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什么乐事么?”冉子岁拢紧衣襟。
沐浴后的冉子岁白嫩纯净得不忍触碰,只怕不小心带起的尘埃将她玷污。偏娇唇似玫瑰花瓣,让人生出一尝芳泽的冲动。
姬元曜喉头滑动,“城中太平邪教猖狂,众大臣上谏阎狗去剿,我同意了,多半有去无回。”
冉子岁垂眸轻笑:“后宫不可妄议前朝,陛下还是别跟臣妾说这些了。”
姬元曜脸上的笑容微滞,“嘉祥,你放心,阎狗一死,你我尽可高枕无忧。”
冉子岁笑笑,起身,绕过屏风。“臣妾累了,陛下自便吧。”
姬元曜亦起身:“嘉祥是在驱赶我么?”
冉子岁懊恼地咬了咬唇,走出来,笑道:“臣妾不敢。”
姬元曜上前来,截她的路,沉声调笑:“你说你不敢,可知你是世上最大胆的姑娘?”
说着,伸出手去,正要抚上那雪腻的脸颊时,冉子岁侧过身去。
“陛下真会说笑。”冉子岁强笑,唤来周全德:“陛下累了一天了,还不快带陛下回去歇息。”
“娘娘......”没有陛下的命令,周全德不敢动。
“嘉祥,你在躲我。”姬元曜面色一沉,恢复往日的冷峻模样。
冉子岁后退了几步,“没有。”
姬元曜步步逼近,直逼得她退无可退。“还要躲去哪里?”
冉子岁垂眸不语,姬元曜冷哼一声,将她推倒在锦被上,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嘉祥,你......你是我的妻子,嘉祥......”
冉子岁用胳膊死命抵着他的胸口,“陛下!陛下!”
姬元曜冷眼发红,狂热地吸吮着她脖颈间的清香,冷唇一次又一次地从身下香软的躯体获得温暖。
紫玉、紫烟听着动静不对,绕过屏风,不禁目瞪口呆:“娘娘!”
下一秒,姬元曜被踢得踉跄,不断后退,扑倒了琉璃屏风,屏风碎成两半。
“啊陛下......陛下!”周公公惊吓得落泪,忙去搀扶。
姬元曜因私密处的剧烈疼痛,站不起来。面色强作寻常,额角直冒冷汗,声音愈发低沉颤抖:“你......”
冉子岁不想年纪轻轻升太后,拉开周公公:“别扶了!”
“紫玉、紫烟快去把外间的藤屉躺椅搬来。”
“是,娘娘!”
紫玉、紫烟不敢耽搁,连忙搬来躺椅,又帮着将姬元曜安置在躺椅上,着人抬出去。
冉子岁送到坤宁宫门:“快请太医!”
周公公抹着眼泪道:“娘娘放心,奴才早遣人请太医去了!”
送走姬元曜,坤宁宫又静了下来。
“娘娘受惊了,快歇着吧。”
“好。”
翌日,嫔妃来请安,冉子岁交代她们去看望姬元曜后便散了。
用午膳时,紫玉问道:“娘娘猜猜去养心殿看陛下的有谁?”
“张嫔。”
紫玉微笑:“娘娘猜得真准,只有张嫔去看了陛下呢,一早就去了,眼下还没出来呢。”
冉子岁笑道:“张嫔最是温柔贤惠,定能照顾好陛下。哎,长公主去了么?”
紫玉摇摇头:“奴婢没看见长公主去。”
“真是没想到啊,我以为长公主会是第一个去的。”冉子岁笑道。
用过午膳,冉子岁亲自去库房挑了些珍奇药材着人送去养心殿。
实在无事,便叫人散出去她得了风寒,需要静养。叫人关上坤宁宫宫门,带着紫玉溜了出去。
冉子岁常作小宫女或小太监的打扮出宫,因而走的是神武门侧门。
紫玉轻轻拉了一下驻足的冉子岁:“娘娘?”
冉子岁揽着紫玉藏进灌木中,主仆二人屏息,一辆马车驶了出去。
守门的侍卫提刀拦了下来,驾马的李番摸出块金灿灿的牌子一晃,侍卫挥手放行。
“宫人哪有坐轿不受查的?如果里面不是人,也该由他们检查,可他们不查。”冉子岁喃喃道。
“走,跟上他们。”
李番打马疾驰,长街血洗过一般,这是九千岁血腥镇压太平邪教留下的痕迹。马儿尚惊心嘶鸣,家家紧闭门户瑟缩。
冉子岁随着马车飞檐走壁,马车后多了一群黑衣蒙面人,渐渐越来越多,似一团越滚越庞大的乌云。
李番牙关颤抖,高扬马鞭,“驾——”
马儿高声嘶鸣,踏出盛乐城门。
城外荒郊破庙,尸横遍野。
鞭子不断落下,马儿嘶鸣着踏破腐尸疯了一般横冲直撞。终被横尸绊倒,摔断腿。
李番飞了出去,头栽入一个死人堆中,四肢挣扎着。马车翻了,马车内一个裹着暗黄蟒袍的身影滚了出来。
黑衣人奔过来,齐齐垂头下跪。另有两名黑衣人上前将李番拔出,扔到为首的黑衣人脚边。
为首的黑衣人目眦尽裂,一脚踩住李番的脖子。
李番神情极为痛苦:“我......我......只是陛下......的狗......狗腿子......罢了,绕绕......饶命!”
黑衣人们拔刀从马车上剔下一块木板,将暗黄蟒袍的尸体安置在木板上。
为首的黑衣人挥刀,黄土上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李番捂着伤口呻吟。
“回去告诉陛下,这笔帐北部记下了。”为首的黑衣人甩走刀刃上的血珠子,冷冷道。
“是......是是!”李番连滚带爬去牵马,用力扯了扯缰绳,马儿眼泪涔涔望着他,站不起来。
“没用的畜牲!”李番搬起石头来要砸马儿,为首的黑衣人一箭射穿他的胳膊,石头脱手砸了自己脚。
李番龇牙咧嘴要爬走,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尸山,大喊:“皇后娘娘!”
冉子岁一惊,黑衣人立即过来将主仆二人围了起来,李番趁机逃跑。
“娘娘别怕......”紫玉站到冉子岁前去。
冉子岁将紫玉拉回身后,打量过一双双狼似的眼,一时不该说什么。
有黑衣蒙面人愤恨道:“世子,杀人偿命,何况杀的是我们的爷,您的父亲!”
“这位公子说得不错!杀人偿命。”冉子岁笑道:“杀你们爷的不是我,何必为难我呢?”
为首的黑衣人眸光似寒狼:“那你为何跟着我们?陛下的皇后,自然跟陛下是一伙的。”
“世子所言差矣......”
“何必与这个女人废话,爷的尸骨未寒正好用这个女人的血祭一祭!”黑衣人一呼百应,纷纷亮出雪白的刀刃。
“紫玉。”冉子岁唤出武器,轻轻道:“跟紧我。”