临近女人的家越来越近,纪聦心里越发的紧张。他在想如果待会碰见他爸爸怎么办?万一他爸爸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他又该怎么回答?

想到这里,纪聦猝然停了下来。可是有时候,命运就是那么的巧合,就在纪聦刚转过身,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纪学军的声音。

紧接着,纪聦就听见他爸爸对着那个女人埋怨道:“谁让你提这么多东西的。不是说了,如果你要去超市的话,要么你就打电话给我,我和你一起去;要么你就打电话给小李,让他载你去超市,他来提。”

纪聦听着他爸爸虽然满是责备的口吻,但是他却从里面听出了他爸爸对那个女人满满的关心和心疼。这种语气,纪聦从未听他爸爸对他妈妈说过。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爸爸对他妈妈说话时,永远都是冷着一张面孔,就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股刺骨的寒风,让听到他话的人冻得瑟瑟发抖。

“你那么忙,我怎么忍心让你来回的跑。而且这里也没多少东西,我拎得动,你就权当我是锻炼身体好了...”

“你又来了。咱们说好了,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不许再有下一次了,听见没有。”

“好,我都听你的。”

纪聦听着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于是纪聦再一次转身看向身后,然后他就看到,他爸爸已经将那个女人一直拎着的两个袋子拿到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左手熟练地牵起那个女人的右手。而那个女人本来想去拎其中一个袋子的,然而他爸爸就拎着两个袋子往自己身后甩了一下,就是不想让那个女人帮忙。那个女人见状,也只好仰头对着他爸爸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披着落日的余晖,慢慢地走回了他们的家。

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纪聦的脑海里。甚至在许多年后,每当纪聦想起这天傍晚发生的事,依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讽刺。

“可是,他们对你...”

“妈妈很可怜的。”纪静低声说道。

可怜?纪聦转头看向他们身后不远处。阮玉现在穿着一身并不适合她的艳丽比基尼,脸上化着一尺多厚的浓妆,此时正一脸谄媚地拿着插好吸管的椰子,讨好坐在沙滩椅上的纪学军。

而坐在沙滩椅上的纪学军,全程都没有搭理过对他嘘寒问暖的阮玉,而是双眼一直直视前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还是单纯的只是不想看到阮玉那张过分恶心的脸。

看着他们之间的零互动,纪聦只觉得无趣极了。所以他又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将目光重新转回闪着莹莹波光的蓝色海面,心里不禁腹诽道;“可怜?或许吧。”

“哥哥...”纪静害怕地看着纪聦一言不发的凝视着远处的海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她只感觉到哥哥现在浑身散发出凌厉的锋芒,让周围想要靠近他的人都消失于无形。

“嗯。”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在怪我刚刚没有答应你,以后和你一起到这里生活吗?”

“嗤——”纪聦看着纪静白净的脸庞,忍不住笑出了声。过了半响,纪聦强忍住自己的笑意,左手捂着笑得抽筋的肚子,右手揉了揉纪静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傻妹妹...”

“纪学军...你去哪儿...你给我回来...啊~”温馨的气氛突然间被一声高亢的尖叫声打破了。这种尖叫声对于他们兄妹俩来说,已经是深入骨髓般的熟悉。因为每一次伴随着尖叫声出现的,还有来自家中陶瓷器皿砸向墙壁的破碎声。只不过因为他们现在在海滩上的原因,所以除了阮玉那声高亢的尖叫声外,他们兄妹俩就看到阮玉发了疯似的,将刚刚一直拿在手里的椰子砸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走吧,哥哥带你去别处逛逛。”纪聦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站起身拍掉自己身上的沙子后,便朝纪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酒店房间

阮玉是跟在纪学军身后回的酒店,她一进门就看见纪学军穿着沙滩裤慌乱的在一堆衣服里面扯出一条黑色裤子和一件绿色修身polo衫。

而此刻的纪学军也顾不得手里拿的衣服是不是之前穿过的,他象征性的抖了抖衣服,然后就将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

“纪学军,你要去哪儿?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说你是不是要去找哪个女人?”

纪学军没有回答阮玉。因为此时在他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秘书刚才打电话告诉他的噩耗:“纪总,G P崩盘了...”

纪学军穿好衣服,拉上行李箱拉链。就在他刚准备提上箱子离开房间时,阮玉又一次拦在他跟前,抓着他的手臂,质问道:“纪学军,你说话呀!”

“让开。”

“我不让又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不准你去找那个狐狸...啊...”

被甩到地上的阮玉,刚想起身继续去质问纪学军。可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看到纪学军厌恶地看着她。下一秒,纪学军就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房间。

自从纪学军离开后,阮玉就像一尊“望夫石”般,一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至始至终都没有起来过。只是她的双眼却是死死的盯着纪学军刚刚离开的方向,仿佛只要她足够诚心祈求,下一秒纪学军就会收到她的感召,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直到阮玉感觉到自己的臀部已经坐得僵硬了,她才渐渐清醒。紧接着下一秒,阮玉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痛哭出声。

房门外,外出归来的两兄妹听着房门内阮玉的哭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纪聦和纪静在房门外又等了一会,后来纪聦拿出手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刚准备敲响房门的时候。他就听见酒店的另外一条过道上,两名酒店的员工正在小声地嘀咕着:“李姐,你看了今天的新闻了吗?说是最近好多家公司都要倒闭了。”

“嘘~小点声!这个消息我也是刚知道。我说呢,最近怎么那么多的客人都要退房,原来是因为这个。”名叫“李姐”的酒店员工恍然大悟地说道。

“李姐,你说我们酒店会不会...”

“我哪知道,别说了,赶紧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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